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君天歌的爹孃很清楚自己兒子的不要臉。
花重生看着十年來那個冷情的兒子給自己寄的第一封信,有些哭笑不得。
君臨天看了臉色黑了下來:“這麼多年,他就爲了問這麼一件事!”
花重生笑得撲到他懷裡:“天天,那女孩會不會被他欺負得太慘。”
“不是不承認是兒媳婦嗎,還擔心?”
“看了這信,我覺得我們兒子可能還有救。”
君臨天擡起她的下顎,不悅地問:“怎麼?你又想管他的閒事了?”
花重生搖頭:“管也管不到,只是覺得九歲就能殺人不眨眼,不顧兄弟安危的小噫嘻竟然問這種問題就覺得到底還是你的血脈,這種傻問題,也只是你們君家的人問得出來。”
君臨天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亂說什麼,你不是君家人。”
“你打算給他回信不,他可是誠心向你請教的。”
君臨天臉色更黑了,他做這爹的,難道還要回信給兒子告訴他怎麼在妻子來月事的時候,怎麼進行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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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去找別的女人解決,這麼簡單的事,反正他後宮女人多,他不是要佳麗三千嘛。”
於是君臨天大手一揮就給君天歌真這麼回了。
半夜的時候,花重生還是坐了起來,心裡有心事。
君臨天被她驚醒,關心地問:“怎麼啦寶貝,失眠嗎?”
她撫了撫花重生的髮絲。
“你說天歌爲什麼要問這種問題,他是想和我們修復關係,還是他已經到了非這樣寵幸一個女人的程度了?”
花重生憂心,現在君天歌身邊的都是些早就娶進來的女人,從來也沒見他上過心。
唯獨最近要立爲王后的這個女人,聽說已經寵幸了好些天了。
他現在問這個問題,難道是爲因爲那個女人?
君臨天將她摟入懷裡:“別操心,他自己要爲他自己的事付出代價,我們該勸的該做的都已經盡力了。”
“他不是很恨那女人嗎,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
“懷柔政策……你別操心他了,早些睡,看你眼角都有細紋了。”君臨天在她眼角親吻了一下,摟着她閉上了眼。
在他心裡,兒子大了,他完全有爲自己所做的事承擔後果的能力。
但願他不要爲他當年的決定後悔,能永遠堅定他的選擇。
“天天,你剛說我什麼了?”花重生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君臨天一臉不解:“沒說你什麼啊?”
花重生咬牙切齒:“你剛說我有皺紋了!你……你……你嫌棄我!”
君臨天心兒顫抖趕緊抱住她:“媳婦啊,爲夫就是勸你早些歇着,絕對沒有嫌棄你,剛騙你的了,你怎麼會有細紋呢,我家娘子才十八呢,永遠十八。”
花重生窩在他的懷裡嗚嗚:“我真的有細紋了,天天,我真的有了,我今天照鏡子就看到了。”
兒子都二十多了,她也快四十了,保養得再好,吃的靈丹妙藥再多,她眼角還是有細紋了,雖然不明顯,但還是有的。
君臨天心疼地捧着她的臉:“傻娘子,我看着就沒有,你一定是眼花了。”
花重生看着君臨天,他倒是越長越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即使眼角的細紋也只會增加他的吸引力。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
女人越老越渣。
“沒有眼花,我都四十了,要是真一點細紋都沒有,那就是妖怪了。”花重生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老了,孩子們都成家了,孫子馬上都要出來了,不認老都不行。”
君臨天低頭親了親她:“娘子,爲夫可是比你年長一大截,我更老了,我們一起老。”
“你老什麼啊,你看上去就跟二十歲小夥似的,一點沒變,只有我變了。”花重生在他懷裡蹭了蹭。
這些年,隨着她年紀越來越大,很多人已經蠢蠢欲動了。
“娘子在我眼中永遠還是相遇時的模樣。”
“你就別哄我了,我自己照鏡子都知道的,人總是要老的,又沒有什麼長生不老藥。”花重生笑了笑:“好了,睡吧。”
君臨天撫了撫她的眼角:“娘子,真的沒細紋。”一臉認真。
花重生學他的認真道:“夫君啊,可是你有了啊!不過一點不損你的魅力。”
“娘子就算是滿頭白髮,牙齒掉光,也沒人能比得上過你美。”君臨天緊緊地摟着她。
“那是,我要是變成老太太也是個最美的太太。”
君臨天笑着撫開她額前的碎髮。
輕拍着她的後背:“睡吧,爲夫哄你睡。”
“嗯。”
君臨天真的就一直輕拍着她的後背,像小時候哄小女兒樂叮一樣,直到花重生呼吸均勻,睡得香甜。
他卻是睡不着了。
娘子一點也不想老,她怕臉上出現皺紋,這兩年來他能感覺到她越來越不安,雖然她極力掩飾。
她更怕自己會因爲她老了而嫌棄她。
這無關信任不信任,而是隨着她面容的老去,她不自信了,沒有安全感。
他該怎麼辦?讓娘子可以永遠安心。
這個問題君臨天想了一夜。
……
君天歌收到君臨天的回信坐在御書房坐了大半個時辰。
他爹沒有對他指導半句,更沒有其他多餘的話。
還是不打算原諒他吧。
君天歌自嘲地笑了笑,他又何嘗值得他們原諒。
內庭的太監端着牌子進來,沈公公小心翼翼地問:“大王今晚可是還去離宮。”
“翻宛嬪的牌吧。帶上梨花釀。”
“誒!”沈公公趕緊吩咐小太監去拿。
君天歌到了宛嬪這兒,宛嬪受寵若驚,表哥已經有大半年沒來過她的宮裡了。
今天是刮什麼風把他吹來的。
一翻迎接之後,君天歌坐到了榻上:“去準備下酒的菜,今天陪本王好好喝喝。”
宛嬪沒有別的本事,武不行,文更不行,長相也不出挑,倒是做得一手好菜。
因是花重生的孃家大哥的女兒,君天歌才把她召進了宮,至少在這後宮有個親人陪着他。
宛嬪弄好菜端上來時,君天歌已經獨飲了大半壺酒了。
宛嬪知道他心情不好,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表哥纔到她這裡來要菜吃。
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
可是這也是他自己選擇的,姑姑姑父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
“表哥,姑母老了,去看看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