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是發出了一聲悶哼,隨即幽幽醒來。
睜眼一看,就見外面陽光明媚的,已是白天,而我正躺在自己家的牀上。
我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好像木乃伊一樣,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稍稍一動,渾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而這時,就聽一個女人有些冷嘲熱諷的聲音響起:“哎喲,這麼快就醒啦,傷的這麼重,若是常人怕早就去閻王爺那報道了吧,而你只是昏迷了五六個小時,嘖嘖,不愧是鄭家的最強血統。”
我擡頭看去,就見說話的正是昨晚救了我的李詩畫。
她依然穿着那身黑色的緊身皮衣,此時正靠在門框上用軍刺削平果吃,見我看她便用軍刺挑起一塊蘋果,然後張嘴準確無誤的接住,白了我一眼後繼續說道:“怎麼,我救了你,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我聞言張了張嘴,但謝謝兩個字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只是說:“那晚你吸了我的血,昨晚又救了我,咱們扯平了!”
“喲呵!”她收起軍刺,將果核扔掉後拍了拍手,然後湊近了我說:“這可是你說的啊?本來還打算多報答報答你呢,既然你說咱們扯平了,那我看也不必了!”
說完後她竟轉身就走,而我聞言卻急忙說:“等一下!”
“嗯?叫本小姐有事?”她頓住腳步,靠在門框上斜眼看着我,有些漫不經心的問。
不知爲何,當李詩畫脫下那身制服後,就連她的性格似乎也變了。
以前穿着制服的她,給人的感覺很果敢,心雖然很大,但膽子卻不小,對什麼事似乎都想要追根溯源,徹底搞清楚,這樣的性格也狠符合她JC的身份。
而此刻的她卻給我一種漫不經心,對什麼事都不上心的感覺,尤其是說話的語氣與腔調,似乎還對我有着一絲嫌棄。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問:“內個,我身上的傷……是你給我處理的?”
我受傷很重,身上的傷口數不勝數,想要處理傷口必然要脫掉衣服。
可老子單身了二十三年,連女人手都沒牽過,卻沒想到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人看了個精光!
“切!”她聞言白了我一眼,說:“血肉模糊的,誰稀罕看你啊,而且,本小姐可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就算被本小姐看了,也是你佔便宜我吃虧好麼?”
說完後她轉身就要走,我見狀急忙再次叫住了她:“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小姐可沒工夫在這陪你浪費時間!”她靠在門框上,雙手環胸,且她吃完蘋果後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塊口香糖,此刻正一臉漫不經心的吹泡泡呢。
“你剛纔說,還想要報答我,你……想怎麼報答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問,畢竟剛纔我已經說我們兩個扯平了,此刻再這麼問,就算我臉皮再厚也忍不住臉色通紅。
而她聞言卻有些驚愕,轉頭看了我一眼問:“你臉紅什麼?莫非是想讓我以身相許?我告訴你啊,想都別想,本小姐未來的男人可不能是個廢物!”說完之後她又小聲嘟囔了一句:“追本小姐的人可多了去了,可以說是茫茫多,除非本小姐眼瞎了才能喜歡上你這個把一個女孩獨自扔下的王八蛋!”
我相信,任何男人被一個女人說成是廢話都會感到憤怒,我也不例外,當下臉色一沉,有些溫怒的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能告訴你的,我絕不隱瞞!”她一邊吹泡泡,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說實話,此刻的李詩畫比穿着制服的她更加吸引人。
穿着制服的她渾身充滿了英氣,且給人一種極其幹練的感覺。而此刻的她,卻給人一種壞女孩的錯覺,但我相信,任何男孩在情竇初開的時候,都對這種壞壞的女孩沒有任何免疫力。
尤其是,李詩畫的身材絕對完美,臉蛋更沒得說,比我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漂亮,那些電視上的明星甚至都沒法和她比,唯一能和她相比的,除了嫁衣女屍,便再沒有別人了。
不過相比起嫁衣女屍,李詩畫的顏值雖然不輸,但還是差了點氣質,少了點狐媚的感覺。
嫁衣女屍是屬於嫵媚型的,而李詩畫便屬於英姿颯爽,很帥很酷那種類型的。
再加上緊身皮衣皮褲的修飾,還有那輛和她身材比例完全不相符的哈雷重機車……
我相信任何男人都難以抗拒這樣的女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收回了思緒,然後說:“你到底是不是JC?”
“這個重要麼?”她看了我一眼,見我一臉的認真便說:“好吧,我承認我不是,但我所服役的部門,確實隸屬於官方,甚至比JC的權限還要高,所以我也不算是欺騙了你們!”
我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你早就知道關於我鄭家的事對不對?”
“嗯!”她大方的點頭承認,說:“不過,我知道的也很片面,甚至不比你多多少,只知道鄭家的血統很精純,這一代的後人,也就是你,似乎是鄭家等了幾百年的人,而且,鄭家也會圍繞着你展開一系列的佈局。”
“什麼佈局?”我急忙問,但她卻搖了搖頭,說:“這也正是我來這裡調查的目的!”
我聞言皺了皺眉頭,再次問:“你……爲什麼會擁有那雙金黃色的眼睛,那雙眼睛,到底代表着什麼?”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而幾乎每一個參與到這些事件中的人,都有着一雙金黃色的眼睛。
趙老蔫有,趙老蔫的三個兒子有,鄭家先祖有,劉寡婦也有,可以說,除了我和我三叔之外,其餘的人,幾乎都擁有金黃色的眼睛。
這雙眼睛到底代表着什麼,又爲什麼亮起?
“身爲鄭家血統最優秀的後裔,你連這些都不知道?”她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我,見我搖了搖頭便繼續說道:“不過告訴你也無妨,那是黃金瞳,每一個擁有血統的人,都會覺醒黃金瞳!”
“黃金瞳?”我喃喃低語,但隨後忽然就心頭一震。
因爲她提到了血統二字。
而她也擁有那雙金黃色的眼睛,那麼也就是說,她也擁有和我鄭家相同的血統?
“血統到底是什麼?我的體內,到底流淌着什麼血統?”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我,此刻問出後,我便一臉期待的看向了李詩畫,希望她能給出別人不告訴我的答案。
但令我失望的是,她只是搖了搖頭,說道:“鄭毅,既然你家裡將所有的事都對你隱瞞,那麼肯定有他們的用意,所以我不能妄自告訴你太多。”
我聞言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她見狀繼續說:“鄭毅,你知道嗎,一個強者,需要擁有的不僅僅是強大的實力,還需要擁有強大的內心。而有些事,尤其是顛覆了已知世界觀的事,若是突然一股腦的全部告訴了你,那麼你原有的世界觀就會崩塌,你的內心,就會對這個世界產生抗拒。到那時,你心境崩塌,恐怕就難以成爲一個真正的強者了。而你鄭家人之所以不告訴你關於鄭家的一切,恐怕就是想要保住你的赤子之心。而真正的答案,只能你一步一步自己去探索,去抽絲剝繭一般的,慢慢去揭秘。因爲唯有這樣,你的內心纔會逐步的接受這些,最後讓原有的世界觀和你最後發現的答案完美融合,到那時,你才能夠真正的認識到另外一個全新的世界!”
聽完李詩畫的話之後我怔住了。
只能我自己去慢慢探索,去揭秘嗎?
那得需要多久才能知道這一切的真相,我還要被矇在鼓裡多久?
而且,赤子之心這幾個字不僅李詩畫剛剛提起過,之前鄭軻也對我說起過。
只是,赤子之心到底是什麼,是保持原有的自己,還是說,像個傻子一樣被耍的團團轉,就算擁有赤子之心了?
我嘆了口氣,這一刻我才發覺,原來我的人生,並不能受我自己掌控,似乎從我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有人給我規劃好了我這一生!
可這樣,我和一個牽線木偶又有什麼區別?
想到此間我嘆了口氣,隨後,我忽然就想起了鄭軻,急忙問:“我弟弟呢,他回來沒有?”
李詩畫沒有說話,只是對着我搖了搖頭,而我見狀卻是心底一沉。
鄭軻還沒有回來?
他會不會已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