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老蔫和趙豹後我頓時心頭一慌,正有些不知所措之際,黑暗中突然伸出了一雙手,捂着我的嘴直接將我拉進了黑暗中。
“噓!”李警官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見狀點了點頭,這時,趙老蔫兩人已經重新蓋好了地窖的蓋子,就見趙老蔫蹲在菜窖旁點燃了菸袋鍋,沉默着抽了起來。
黑暗中,菸袋鍋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將趙老蔫的臉色映照的一片陰沉,而一旁的趙豹卻是一臉的怒色,對趙老蔫說道:“爹,這真的能管用?”
“死馬當活馬醫吧!”趙老蔫狠狠的吸了一口菸袋鍋,吐出了一口煙霧道:“你大哥和二哥的血統沒你精純,就算真能醒過來,可能也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
“爹,那東西真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如果我們把那東西研究明白,那我們趙家豈不是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到時候也就不用受制於李家了!”趙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解,而趙老蔫卻只是搖了搖頭,說道:“到底有沒有那麼神誰也不知道,我想,也只有當初的那位知道,不過已經過去幾百年了,那位也已經消失匿跡了,具體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關於這些東西的一切資料文獻也一併消失了。而且,就算我們得到了那些資料文獻,我們也沒有能力研發,畢竟,原材料不屬於這個世界啊!”
聽到趙老蔫的話後趙豹沉默了,接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着蹲在地窖旁,就好像在等着地窖內發生什麼事一般。
“他們在說什麼?”
黑暗中,李警官在我耳邊小聲問,我聞言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清楚。
這兩人說的話我完全聽不懂,最讓我感覺到不解的,還是趙老蔫最後的一句話。
什麼東西的原材料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既然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那必然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可聽他們的意思,他們似乎手裡掌握了一些,而且,正在拿趙龍和趙虎做實驗?
原本沉默蔫吧的趙老蔫,在這一刻的我眼中忽然變得神秘莫測了起來,而且,我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卻能從他的話語中猜出,這趙老蔫父子確實不簡單。
且,他家裡也確實隱藏着什麼秘密。
從這兩人一直守在地窖旁寸步不離來看,地窖內肯定隱藏着什麼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對於趙家父子來說極其重要。
裡面會有什麼呢?
他們口中所說的李家又是哪個李家?
他們家,又爲什麼要受制於李家?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忽然就聽雜亂的犬吠聲自小村內響起,那聲音極其嘈雜,犬吠聲中還有大量的雞鴨鵝的亂叫聲,就好像我們村所有的動物都突然炸鍋了一般。
聽到這聲音後趙老蔫父子神色一變,就聽趙豹說:“爹,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今晚不會有任何活物醒來嗎?”
趙老蔫陰沉着臉,一雙眼睛閃爍着冷光,一聲冷笑後幽幽說道:“是他回來了!”
“你是說……”趙豹渾身一抖,但隨後就見他死死的握住了拳頭,因爲憤怒,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一雙眼內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來的正好,新仇舊賬,今夜一併跟他算了!”他說罷便轉身向外衝去,趙老蔫見狀急忙說:“不要去,你大哥和二哥就是前車之鑑,你不是他的對手!”
“那也不能認慫,我趙家向來有仇必報!”趙豹說罷便出了屋子,轉瞬間就遁入了黑暗中,而趙老蔫卻轉頭看向了地窖,就見他猶豫了一番,然後開口喃喃說:“老大老二,爹已經爲你們做的夠多了,能不能醒來,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說罷,趙老蔫便向趙豹追去,一時間,房間內再次陷入了安靜。
“呼!”
身後的李警官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看的出來,剛纔的她也很緊張,此刻趙老蔫父子一離開,她原本繃直的身體也立馬鬆弛了下來。
“嗚嗚,我說李警官,你能不能把手拿開了?我要窒息了!”也許是緊張的緣故,導致她忘記了拿開捂着我口鼻的手,此刻聽到我的話後立馬就縮了回去,還一臉嫌棄的甩了甩手,說道:“說的好像誰願意碰你似的,髒死了!”
說完後她白了我一眼,隨即說道:“還有,能不能別一口一個李警官的叫着,我有名字,叫李詩畫,好聽吧,我自己給自己取的!”說完還對我眨了眨眼。
我聞言一怔,這個女人膽識過人,心大到都能在靈堂睡覺,卻沒想到竟有一個這麼柔美的名字。
不過她也確實人如其名,長得如詩如畫的。
“走,我們去地窖看看!”李詩畫說完後便來到了地窖地窖旁,低頭打量了一番後就喃喃道:“這裡面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油煙味,莫非裡面着火了?但不可能啊,要是着火了,外面的溫度不可能這麼低!”
說完後她拔出了別在腰間的槍,對我使了一個眼色說道:“打開蓋子!”
我聞言下意識的往後一縮腦袋,這趙老蔫家處處透着古怪,他們的對話更是聽的我雲裡霧裡的,而他們兩人顯然又對地窖內的東西極其在意,裡面說不上藏着什麼東西,我可不想進去。
“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快點!”她一臉不屑的看向了我。
我被她看的老臉一紅,心說我好歹是一個帶把的,總不能在這個娘們面前丟了面子,當即咬了咬牙來到了地窖旁,伸出手抓住了地窖蓋子。
“一會機靈點,一切看我臉色行事!”說完後,她用下巴指了指地窖蓋子,示意我可以打開了,而我卻忍不住一聲暗罵,心說你特麼能靠點譜麼,這黑了咕咚的,我特麼上哪看你臉色去啊!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後,一把掀開了地窖蓋子。
“咳咳……”
當地窖蓋子被掀開後,一股刺鼻的油煙味立馬撲面而來,那味道極其嗆人,嗆得我鼻涕眼淚橫流。而且,這味道不止嗆人,還給人一種油膩膩的感覺,呼進肺裡,只感覺自己的氣管和肺部都被糊上了一層厚厚的葷油。
“這是什麼味,怎麼這麼難聞!”李詩畫揮了揮手,對我說道:“快進去!”
我聞言嚥了口吐沫,但依然硬着頭皮順着梯子爬了下去。
在我們農村一般都會有地窖,用來儲存冬天吃的瓜果蔬菜,但一般都不會太大。但趙老蔫家的地窖卻出奇的大,當李詩畫進來後用手機一照,就發現這哪裡還是地窖,分明就是一間足足有幾十平方米的密室。
“啊!”
這時,身後的李詩畫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我心頭一驚,急忙轉頭看去,而當我看清身後的景象後也是頭皮一麻,渾身就好像過電了一般,汗毛都豎了起來。
就看到,在黑暗中的角落裡,竟然站着兩個人!
而這兩個人,正是趙老蔫的大兒子趙龍和二兒子趙虎!
“你們,你們在幹什麼?”李詩畫一臉緊張的問,但令人疑惑的是,他們兩人並沒有迴應,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而這時我忽然發現,那刺鼻的油煙味,正是從他們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們兩個不對勁!”我低聲說。
趙龍和趙虎雖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勢,但腦袋卻聳拉着,一雙手無意識的垂放在身體兩側,而且,藉着手機的光亮,我發現他們兩人身上一片血紅,渾身上下都在流血。
“他們,他們似乎,似乎被剝了人皮!”李詩畫捂着嘴,聲音顫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