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來尊重殷百合,即使把她抓回來,也從不對她動手。
平日裡連她換衣衫的樣子都沒見過,更別說這樣半隱半露的模樣。
風中流走到牀邊,沉默不語地看着熟睡中的殷百合。
她的五官立體明亮,不似江詩雅的嬌小柔美,反而冷豔囂張,可以說放眼整個大陸,像殷百合這樣有着極致冷豔美的美人,找不出第二個。
許是感覺到有人在身邊,警覺的殷百合皺了皺好看的眉頭,緩緩地睜開了眼,迷茫的眸子在看到倒着的風中流時,眸子又開了幾分。
迅速地從牀上跳了起來,殷百合朝風中流懷裡撲來,摟着他的脖子委屈地道:“少主,你終於來看百合了,我以爲你不要我了。”
風中流眉頭蹙了蹙,聞到她身上散發的清香夾雜着一絲酒氣,雖然不難聞,但是還是讓他不喜。
輕輕地推開她,他語氣極其不悅:“本尊倒是不知道你這麼會玩了!竟敢找男倌!”
殷百合冷哼一聲在牀邊上坐了下來:“你都可以找別的女人,我爲何不能找男倌。”
風中流拳頭緊了緊:“難不成你這是報復本尊不成?”
殷百合睜大一對冷眸,無懼地看着他:“少主,你果真要捨棄了我們以前的情份?”
“你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你當我們有情份,就不會做讓我爲難的事。”風中流臉色陰冷,見殷百合沒有一點悔意,他更是火大。
殷百合突然猛地站了起來,歇斯底里起來:“我做了什麼!你把我扔下去闖煜王府要將那女人帶走,我纔是你未婚妻,你當着我做這種事,然後你又把那女人帶去欲天峰,把我一個人仍在這陌生的地方,現在你來質問我,我做過什麼!”
她吼完跌倒在牀前的木榻上,捂着臉低聲抽泣起來:“你問我做過什麼,我做了五年的細作,我忍下了五年的相思,我爲了能配得起少主,成爲得力的少主夫人忍氣吞聲。”
“我殷百合素來心高氣傲,可是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而你卻有了別的女人,你****摟着別的女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肝腸寸斷,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
風中流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想到殷百合會哭。
緊攥的拳頭鬆開來,風中流心裡的怒火消了大半,蹲下來將殷百合抱入懷裡:“別哭了,就算你做錯了什麼,我也會給你承擔。”
殷百合窩在他懷裡縱聲哭了出來。
風中流心亂如麻,難道傷害小包子的事,真不是百合做的?
如果是這樣,那他該將百合如何處置。
殷百合突然擡起頭來,淚眼婆娑的問:“少主,你說我錯了什麼?”
風中流怔怔地看着她:“寒重是不是你派去的?”
殷百合佈滿水霧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什麼寒重,我哪有本事請得到他,他接單至少要上萬兩銀子,我哪來這麼多銀子!”
殷百合一臉受傷:“更何況那寒重,就是有銀子也非一般人能請得動的,我和他又沒交情,他會爲了我而去得罪這麼多人嗎?”
風中流面上掠過一絲疑惑,寒重確實不輕易接單,而且他很惜命,輕易不接有後臺人的單。
像江小包子這種的,她有江相府,有煜王府,還有他墜天閣撐着,這種單寒重一般是不會接的。
他接了,只有可能酬金多到他不能拒絕,或者委託的人和他有過硬的交情。
而這兩種,殷百合都不具備。
見他臉上神色有鬆動,殷百合又道:“我若真想傷害江詩雅,那天在峰頂,就直接讓她摔死了,又何必最後救她,當時她摔死了,你也不可能怪我,我又何必大費周章請寒重暗殺!”
殷百合越說越委屈:“少主來了不問青紅皁白就將質問我……難道我們十幾年的感情,抵不過其他別有用心之人的抵毀。”
風中流拍着她的後背:“好了好了,先別哭了,如果真不是你做的,我向你道歉。”
但這件事,他會找人查清楚。
殷百合眼眸裡掠過一絲冷意,自己使了這麼多計,看來風中流也不是完全相信他,他肯定還會徹查。
她嘴角勾出一抹冷意,可惜寒重已經死了,死人是不可能透露出任何事的,你們就大肆的去查吧。
青岱山下,宋衣將花重生和江詩雅送出農家院落。
“你倆先回去,煜王和煜王妃馬上要成親了,等殷離隼傷口再癒合兩天,我便趕回去。”宋衣有些依依不捨地道。
花重生往農舍裡看了眼,小聲地問:“殷離隼到底有沒有跟你坦白?”
宋衣搖頭:“他那日醒來了一會,強撐着下了命令就昏迷了,直到今天才醒過來,剛好你們就來了,我暫時也不好問。”
花重生冷切一聲:“他倒是個意志堅定的,硬是在鬼門關跑了回來下命令,要死了要記掛着他的江山。”
宋衣聽了面色變得沉重,殷離隼對江山的執着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偏偏他又對自己願意捨棄生命。
這個男人,到底是爲了什麼?
江詩雅看她倆都臉色沉凝,呵呵地笑:“這有何好愁的,既然七皇子想要江山,那我們就想辦法幫他得到便是了。”
“再說那娶女人,他要娶多少就娶多少,煜王當初後院還一堆的侍妾呢,擺設有何好計較的。”
江詩雅算是看得通透的,在她看來宋衣就是深在福中不知福。
至少殷離隼全部的感情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不像風中流,喜歡別的女人,卻還要與她糾纏不清,想做個風流鬼。
宋衣嘆了口氣:“祁國相當複雜,和琰國,覃國都不同,那江山不是我們想幫着拿下就拿下的,墜天閣和天閣一起出動也未必能行。”
花重生聽了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幽幽地問:“如果有整個覃國做後盾呢?”
宋衣搖頭:“祁國皇上不是個怕威脅的,我總覺得他有些有恃無恐,只怕就算覃國對他發起戰爭,他也不會怕。”
花重生愕然:“祁國這麼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