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狼族休息了一天,從第二天開始,齊奇就在族長的帶領下,視察了地狼整個部落的事情,緊鑼密鼓的開始了重整地狼族的的各項事宜。
同行一起視察的,除了地狼本族的由族長帶領的一羣人外,此次齊奇一行隨行的人只有齊格爾和裡格同與齊奇他們同行。
齊格爾與裡格是此次出行隊伍中,除了齊奇外,擁有最高領導權的人,換句現代的話語就是隊伍中的正副隊長,除了這個身份,兩人也是霄狼族中出獸之外最優秀的獸人,此次同行更是肩負了保護齊奇的任務。
在自己的部落裡早就已經做膩了視察之事的獸嫌棄視察部落無聊,此次難得的沒有緊粘在齊奇身邊同行,難得出行一次,早在野外玩瘋了的兇獸厲也因爲無聊,不知道跑哪兒玩去了。
而責任心超強旺盛的齊奇,即使同樣覺得視察無聊,也依然盡心盡責的跟隨在地狼族長身後,安靜的聆聽他對本部落的講述。
地狼族不愧是出霄狼本族外所有部族中發展最好的一個,從建房飲食到農耕衣物,除了那些需要特別技術人員的地方,這個部落幾乎都可以算是已經發展完成了。
齊奇在心裡默默的記下了地狼部族還欠缺的地方,以這裡的現狀,他們的第一站旅程會用到的時間大概會比想象中更短。
部落的視察,在正午的時候才宣告結束,剩下的就只剩下午到神殿的視察。因爲神殿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入,每個部落的神殿都是最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下午的視察只能由齊奇一個人完成,當然,同行的還有上午剛引導過他的地狼族族長和神殿的其他職員。
告別了族長,又在宿營地和齊格爾與裡格告了別,齊奇向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
午飯的時間,家家戶戶都燃起了炊煙。還沒走近自己的家,遠遠的齊奇就看到了與別家不同,唯一的一座沒有燃起炊煙的房子。
自家有別於別家的狀況並沒有讓齊奇覺得詫異,在原來的部落時,因爲自己每日都在外忙碌,直到飯時纔會回家,獸爲了不讓每日都要勞累的自己不至於還要餓肚子,早就已經習慣了提前做好了熱騰騰的飯菜只等自己回家。
推開房門,室內迎接齊奇的卻是一室冰冷。房頂沒有炊煙不足以讓齊奇驚訝,此刻面對滿室的寂靜卻是足足讓齊奇大大的詫異了。
從來都很注重自己溫飽的人,此刻,在飯點的時候居然不在家?
齊奇環視四周,屋裡的一切都還和自己早上離開時一模一樣,除了飯桌上收拾到一半的碗。
齊奇皺了皺眉,正要向那收拾到一半的碗那去,剛擡腳就被門外的一聲大叫給阻了下來。
“不好了,不好了!神使大人不好了!你家雌獸和部落裡的其他雌獸打起來了!”
匆匆的跨出門檻,剛邁出腳步,擡頭就看到昨天早上剛見過的那個叫齊朵的獸人一臉焦急的向自己跑來。
“在哪裡?帶我過去!”
齊奇也不管剛跑到自己近前的人喘沒喘過氣來,急厲的就開口要人帶路,那從剛纔就皺起的眉頭,再沒有放下過。
“神使大人,在這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獸人的體力特別好的緣故,從大老遠處急匆匆跑來的人也沒見汗沒見喘,轉了身就又跑起來給齊奇帶起了路。
齊朵帶的路越帶越偏,一路上齊奇的臉色也越來越沉。等兩人停下的時候,幾乎已經到了部落的邊緣,這裡也只有稀疏的一兩戶人家。
還沒走近,遠遠的齊奇就看到一羣獸人圍着一個人毆打着,在獸人世界越來越好的視力讓齊奇依然就看到了那個躺在地上,不是反抗着身上拳腳的人,不是飯時還不在家的獸是那個!齊奇的臉色瞬間就難看到了猙獰的程度。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給我住手!”
憤怒的一喝,對人從來都是溫言溫語人,發起怒來竟是如此可怕的模樣,只是厲聲的怒喝,那逸散在齊奇周身的戾氣竟讓眼前這羣身經百戰,即使和最兇猛的野獸搏鬥也從來沒有膽寒過的人膽怯了。
“神,神使大人,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看着原本不應該在這裡的神使大人,面對齊奇的威壓,那羣毆人的獸人們心驚膽戰着,戰戰兢兢的將自己的疑問問出。然而,此刻正陷於暴怒中的齊奇又怎麼可能理會於他。
彎腰溫柔將地上被毆打的滿臉青紫人,看着這人通紅了一雙眼睛,齊奇心疼的輕輕的將人攬入懷中。擡頭,又是滿眼的冷酷,哪裡還復剛纔的溫柔模樣。
“怎麼,你們是不滿我在此嗎?”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這羣人,從來沒有過的尖銳言辭一字一句的從齊奇的最終爆出,冰冷,瘮人。
“哪裡!哪裡!神使大人,我們怎麼會不歡迎您!神使大人息怒啊!一定要息怒啊!”
眼前的人早已被齊奇迫人的氣勢嚇的說不出話來,回答齊奇的是被路上因爲看到齊奇難看的臉色,匆匆被人通知過來的地狼族的族長。
“是嗎?那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族長大人,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交代?”
齊奇眼中的寒芒完全沒有因爲地狼族族長的到來而稍減,依然寒光閃閃。
地狼族族長被駭的滿頭大汗,慌亂的擦着從額間滾落的汗珠,滿臉着急。
“不敢不敢!神使大人,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請您一定要息怒啊!神使大人,您千萬不能拋棄地狼族啊!”
看着連族長都來了,終於知道問題嚴重了的幾人也立刻慌了神,也顧不上害怕,一個個都慌張的開了口。
“神使大人,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只是想問問他憑什麼只有他才能呆在神使大人的身邊而已,是他先動手的!對!是他先動手的!神使大人,原諒我們!”
齊奇從來沒想過,造成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自己!面對這羣人的回答,齊奇內心震驚,然而面上卻更寒了兩分。
“他呆在我身邊的資格容不得你們評價,我的伴侶從來都只有他一人,也永遠都只有他一人!”
“族長,我不管你怎麼處理這件事。重建地狼族的任務我會完成,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來問我!告辭!”
齊奇從來都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只是他脾氣好,輕易不會動怒,但是一旦他動了怒,你就準備好成爲他的拒絕往來戶吧!現在是自己這方的人先動手大人,自己理屈他也不能多說什麼,但是你以多欺少,傷到了他的人,重建的任務是之前答應了的他現在不會反悔,但是以後如果還是有什麼事情,抱歉,廟小容不下大佛,好走不送!
冷硬的告辭,也不管地狼族族長在身後的苦苦挽留,齊奇決絕的抱着受傷的獸就走了。身後,那個將齊奇引到這裡來的齊朵早不知道到了哪去,自將齊奇引到這裡來後就沉寂了下來的人,這會兒是真不見了。
身後是什麼樣子齊奇現在已經不關心了,抱着自己受傷的愛人,齊奇用重來沒有過的速度迅速的趕回了現在住的地方。
輕柔的將從被自己攬入懷中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人放在了牀上,齊奇心疼的輕觸了觸這人嘴角的青紫。
“疼嗎?一定很疼。”他看着心頭都疼了。
被問到的人一直沉默的低着頭,也沒有回答齊奇的問話。齊奇還記得初抱起這人時看到這人眼眶的通紅,齊奇一直以爲那是委屈,獸此刻的沉默,反而讓他更心疼了。都是他的錯。
“我沒有輸......”
低低的,一聲喃喃的絮語從獸低埋的頭顱下創出,讓齊奇一時沒有聽清。
“獸,你說什麼?哪裡痛嗎?”齊奇立刻擔心的追問。
“我說我沒有輸,是後來他們打不過我,一起涌上來我才被打趴在地上的!”
一直死低着頭不願擡起的人一個猛擡,眼睛圓愣愣的直盯着齊奇,深怕這人聽漏了什麼,那通紅的眼眶裡,哪裡是什麼委屈,分明是被人壓着打的怒火與不甘。
看着眼前的人,齊奇狠狠的愣了愣,最後只剩哭笑不得,輕輕的將頭抵在這人的額頭,無奈的開了口。
“是,你沒輸。我的獸是最厲害的,怎麼可能輸。”
話語間是滿滿的無奈,已經滿滿的溫柔縱容。
像是聽到了什麼滿意的答案終於安下了心般,原本滿臉嚴肅的人終於鬆下了表情,放鬆了力道將頭同樣抵在齊奇的頭上,想要笑笑,卻換來了一頓呲牙咧嘴。
這次的傷卻是是有些痛的,不過想起了剛纔在衆人面前齊奇無意間說出的承諾般的話語,放鬆下來的獸,即使臉上的傷口很疼,但是他還是忍不住一次次呲裂了嘴巴。
這一夜,因爲心裡對獸的愧疚,齊奇難得的主動了一次,給了獸一個極盡溫柔纏綿一夜。
也是這一夜,齊奇連夜趕製了關於地狼部落的發展計劃,決定了此行到此爲止。
第二日,齊奇將自己理制的方案書交給了自己留在這裡組織發展的幾個族人,不顧地狼族族長的哭訴請求決絕的帶着剩餘的族人離開了地狼部落。從此,大陸上便開始流傳起了這樣的一條留言,神使的愛人就是他唯一的逆鱗,觸之不得,否則並將承受神使的怒火。也是因爲此事,地狼族,原本因爲緊鄰霄狼族而最具優勢的部落,在獸人大陸整個都發展起來後,反而成爲了最落後的一個。至於那些曾經參與毆打獸的人,因爲部落文明剛剛開始發展還沒有刑法一類的東西,族長對他們的處罰也不過是禁閉家中思過幾日而已,不過以後,這些觸怒神使的元兇再也找不到伴侶就是了,誰還會要這種破害了部落利益,自己利益的獸人爲伴啊!到是這一切的元兇,因爲他那聰敏的頭腦反而躲過了這一劫,不過後來因爲的落後,他也沒有好過到哪裡去就是了。
崎嶇的道路上,齊奇一行人沉默的趕着路,因爲這次的不愉快經歷,在場的衆位都沒有什麼好心情。遠遠地,在隊伍最前方引路的獸人看到了前方守在路邊的獸人,一看就是地狼族的人。
雖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是依然還很淳樸的獸人們也做不到直接將人無視,走到近前的時候還是聽了下來。一問,竟然是找神使大人的,雖然滿心不願,但是還是默默的走到了馬車前,告知了神使大人。
齊奇抱着獸,安靜的靠坐在馬車內,聽到外面傳話說有人找,便放開了身邊的人,起身掀開了門簾。
隔着門簾,齊奇看清門外的人是,連車也懶得下了,直接就着掀開的窗簾,冷淡的看向了來人。
“神使大人,我喜歡你,你能帶我走嗎?”
馬車外,特意早早的等候在路邊,等候齊奇一行人經過的齊朵看着齊奇,羞澀的開了口。
“不行。”幾乎是和齊朵的話同時落下了回答。
原本還滿眼羞澀期待的齊朵瞬間慘白了臉色。
“他有什麼好?爲什麼我不行?”齊朵淒厲的喝問出聲。
“不管他好不好,至少他不會做出你這樣的事情。”
一句話,直白的表述了齊奇已經知道他就是背後真兇的事情。齊奇沒有再管這個聽了他的話,立刻灰暗了臉色的人,向同行的人示了意,放下門簾,再次擁住了剛纔放開的人。獨立站在路邊的人落寞的身影,越行越遠。直至消失。
齊奇緊擁住懷中的人,將下頜放在了他的頭上。這樣的事,他再不會讓它發生第二次。從此,在遊歷的過程中再沒有以真面目示人,除了部落的族長和神殿的祭祀再沒有見過齊奇的真面目,也讓齊奇的身份,正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作者有話要說:爲了小受而雄起什麼的,檸檬一直很萌這樣的段子,終於有一天自己也寫了這樣的段子了!嗚嗚嗚~咬手絹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