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扣下扳機,手中的步槍猶如怒龍一般咆哮起來後,我纔看清那向我撲來的人,想要收手,但已經來不及了。
就聽一聲慘叫響起,卻是那向我撲來的人直接中彈倒地,那幾槍全部命中在了他的胸口,倒地後,他連吭都沒吭出一聲來,直接就一動不動了。
看到這一幕後我瞪大着眼睛,臉上滿是駭然的神色。
“你們,你們怎麼全都……活了?”
此刻,原本應該成爲屍體的巫蜀山預備役戰士們竟全都坐了起來,瞪大着眼睛,一臉震驚的看着我,而剛纔被我打倒的人,竟然是帶我回來的郭成隊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我已經徹底懵了。
他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怎麼又活了過來?
“這小子失控了,快制住他!”
一聲怒吼傳出,而隨着怒吼聲傳出,無論是那些本該死了的人,還是剩下的黑衣人竟全都向我衝來。
我見狀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這一刻的我一臉的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該反擊還是放下武器。
而就在我站在原地猶豫不決之際,忽然就感覺腰眼一痛,回頭一看,就見我的後腰上竟然中彈了。
我心頭大驚,擡起槍就要反擊,但幾乎就在我剛剛擡起槍的瞬間,一股酥麻的感覺立馬從我腰眼處蔓延開來,只是瞬間,便瀰漫至我全身,就連我架起步槍的手都一軟,手中的步槍更是直接跌落在地。
酥麻的感覺越來越重,我的大半身子在這一刻幾乎都失去了知覺,我身形一晃,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而幾乎是我跌坐在地的瞬間,那羣人便一擁而上,直接將我按在了地上。
我被一羣人死死的按在地上,我想要掙扎,但身體卻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完全不受我使喚了。
“扣上。”
有人拿來了手銬手腳銬,直接將我的雙手和雙腳釦了起來,我見狀死死的咬着牙,費勁全力,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你們,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
“你的血統已經失控,爲了保證本部的安全,只能暫時將你控制起來。不過你放心,打在你身上的並不是真正的子彈,而是麻醉劑,你不會有生命危險!”一名黑衣人對着我說道,不過,當他說完後便舉起了拳頭,對着我狠狠的揮下,口中還說到:“不過,你小子下手可真他媽狠啊,幹倒了我這麼多兄弟,這一拳,是我替他們打得。”
隨着話音落下,他的拳頭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臉上,我被打得眼前一黑,劇烈的疼痛加上麻醉劑的效用,讓我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
“這麼大劑量竟然還有知覺?”那人見我狠狠的瞪着他便揉了揉手腕,隨後再次揮拳說道:“草,挺抗揍啊,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捱住幾拳!”
然而,就在他的拳頭即將打在我身上之際,忽然就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劉震,你幹什麼?”
隨着聲音落下,一隻手掌直接就抓在了那名叫劉震的手腕上,我勉強擡起頭看去,就見一個黑衣人正在摘下套在腦袋上的頭套,而當她將頭套摘下後我頓時心頭一顫,因爲這個人竟然是李詩畫。
“你,你怎麼……”
我一臉愕然的看着她,眼底滿是茫然不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詩畫怎麼也穿着黑色的緊身皮衣,難道,她和那些黑衣人是一夥的嗎?
而原來應該死去的巫蜀山預備役成員們,此刻爲什麼又活了過來,甚至聯合其黑衣人一起來制服我?
“鄭毅,你沒事吧?”
李詩畫蹲下身子,一臉關切的問我,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嘴巴已經麻木,就連舌頭都失去了知覺。
“還不暈?加大劑量!”恍惚間,我聽到有人這麼說。
頭越來越沉,眼皮也越來越重,我眼中的李詩畫也出現了重影,最後,我的頭重重的落下,狠狠的磕在了地面上,我整個人也在此刻徹底失去了意識。
“毅!”
恍惚間,我再一次聽到了那個低沉的聲音。
我慢慢睜開雙眼,就看到,我竟然身處在一片虛無的混沌中。
周圍什麼都沒有,沒有光亮,沒有聲音,有的,只是冰冷的虛無,還有無盡的黑暗。
“這裡……是哪?”我張開口,用沙啞的聲音低聲問。
“毅!”
那個低沉的聲音反覆出現,他響起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恍如惡魔的低語。
“我們被放逐了。”
隨着聲音響起,我面前的黑暗猶如粘稠的濃霧一般一陣翻滾,最後,一個頹敗的身影忽然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他身披金甲,手持金色長劍,頭戴金冠,此刻跌坐在地,用劍拄着地,渾身都有鮮紅的血液在流淌。
他身上的金甲已經不再散發出耀眼的金光,猶如被無盡歲月腐蝕了一般,上面裂痕密佈,就連手中的金色長劍都滿是裂痕,彷彿隨時都會斷裂。
而他的身體,就好似一個破篩子一般,到處都在流血,那殷紅色的鮮血從他身上流下,然後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我們,已經被放逐了百年,千年,我們有很多兄弟沒有捱過這艱難的歲月,被無盡的混沌之力侵蝕,徹底消散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就連靈魂都不得安息,永生永世被囚禁在這裡遊蕩。”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突然有聲聲龍吟聲自耳邊響起,那聲音震耳欲聾,震盪的我心神一顫,就連靈魂,都感覺到了陣陣戰慄。
而隨着龍吟聲傳出,一雙雙金黃色的眸子猶如燈籠一般,忽然自黑暗中亮起。
他們的黃金瞳太明亮了,比我見過的任何一雙黃金瞳都要明亮,此刻亮起後,一道道強大的威壓頓時自黑暗中瀰漫而出,壓迫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毅,這是他們的靈魂,也可以稱之爲龍元。”
“我們本該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視那羣低階血統的臭蟲,卻沒想到,當臭蟲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後,也可以弒神。”
“毅,不要忘,永遠都不要忘記這刻骨的仇恨!”
“當我們重新豎起戰旗的那一天,我們會穿越無盡的混沌,在那裡,我們會親眼見到我們的兄弟,見到他們的龍元,他們心甘情願被我們吞噬,心甘情願化作我們力量的一部分。”
“只因爲,它們的心底皆燃燒着復仇的火焰!”
隨着低沉的聲音落下,那一雙雙黃金瞳的主人就好似在迴應一般,皆發出了一聲聲震天嘶吼,那吼聲中滿是不甘與憤怒,就好似要衝破這片黑暗,然後毀滅這片天地一般。
這時,我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帶有腐蝕性的力量忽然席捲而來,所過之處,那一雙雙黃金瞳盡數熄滅,就連那身披金甲手持金劍的男人都被腐蝕的猶如破碎的瓷器一般,片片開裂。
“毅……”
他忽然睜開了雙眼,那一雙黃金瞳猛然亮起,帶着強烈的情感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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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黃金瞳好似一輪太陽,將周圍的黑暗全部照亮,而當黑暗被照亮後,我看到在黑暗中竟然沉橫着無數的巨龍屍體,一隻只五彩繽紛的火鳳更是橫屍遍地。
“不要忘……”
他的身體砰然破碎,而他最後所說的三個字就好似一聲驚雷一般,瞬間自我的腦海中炸響,我被震得心神一顫,隨後猛然驚醒。
我先是發出了一聲悶哼,隨後一把抱住了腦袋。
這一次的夢境無比的清晰,哪怕醒來,我甚至都清晰的記得夢中的每一個細節。
而夢中的那一雙雙黃金瞳,更是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它們太明亮了,那一雙雙金黃色的眸子,就好像一顆顆太陽一般,內裡似乎隱藏着無盡的仇恨,只需要給它們一個機會,它們就會焚燬這個世界。
尤其是個身披金甲的男子,他的雙眸比任何一雙我見過的黃金頭都要明亮,眸光中,甚至還散發着一股讓人不由自主便想要臣服的威嚴。
“醒了?”一個聲音自身邊響起,我擡頭看去,就見李詩畫正坐在我身旁吃薯條呢。
鄭軻也在,此時正一臉陰沉的看着我。
“這裡是哪?”我一臉茫然的問。
我轉頭打量了一番四周,就發現我所在的是一個單獨的房間,並不是我之前所在的宿舍,此刻我正躺在牀上,身上雖然沒有傷,但卻一片酥麻,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久坐之人,腿腳酥麻,不停使喚了一般,輕輕動一下便是刺骨的疼。
“這裡是醫療部,你被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劑,在麻醉劑藥效還沒過的時候,你就躺在這裡休息吧!”李詩畫一邊拿着一根蘸滿了番茄醬的薯條含糊不清的說道:“鄭毅,你現在一戰成名了你知道嗎?”
“一戰成名?”我一臉的茫然,問:“什麼意思?還有,之前那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巫蜀山預備役在招收了新成員之際,都會舉行一次這樣的突襲,其目的,就是爲了檢驗新成員在面對突發情況時的應變能力和處理能力。”
說道這裡李詩畫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期,是巫蜀山預備役這麼多年招收的最差的一期,沒有之一!”
我聞言一臉懵比,心說我草,這場在我們所有人看來血腥無比的屠殺,竟然是巫蜀山預備役自導自演的?
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問:“那他們身上的傷?”
“根本就沒有傷!”李詩畫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番茄醬,說道:“所有老成員都在跟着演戲,身上的血都是番茄醬,而你們新成員中槍後之所以會瞬間倒地失去意識,是因爲那些子彈都是含量極高的強效麻醉劑,因爲你們這一期中有幾名十分強大的混血種的緣故,所以劑量特別加大了,別說是人了,就算是一頭牛,也可以瞬間被麻醉。”
說道這裡她看向了我,說道:“不過,令所有人感覺到意外的是,你足足被注射了兩隻強效麻醉劑才昏迷過去。而且,在你們這一期所有人都被打倒之際,你竟然從十樓跳了下來,不僅如此,甚至還將以劉震爲首的混血種老成員給輕易打倒了,要知道,劉震的搏擊能力哪怕是在混血種中,也算是很強的,但在你手下,竟然連一秒都沒能堅持住就被你放倒了,這也是爲什麼後來他要打你的緣故,因爲……”
說道這裡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面子掛不住。”
我聞言沒有吭聲,李詩畫見狀就說:“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事,哦對了,你的血統評測已經下來了,這是評測報告!”
說罷,她便將一個檔案袋扔在了牀上,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我打開檔案袋,拿出了歷練的檢測報告,只是,當我看清上面的評測等級後卻是渾身一怔,瞪大着眼睛,眼底滿是驚愕的神色。
“這……搞錯了吧?”
我不敢相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