江詩雅驀地臉紅:“說好的是開玩笑的呢!”
花重生呵呵:“你這樣子,走幾步都喘了,我們哪敢讓你坐馬車,要麼就去客棧歇着,要麼就讓零一帶着去。”
“宋衣不是也會輕功麼!”江詩雅一頭黑線,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小世子昨晚有點腹泄,我要跟煜王妃商量一下。”宋衣一臉訕訕,不好意思姑娘我幫不了你的給了江小包子一個抱歉地笑,轉身迅速地爬上了馬車。
江詩雅站在那風中凌亂,找藉口也找好一點的好麼。
小世子昨晚可是跟她睡的,哪有什麼腹泄!
這麼不負責任的爛藉口也用上,當我是傻瓜麼!
江詩雅站在那,虛弱的身子搖搖晃晃,小臉被他們氣得緋紅。
現在人都下來了,她再退縮,還不是得麻煩零一將她扶回去。
反正都是要麻煩零一,索性就麻煩到底。
“麻煩你了,零侍衛。”江詩雅大大方方地道。
零一一臉冷竣,倒沒覺得什麼不好意思,王妃說得對,一回生,二回熟,又不是沒抱過。
他伸出長臂,橫腰就將江詩雅公主抱的抱在懷裡。
零一的懷抱很安全,到底是沒跟男人過多接觸過,江詩雅再想表現得鎮定,還是有點羞郝,這無關於****。
“零侍衛,上次謝謝你。”若不是他救了自己,自己只怕早已是一灘肉泥。
“應該的。”零一的聲音不帶溫度,於他而言,江詩雅是王妃的朋友,就是他該保護的責任,再無其他。
所以道謝於否,對他來說,無所重要。
“麻煩你了。”江詩雅朝他輕輕一笑,閉上了眼。
她畏高,輕功在天上飛對她來說很害怕,尤其是經過前幾天的驚嚇之後,如今閉上眼想到那副場面,她都會軟了手腳。
拽着零一的衣袍,江詩雅不自覺地渾身顫抖,眉頭緊蹙。
“別怕,就算我出事,也不會讓你掉下去。”零一感受到她的緊張害怕,公式化的說道。
江詩雅嗯了一聲,耳邊傳來的風聲,讓她知道自己已經被零一帶着在屋頂起落。
零一的話,她是信的,對於他們來說,煜王和王妃的命令,他們會堅決執行到底,煜王妃要他保住自己安全,他即使是自己死也會護她周全。
可即便是明白,她依然害怕,那個恐懼從腳底升起直躥向心髒,向雙臂蔓延,對高度的恐懼讓她草木皆兵。
風聲變得鶴唳,人如懸在半空,零一的雙臂彷彿從她手上抽開。
江詩雅終是沒能忍住心裡的害怕,尖叫出聲,臉色慘白的拽着零一的衣袍往他懷裡溫暖的地方躲。
“風聲好可怕。”江詩雅膽顫地小聲喊着。
零一拉起她的風帽蓋住她的腦袋,單手抱着她,一隻大掌捂向她的耳朵。
“這樣便聽不到了。”零一不帶感情地說道,身上一使力,在屋頂之間飛行的迅速加快。
長痛不如短痛。
零一沒打打算耽誤。
可是飛跳到一半,他走不動了……停在了屋頂之上,冷冷地看着前方擋路的人。
感覺到風聲不見了,周圍靜止了,江詩雅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一雙美目慌張地看着他:“怎麼了?不用管用,趕緊到降福樓,她們會擔心的。”
“遇到點麻煩。”
“什麼?”江詩雅將風帽給掀開,往前看去,臉色倏然地一變。
此刻他們站在三層樓的屋頂上,前面的瓦片上站了一排的黑衣人,個個蒙着面,看不清長相,可是那全身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說明這些人手上染過不少鮮血。
跟着風中流闖蕩江湖兩個月,可以說什麼樣厲害的對手她都見過。
每一次,風中流都能很好的解決,還能將她保護得不受一絲傷。
也許就是因爲這個,她纔會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他,因爲跟在他身邊不用擔心被哪個神秘的高手給傷到。
只是她卻忘了,最能傷她便是他。
如今,面對這樣的困境,她覺得是自己拖累了零一。
“應該是衝我來的。”江詩雅有這種感覺。
“不用怕,很快解決。”零一單手抱她,從腰間抽出軟劍冷然地看着對面那一排黑衣人:“一起上吧,我們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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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詩雅突然覺得零一好偉大,好有氣勢。
也覺得他一定會贏,他們這次不會有危險。
“閉眼。”零一冷喝一聲,手上劍已飛出。
對面的黑衣人自然不可能一個個上,刀光劍影,零一單手抱人,單手持劍,與十來個黑衣人糾纏在一起,看似瀟灑,卻刀刀都致命。
江詩雅只覺得聽到一聲聲噗噗聲在耳邊響過,零一帶着着她飛速的旋轉,她的頭都快轉暈了。
因爲本就受着內傷,這般震動對她來說很痛苦。
突然零一發出一聲悶哼,江詩雅趕緊睜開了眼,只見慣來冷漠無情的零一眉頭微皺,半邊臉頰上有一道傷口,正流着血。
一刀劃在臉上,可見剛剛的情況有多危險,稍微前進一點就是脖子啊。
江詩雅揪着心,真覺自己沒用,難怪風中流不會喜歡她,到哪也是個累贅,怎麼能比得上殷百合的犀利。
江詩雅搖了搖頭,她是瘋了嗎,風中流喜歡誰早已與她無關。
突然,他感覺有道視線冷冷地盯着自己,她擡眸看去,驚訝地看到對街的屋頂上站着一抹月牙白的身影。
身長玉立,雙手負在身後,雙眸陰鷙地睥睨着這邊的情況。
接近正午的陽光格外的炙熱明亮,晃着人的眼睛,他迎着光,全身一層金輝,可那一動不動的身影卻讓人心底油然充滿寒意。
陽光太熱烈,太灼熱,江詩雅還未看得清他的臉,零一一個轉身,她便背對了他,使她沒能看清那人的長相。
但是那人腰間的那淡黃玉帶,她卻是熟悉的,那是她一針一線被迫縫製的。
風中流喜歡百合,她在上面繡了兩朵高貴的百合花。
不用猜測,對面屋頂上站的人是墜天閣的少主風中流,這個見死不救,拋棄她不管的人,她的心驀地厭惡起來。
難道……這些人是風中流派來的?
他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