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之異世開荒41受傷
即使心裡驚悸,雙眼跳動,齊奇依然平靜的等候着獸的歸來。然而彷彿就是爲了驗證齊奇內心的那一陣驚悸似的,獸很快就回來了,被擡着,渾身鮮血的回來了。
瞳孔微縮,那抹赤紅的身影刺痛了齊奇的雙眼。身邊有什麼沉重的東西被先放在了一邊,齊奇卻無知無覺,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那抹豔紅,直到那架被幾個獸人小心擔着的看着像葉子的擔架被他們放下,他才驀然醒悟般,大踏步的幾步奔到那個渾身鮮紅的人身邊。
直到時候齊奇的表情依然是平靜的,只是那雙沉穩邁動着的大腿隱隱的顫抖和急切卻出賣了齊奇真實的內心。
“怎麼回事?”
沉穩的沒有半絲震顫的聲音,齊奇微微俯身看了看獸的傷勢。在看清了那道幾乎貫穿了獸整個胸膛的裂痕後,平靜的臉色驀然一變,只是微俯的身體立刻繃直,彷彿那靜靜躺在地上的人是洪水猛獸般,再不敢直視。
“醫生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沉穩的聲音終於震顫起來。嘴裡用出了現代的詞彙,齊奇卻毫無知覺。聲調不自知的變得尖銳,齊奇不敢看,也不敢碰地上的人。心驀然尖銳的疼痛起來,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遠去,讓人惶恐萬般。
齊奇的驚問沒人回答,他們根本不知道‘醫生’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具體發什麼了什麼,唯一知道的清楚些的是那個喊衆人去幫忙的獸人,但是這人已經提前一步回來請巫醫去了。
有幾個比較聰慧些的獸人看了眼被跟着擡回來的野獸,遲疑的開了口。
“會不會就是爲了這隻獵物才被它臨死前撲傷了?這野物看着就很兇猛。”
已經死去的獵物不再像生前般威猛,但是隻是看着那身堅硬的巨甲和尖利的爪牙也可以想象到這個獵物生前的厲害!
被人這麼一說,齊奇才注意到一早就被人放在一邊的獵物。地上,是一隻被貫穿了肚腹的野獸,齊奇不知道荒獸,但是就算不認識,在看到那個體長近兩米尖爪利牙巨甲附身的怪獸,內心也劇烈跳了跳。那身武裝到頭的巨甲,如果不是肚腹處依然柔軟,齊奇無法想象,這樣的猛獸要怎樣才能被制服!如果早知道獸外出會遇到這樣的野獸,齊奇絕對不會同意讓獸參加這場春狩。
心顫的看着眼前巨大的死物,耳邊隱隱傳來獸微弱的呻|吟。只是這一聲,那些不敢看,不願看的意願瞬間被擊潰。
猛地回身蹲跪到獸的身邊,齊奇小心的托起獸的手,強忍住手間的顫抖。
“獸,不疼,你會沒事的,不疼。”
齊奇依然不敢隨意碰這人,只能低垂了頭,貼在獸的耳邊,徒勞的一聲聲的傳達着不知道能不能被這個昏迷的人聽見的安撫。
“巫醫大人來了!”
一個獸人部落,也不一定有巫醫,就是有也只能有唯一的一個,所以這次被請來的人依然是澤澤塔。
以雄獸的腳程,從被人告知準備藥物到奔赴現場救人,澤澤塔的速度其實已經過快了,但是等候的時間總是讓人感覺漫長,即使這個巫醫是曾經救治過他的那位,齊奇依然難忍怨言。
澤澤塔這段時間過的並不好,雖然他爲人驕傲,聽說有人有性命之憂,他還是強忍住自身的不適匆匆備了藥物趕了過來。
趕的太急,又因爲身體不適,澤澤塔有些暈眩的扶了扶頭。從一旁伸出一雙手,溫柔的扶住了他,是看到他被請走,緊隨其後趕來的多蒙。
這段時間沒再露面,再次見面,那次見面便隱現憔悴的人現在更憔悴了。被人扶住,澤澤塔前進的腳步頓了頓,卻立刻沒事人似得無視身邊的人,走到受傷人的身邊,蹲下來仔細的查看起來。
看見地上躺着的居然是熟人,澤澤塔愣了愣。之前走的太急,他也沒來得及問清傷者是誰,反正都要死了的傷,到了現場就立刻一目瞭然了。
之前澤澤塔曾被人得罪,但是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候他也不會不分輕重的在這時候還惦記這件事。
小心的掀開掩在傷口上的獸皮,澤澤塔仔細的看了看,也不禁慘白了一張臉。澤澤塔雖然名爲巫醫,但是這麼些年下來,真正慘烈的傷況他卻是從來沒見過的。
獸的傷很重,臨胸的一道爪痕,深可見白骨。大量的失血讓他陷入昏迷,但是仰賴獸人一族強悍的體制,即使流了這麼多血,陷入昏迷,獸的生命體徵依然健在,只是有些微弱。
那場同兇獸的戰鬥確實是一場惡戰,獸和那隻荒獸整整僵持了三個小時,在最後的一秒獸機敏的抓住了兇獸的破綻,挑翻了兇獸洞穿了他的肚腹,卻也在最後被野獸臨死的反撲劃傷了胸膛。
這一場爭鬥可謂兩敗俱傷,獸狩獵的地方荒蕪一人,最後還是獸強拖着受傷的身子,走了兩裡地找到了同樣到草原狩獵正準備回去的獸人才獲了救。拖着傷重的身體走了那麼遠,大量失血讓獸無奈的陷入了昏迷,但是臨昏迷前,他還不忘讓人回去將自己獵到的獵物找回來,只因還惦記着立威的事。
“這個,他傷的太重,我只能幫他清洗清洗傷口,能不能好過來只能看他自己了。”
澤澤塔爲難的開口,這人的傷確實太重,他治不了,也不會治。
拜獸人一族落後的條件所賜,澤澤塔的醫術也不會高到哪裡去。平時用於給受傷之人處理傷口的醫藥之術都是從神殿裡留存的古籍中得來,但是像這樣大型的傷口,除了清理之外,澤澤塔連藥都不知道該怎麼給他上。這樣大的傷口,如果直接上藥,藥都會掉在大敞的傷口裡,到時候是救人還是害人?
“什麼?!”
聽到澤澤塔這樣的回答,齊奇沉穩的面具瞬間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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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醫生,你怎麼可能治不了他?!”
齊奇憤怒的看着澤澤塔。如果不是此刻他還託着獸的手,他可能都上前揪住這個巫醫的衣襟了!
這個人,這個這裡唯一的醫者,怎麼可以說只能爲他清理傷口?!怎麼可以沒有辦法!
無奈的承受着齊奇的怒火。身爲巫醫,第一次遇到自己無法救治的人,澤澤塔也感到很無奈。聽到齊奇‘醫生’的詞樣頓了頓,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是從其中的‘醫’字,他也隱約猜到這是對他的稱爲,只是齊奇爲什麼會用這樣陌生的稱爲稱呼他,澤澤塔已經沒心思問了。瞟了眼一旁時刻守護在他身旁的人,澤澤塔緊了緊手中的醫囊,默默低下了頭。
“很抱歉,我確實不能醫治他,但是我們也不能一直將傷患放在地上,快點將他擡進屋裡,讓我來給他清洗傷口,不然病好的可能就更低了。”
迎上齊奇憤怒的眼神,澤澤塔還是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了口。醫治無能,但是處理創口,減輕病人的負擔他還是能做的。
強忍下心裡得知巫醫無法醫治獸的傷口的驚顫和怒火,齊奇聽從巫醫的吩咐,同其他獸人一起將獸挪進了屋。還好這裡是部落外圍,離他們家不遠,很快就將獸安頓好了。
處理傷口的準備很迅速,因爲事先就準備好了藥物,只要將藥粉兌了水就可以用於清洗傷口。因爲神殿的醫書只是一份殘卷,澤澤塔也就知道藥物配製和用處,其他病理及藥物作用什麼的,他一概不知。
澤澤塔的所有動作齊奇全部看在了眼裡,看到他將什麼倒進了水裡,然後直接就打算徒手將藥水灑到獸的傷上,齊奇終於無法再無動於衷,阻止了澤澤塔的動作。
即使他只是個高中生,但是像這樣什麼也不做的直接徒手清洗傷口什麼,齊奇也知道這是不對的。
被人止了動作,澤澤塔疑惑的看向齊奇。
你不是急着救這人嗎?現在攔着他做什麼。
“你給我,我來。”
不管澤澤塔的疑惑,齊奇直接開口要藥水。能用來洗傷口的,不用多想就可以猜到是具有消毒功效的東西,至於有沒有其他功效齊奇不知道,但是隻知道這一點,由齊奇來做也會比身爲巫醫的澤澤塔做的好。
wWW .ttкan .C ○ “你又不是巫醫,你能知道怎麼做?”
無視澤澤塔驚奇的問話,齊奇直接奪過他手中的水罐子,倒了些在平時用來洗漱的木巢裡,先淨了手,再從新到了些洗了些帶回擦洗傷口要用的柔軟吸水棉,才正式用剩下的藥水給獸細緻的處理起傷口來。
整個過程,排除最後齊奇並不怎麼專業的傷口處理手段,齊奇擦洗傷口前的作爲看的澤澤塔一愣一愣的,但是能做巫醫的人在醫術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天分,澤澤塔更是天賦尤盛,雖然他不知道齊奇這麼做是爲什麼,從這些動作中,他也感覺到了其中的深意,對這個他用了這麼久的藥物的作用也隱隱有了猜測。
心裡對這個雄獸可能知道這些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感到驚疑,但是這時候澤澤塔卻沒辦法問他。看了眼齊奇實在不能讓人目睹的擦拭方式,澤澤塔蹙了蹙眉,忍不住將齊奇手裡的活接了過來。
“好了,處理傷口這樣的事你並不熟悉,還是我來吧!”
澤澤塔的話打斷了齊奇的動作,回頭看了眼那個學着他的樣子淨了手,又拿了那些他清洗過的吸水棉,齊奇默默的讓出了醫者的位子。處理傷口什麼的,他確實不擅長。
巫醫不愧是巫醫,澤澤塔一上手,齊奇擦拭了半天還弄不好的傷口很快的就被他熟練的處理出來。
這個藥水見效很快,一碰上傷口就嗤嗤作響,冒出一串串的白泡,和雙氧水的效果很像。
齊奇用過雙氧水,也知道這東西弄在傷口上很疼,現在獸的傷口這樣的大,現在又染了這麼多的藥水,這是得有多疼。
就像印證齊奇的擔憂般,隨着藥水的越灑越多,獸的身體也跟着抽搐了起來,這是疼的,但是他昏迷的太深,就算傷口這樣的疼着,他也只是本能的抽了抽,無意識的呻|吟。
聽見獸的聲音,齊奇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那對平時總是精神抖擻的豎着的毛耳朵也焉噠噠的趴在獸的頭皮上。替這人擦了擦額角疼出的汗,齊奇看了眼那道慢慢被清理出來的傷口。原本血紅的傷口現在被這樣一清洗,染在上面的血色掉了下來,露出後面泛白的皮肉,看着越發的猙獰。
心頭跟着一顫,那裡都已經抽疼到麻木。
這樣的傷口,只是簡單的清洗怎麼可能好的了。看了眼一邊認真的給獸清洗傷口的人,這人雖是巫醫,但是除了清理傷口他什麼都做不了,要救獸他必須的另外想辦法纔是。
回頭又看了眼獸的傷口,之前因爲心裡不願面對獸受傷生命垂危之事,齊奇都不敢多看獸一眼,現在仔細一看,這樣深的傷口,沒有現代的縫合技術,要怎樣才能痊癒,而且這裡也沒有什麼破傷風的疫苗!
想到傷口縫合,這個他雖然知道,但是他不是醫生,這種需要技術的事他是肯定做不來的。之前會接下處理傷口的事,也是因爲傷口處理這樣簡單的事他也能做到,沒想到只是齊奇認爲的簡單的事,其中也有種種門道。如果真的要讓獸接受縫合救治,也只能靠這個有點醫學底子的人了。
“巫醫大人,如果我說我有救治獸的辦法,你能幫我嗎?”
看着澤澤塔處理完了獸的傷口,正準備洗手收拾自己的東西,齊奇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什麼辦法?”
收拾的動作一頓。聽到齊奇這樣說,澤澤塔彷彿早有預料般並沒有太多驚訝,只是好奇的看着他,準備聽聽他如何一個救治法。
澤澤塔沒有對他的請求提出質疑讓齊奇着實愣了愣,不過轉瞬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他會有這樣的表現也就正常了。而他這樣的詢問也算變相的同意了此時,也就愣了一瞬的時間,齊奇接着就儘可能詳細的向澤澤塔闡述起了那些自己知道的縫合傷口的事。
聽着齊奇的講述,從沒聽過這樣奇異的醫學手段的人被哄的愣愣的。原本就在醫學上有過人天賦的澤澤塔聽出了其中的可行性就完全的沉浸在了其中,就連這幾天一直讓他傷疼憂慮的事也被他拋在了腦後。
雖然有了齊奇的講述,但是第一次上手這樣的事,澤澤塔還是需要至少一天的時間消化理解,而在澤澤塔理順思路之前的一天時間裡,爲了不讓獸的傷口出現什麼問題,齊奇只能忍着心疼,每天都給獸清洗傷口,還強掰開獸的傷口讓其儘量暴露在空氣中,以免治好了病又得破傷風。
等待澤澤塔的這一天時間就像那天等他來爲獸看傷一樣漫長煎熬。
正式開始進行縫合手術這天,齊奇也陪在澤澤塔左右進行觀摩,不是他不想相信澤澤塔的能力,面對第一天才知道傷口縫合這事第二天就要上陣磨槍什麼的,是個人都放不下心,而且澤澤塔要試驗的對象還是現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獸!
骨針,類似羊腸的野獸腸還有上次用過的清洗藥水,在這樣的社會條件下能準備出這樣的東西已經不易了。
落後條件下的傷口縫合也就那樣,火烤藥洗的針頭消毒,淨身淨手,零零種種的坐下來就花了近半個小時才真正開始縫合傷口,還好獸人們大都多才多藝,雖然澤澤塔是雄獸,縫紉這種事情也是非常熟悉的。齊奇眼看着澤澤塔像縫破衣服似得將獸的傷口密密實實的縫起來,忍不住有些眼抽,但是看到慢慢縫合起來的傷口,懸了兩天的心終於慢慢的落到了肚子裡。如果後面傷口沒有感染,拆了線之後好好養着就能真正好起來了。
看了眼牀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臉,經過這麼一次也就夠了,如果,他是說如果,如果獸這次好起來,他就嘗試着和他交往看看吧......
檸檬長處一口氣,終於開始考慮在一起的時了~
以上涉及醫學方面的事純屬檸檬瞎掰,請勿對號入座,謝謝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