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詩雅精神奕奕,狀態極佳的喝了三碗小米粥,而風中流看着她喝粥,邊打着哈欠。
眼下陰影一片黑,可見昨晚是真的一下也沒睡着。
江詩雅隱蔽地勾了勾脣角,對煜王妃的方法很滿意。
中午的時候,江詩雅受不住夏日炎炎午後的困頓,終於睡着了。
風中流纔有機會小歇一會。
剛閉下眼沒多久,屋外百里探頭探腦的看了眼房間裡的情況,小心翼翼走到塌邊輕聲喚道:“少主……”
風中流一晚未閤眼,睡得很深,百里一下沒能叫醒他。
剛準備加大力度推一推,卻聽到牀那邊傳來窸窣的聲響,他心裡一緊,回過頭去,看見江詩雅坐了起來,膽怯害怕地看着他。
百里趕緊解釋道:“屬……屬下是來叫少主的。”
他話都沒解釋完,江詩雅就哇地一下哭了出來,尖叫着抱着自己腦袋。
風中流猛地驚醒,連看也沒看什麼情況,就直撲向江詩雅,“怎麼了,小包子,發生了何事?”
風中流嚇得連睡意都沒了。
將人抱在懷裡,耐着性子輕柔地安撫着,回過頭來,卻見百里站在房裡,眸光立刻變成一把利劍掃向他。
百里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要知道詩雅小姐這麼容易醒來,他打死也不敢進屋。
可是那邊情況又急。
江詩雅被風中流抱在懷裡,倒是恢復了鎮定,只是小聲抽泣着。
綣縮着身子如嬰兒般,嬌弱無力急需呵護。
“百里,若不是看在你服侍本尊十幾年的份上,本尊立刻要了你的命。”風中流眸光寒意森森,透着駭人的殺意。
百里跪了下來:“屬下知錯。”
“下去,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隨意靠近小包子。”風中流壓低嗓子怒斥一句。
百里站了起來,欲言又止,嘆了口氣退了出去,匆匆忙趕到了王府門外。
“你回去告訴玉孤公子,少主現在忙着照顧詩雅小姐,根本無力管其他事,讓他看着辦。”
百里朝府外站着的小廝說道。
那小廝一聽大愣:“可是那百合姑娘……”
“管不着了,她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百里也來了脾氣。
他跟在少主身邊十幾年,少主從來沒有對他如此兇狠過,剛剛那一刻,他能感覺到少主是真的要將他殺了,以泄他嚇哭了詩雅小姐之恨。
都是因爲這百合姑娘鬧出來的事,他纔不耐煩管。
他說完返回了府裡,那小廝愣了好半晌,才一臉苦楚的離去。
可憐的風少主,哄着江詩雅哄了大半個時辰,午睡也就這樣白白錯過了。
“江小包子,我們睡會吧。”風少主和懷裡的小人兒打着商量。
炎炎午後,正是酣睡的好時機。
江詩雅擡着燦若星辰的眸子看着他,帶着一絲期盼:“想聽曲兒。”
風中流差點直接暈倒在牀上,這丫頭折騰起人來真是不宜餘力。
“好好,唱……”
還好出來的時候,以備不時之需,特意多學了兩首曲子。
大約唱了兩柱香的時間,江詩雅終於受不了這咿咿呀呀的曲子,睡着了。
風中流總算解放了,倒頭睡在她身邊,將她攬入懷裡,閉上眼就睡着了。
再醒來,外面已是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屋裡八角宮燈閃着桔黃的光芒,下意識的手往旁邊一摸,江詩雅不見了!
“百里!”風中流匆忙下了牀榻,奪門而出。
百里匆忙趕過來:“少主,詩雅小姐去了煜王妃那兒做治療。”
風中流的一顆心才放回原位,用力拍了一下腦袋:“我怎麼睡得這麼沉,都忘了要帶她去治療這回事。”
他邊說邊往臨天苑走。
百里趕緊跟上勸道:“您昨夜一晚沒睡,屬下準備叫醒你,詩雅小姐不讓。”
風中流停了下來,面露喜色:“江小包子不讓你叫醒我?她知道關心我了?”
“詩雅小姐什麼也沒說,只是不讓屬下進屋。”百里根本不敢亂出現在江詩雅面前,他哪敢進屋叫醒風中流。
這麼說,只是爲了哄風中流開心一點,這些日子給自家少主辛苦勞累,他看着都有些心疼。
風中流聽了腳步輕快了幾分。
“快走,詩雅要是鬧起來,煜王妃肯定勸不住。”
而被風中流認爲勸不住的江詩雅,正在和花重生在她的正屋裡吃着水晶肘子。
“好吃,一下午沒人盯着,真是太輕鬆了。”每天僞裝她也很累。
而風中流又是時刻注意着她,讓她也不敢放鬆,所以多數時候她也只能睡覺。
“你要是覺得累,就別整折騰了,反正要整他有的是辦法。”
江詩雅搖頭:“我若不裝了,他還不得把那少主令牌要回去,現在正是煜王府大難臨頭的時候,令牌用處大着呢。”
花重生瞪了她一眼:“我早跟你說過,煜王府的事你不用管。”
“你不要我管我就不管啊,我自己樂意。再說那殷百合還沒解決呢,我就恢復正常中,風中流就把這一切忘到了腦後。”
江詩雅有她的思量,殷百合,她必須要親自幹掉,否則難泄心頭之恨。
說到這個,花重生將頭湊了過來:“今天下午,玉孤公子那邊派人來煜王府找風中流。”
江詩雅眼眸瞪大:“他來做什麼?”
“不太清楚,只知道後面風中流身邊那個侍衛百里,獨自一人出去了,對來人說風中流要照顧你,沒事管那邊的事,還提到了殷百合。”
煜王府發生的任何事,都逃不過君臨天。
君臨天下午特意回屋來了一趟,將事情告訴了花重生。
“看來那殷百合知道他回了皇城,開始蹦達了。”
江詩雅想起下午那會,百里不收禮數的衝進屋裡叫風中流,看來不是什麼小事。
江詩雅掐了掐自己的臉:“我傻了,下午不該哭的,應該讓風中流去見殷百合。”
“別急,今天沒找到他,殷百合明天還會再叫人來,她肯定不罷休,明天我要去青岱山那邊看宋衣,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當然去。”正好騰出時間給風中流去見他的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