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幾乎在李詩畫剛剛倒數完畢之際,這雙手爪便突然自泥土中伸出,死死的抓住了我雙腳的腳踝,讓我難以動彈分毫。
且,這雙手爪上佈滿了鱗片,漆黑色的指甲足有近十公分長,此刻抓在我的腳踝上,那長長的指甲直接就刺入了我的皮肉中,刺骨的疼痛瞬間便瀰漫至我的全身。
不過,隨着尖銳的指甲刺入我的皮肉內,那雙手爪上竟然也發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音,且隨着‘滋啦滋啦’的聲音傳出,那雙手爪的皮肉竟然迅速消融了起來,一股股伴有惡臭味道的濃煙,更是在場間瀰漫開來。
吃痛之下,那隱藏在泥土之下的東西發出了一聲痛苦吼叫,但它依然沒有鬆開手爪,而隨着痛苦的哀嚎聲越來越劇烈,我腳下的土地也隨之顫動了起來。
下一刻,一顆頭顱忽然自腳下的泥土中探了出來。
而當我看清那張因爲劇痛而扭曲的臉龐後,整個人立馬一抖,一顆心都提溜到了嗓子眼。
“趙虎!”我驚呼出聲,沒錯,這個人正是在趙老蔫家地窖內死而復生的趙虎!
趙老蔫有三個兒子,分別是趙龍,趙虎,趙豹。
趙龍和趙虎在被燒死後,因爲服用了從我家裡偷走的血液,所以死而復生了,化成了沒有神智,只剩下動物本能的嗜血死侍。
而老大趙龍在我家祖墳內已經被十三太爺給徹底抹殺了,卻沒想到,趙龍竟跟着趙豹一起來到了我家祖墳。
此刻,伏龍旗籠罩着我鄭家整座祖墳,擁有血統的人進入祖墳後血統都要被鎮壓,導致無法釋放言靈,所以只能以近身肉搏的方式與敵人搏殺。
而之前李詩畫說過,死侍雖然也會被鎮壓,無法釋放言靈,但他們的肉身強度已經被強化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地步,近身搏殺,正是他們的強項!
此時我甚至懷疑,天機府是故意將趙虎和趙豹帶到這裡來的,其目的,就是爲了阻擊後來的我們!
“嗷吼!……”
一聲低吼自趙虎的口中傳出,隨後,他整個身體都從泥土中鑽了出來,那一雙原本死死抓住我腳踝的手也迅速鬆開,直接向我的胸口抓來。
當他鬆開我的腳踝後,因爲劇痛我立馬身體一個趔趄,險些就摔倒在地,而在身體失衡之下,我根本就躲不開趙虎抓向我胸口的手爪。
就聽‘噗’的一聲,卻是趙虎尖銳的指甲猶如利刃一般,直接刺入了我的胸口,一股巨大的力道更是順着他的手爪傳導到了我的身上,讓我渾身一震的同時,整個人就好像短線的風箏一般,直接就被打得倒飛了出去。
這一下足足將我打飛出去七八米遠,摔倒在地後,我只感覺體內氣血翻涌,下一刻便是嗓眼一甜,竟是‘哇’的一聲,直接噴出了一口血來。
“呼……”
我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胸口,就見胸口上被抓出了足足十個血窟窿,滾燙的熱血正順着血窟窿不停的往出流。
我捂着胸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後便擡頭看向了趙虎和趙豹。
此刻,他們兩個分別站在我身前大約十米處,也不知道是忌憚我體內鮮血還是怎麼,竟沒有急着對我進行攻擊,而是站在原地,用那雙滿是貪婪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令人作嘔的唾液,順着他們的嘴角不時的滴落。
那種感覺,就好像流浪漢突然看到了一隻燒雞一般,恨不得直接衝上去,將其囹圄個生吞了。
趙虎和趙豹雖然都變成了死侍,但他們兩人卻還有不同。
趙豹身上覆蓋着鱗片,連脊椎骨都發生了變異,甚至都生出了尾巴,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像個人了。至於趙虎,卻依然保留着人類的形態,只不過是身體少部分部位生出了鱗片,且以四肢着地的姿勢爬行。
顯然,趙豹進化的比趙虎還要強大!
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支撐着身體慢慢站了起來。
而幾乎是我剛剛站起來的同時,就聽‘呼’的一聲破空聲響起,隨後便是‘噗’的一聲,卻是一把軍刺直接自身後刺穿了趙虎的腹部。
吃痛之下,趙虎發出了一聲痛苦嘶吼,但他的吼聲在下一刻便戛然而止,因爲那把軍刺已經被人從腹部拔出,再次刺穿了他的喉嚨。
是李詩畫!
李詩畫剛纔的速度快極了,在甩出軍刺的瞬間,她的身影也迅速向前掠去,其速度,竟然不比被甩出迅速向趙虎疾射而去的軍刺慢多少,幾乎是軍刺剛剛刺透趙虎的身體不到一秒鐘,李詩畫便跟了上來,拔出軍刺,直接刺穿了趙虎的喉嚨。
鬼魅般的速度,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手法,只是一擊,便幹掉了一名死侍,我不禁暗暗咋舌,原來這個女人竟這麼強!
此時的李詩畫渾身都散發着一股果斷,英武的氣質,那一雙眼更是銳利如劍,就見她手腕一抖,竟然將軍刺橫着拖拽出了趙虎的脖子。
這一下,直接將趙虎的脖子割斷了,伴隨着鮮血噴濺,他的頭顱直接就滾落在地,‘咕嚕嚕’的滾出去老遠。
而他的身體,也應聲而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便再沒有聲息了。
“嗷吼!……”
突然,一聲低吼自趙豹的口中傳出,就見他身子微弓,隨後猛然竄出,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狠狠的向李詩畫撞去。
危急時刻,李詩畫只來得及將雙臂架在胸口,隨後就聽‘砰’的一聲,卻是趙豹狠狠的撞在了李詩畫的身上。
這一下直接將李詩畫撞翻在地,而後,兩人在地上一邊扭打一邊翻滾,一時間鮮血飛濺,尖銳指甲劃破皮膚和軍刺刺入皮肉的聲音不停的自雨夜中響起,聽的我心肝膽顫,遍體生寒。
我知道,如此近距離的近身肉搏之下,就算再強大的人也頂不住趙豹的瘋狂攻勢,當下忍着劇痛快步衝了上去。
這兩人在地上不停的扭打,軍刺與指甲瘋狂的刺入對方的血肉中,一時間鮮血飛濺,地上的積水都被染成了血色。
而當我來到近前就發現,趙豹的左手掌被李詩畫的死死的摳住了,右手掌卻深深的刺入了她的腹部,而李詩畫手中的軍刺也深深的刺進了趙豹的心口。
“我,我要怎麼幫你?”我對着趙豹的腦袋砸了幾拳,但根本無濟於事,趙豹甚至都沒有理會我,只是張着大嘴,對着李詩畫不停的咆哮。
此刻他們已經陷入了僵持的狀態,比拼的,就是看誰能堅持的更久,誰的血能流的時間更長。
但李詩畫畢竟是人,比拼生命力,不可能比拼過趙豹!
一時間,我心急如焚,但又無計可施,急的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但隨後我忽然就眼睛一亮,這些死侍似乎都很懼怕我的鮮血,如果我用鮮血淋在趙豹的身上,那一定有效!
想到此間我看向了趙豹的後背,那把軍刺從趙豹的心口刺入,又從趙豹的後心刺出,在雨水的沖刷下,那截刺出趙豹體外的軍刺散發着森冷寒芒。
我咬了咬牙,隨即把心一橫,提起有手腕便對着軍刺的尖部狠狠的劃去。
肌膚撕裂,血肉被切割的痛楚瞬間瀰漫至我的心頭,滾燙的鮮血也猶如泉涌一般噴濺了出來,我來不及多想,直接把傷口對準了趙豹的腦袋。
當滾燙的熱血噴濺到趙豹的腦袋上之後,就聽‘滋啦’一聲,隨後便是一股痛苦慘嚎自趙豹的口中響起,他腦袋上的鱗片,竟然在滾燙的熱血下迅速消融,而他就好像瘋了一般,一把掙脫了李詩畫,抱着頭一頭撞入了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