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聽到過一個傳說，說黑夜下的時間長河堪比萬界中最危險的禁地之一。
可夜色已經降臨了，他也不敢亂走動了，只能等前輩回來。
下一秒。
河面掠起一圈漣漪，蘇牧瞬息間便來到了方緣的面前。
見到蘇前輩之後，方緣緊繃的心絃終於是鬆了下來。
蘇牧右手一揮，在方緣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光幕，光幕中是一個黑木盒子，盒子中裝着一對眼珠。
“這個，是不是和你看到的是一樣的？”
方緣望着光幕中的黑木盒子，瞪大了雙眼，回答道：“對！”
“不管是盒子還是眼珠，都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因爲方緣被因果之力影響的緣故，記憶有些被淡化掉了，但是見到前輩展現出來光幕之後，腦海中的記憶一下子就清晰了。
盒子的形狀，顏色，眼珠的一切細節，全都一模一樣！
可他明明畫出來的眼珠很模糊，而且並沒有畫出木盒子的模樣，爲何前輩會知曉，並且一絲不差！
難道說，前輩早已經收到了那份“禮物”了？
豈不是說，自己已經來晚了一步？！
“前輩，您怎麼會知曉得如此清楚？”
“難道說前輩早已經得到了嗎？！”方緣一臉的不可置信，聲音都有些激動了起來。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自己就真的是來晚了一步！
什麼忙都沒有幫到！
“對，這個木盒子，我拿到過了。”
聞言，方緣心裡一咯噔。
“但，並不是某人拿給我的，而是我自己找到的，並且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拿到手了。”蘇牧緩緩說道。
此話一出，方緣也是愣住了。
若是前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拿到手了，爲什麼會出現在敵人的手中，爲什麼敵人又會千方百計把東西還回去呢？！
一時間，方緣只感覺頭炸裂的痛，不敢再繼續思考下去了。
這等層次的事情，不是他能夠去深究的。
“前輩，好像我又什麼忙都沒幫上”方緣苦笑道。
聞言，蘇牧搖了搖頭道：“不，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你告知我的這個情報，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此言不假，方緣帶來的這個情報，讓蘇牧不得不思考爲什麼自己家中的東西會被偷。
他之所以完全排除“家賊”的可能性的緣故是因爲，自己房間裡的寶物，只要被動過，他都會第一時間感知到。
更何況，寶物還是被一直針對自己的敵人給偷了，那就更加排除家賊的可能性了。
一定是外界來的“小偷”。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敵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打破了自己佈下了幾千重強大的陣法，在不驚動陣法的前提下，逃過了自己的監視，並且還去了自己的房間中把東西給拿走了。
雖然蘇牧經常都是在外巡邏，但是他的神識時時刻刻都籠罩在家裡，即便他去了很遠的地方，他都會特意在家中留下一段神識，用於監視家裡的動靜。
一旦家裡出了什麼意外，他都會第一時間得知。
但自己的東西確確實實是被偷了，只有一種原因，那就是敵人的強大，已經可以規避自己一切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嵌入自己的洞府，隨意帶走任何一件東西。
蘇牧也想不到第二種可能的原因。
回到問題的關鍵。
敵人爲什麼要千方百計偷走自己的東西，然後千方百計的讓人還回來。
他的目的是什麼.
這點纔是本質關鍵所在。
只是單純的給自己一個警告，警告自己，他們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嵌入家裡帶走任何一件東西，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家裡屠戮殆盡！
想到這裡，蘇牧只感覺後背發涼，一旦真的是這個目的話，那麼等於是囡囡等人的性命，早已經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了。
這時，蘇牧的情緒出現了異常的波動。
他從未有這一刻一般情緒失控。
囡囡是自己絕對的軟肋，一旦囡囡出什麼意外，他也是絕對無法承受的。
長河的水面，因爲蘇牧的情緒變幻而開始波濤洶涌起來。
隨即，他閉上眼睛，猛然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自己不能先亂了陣腳，不能情緒失控，一旦自己徹底失控了，那麼一切都被敵人牽着走了。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神識高度集中，結合這件事情，再結合以往自己遇到的所有事情，進行串聯，進行推演。
很快，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句話。
這句話，頻繁出現。
那就是，每次自己詢問對方緣由的時候，都會說出類似的一句話——說蘇牧阻擋了他們的路。
這很可能就是敵人對自己產生仇恨的緣故。
可是
自己這麼多年，一直都待在這條河上，從未出去過。
雖然前些年也是收了很多不少人的過河費，甚至動用到了“簽字畫押”，但蘇牧從未爲難過他們。
你沒錢，畫個押也放你過去了，而且蘇牧還從未去要過債。
就算某些來河上鬧事的人，只要不是情節特別嚴重，蘇牧都只是教訓一番，便“送”他們離開了，也沒有下重手。
不過也有一上來就對蘇牧喊打喊殺的人，蘇牧也是毫不留情。
但這些人，蘇牧都是斬草除根了，沒有留下隱患。
而且，這些人極少。
蘇牧自我感覺，他捫心自問，自己這個守河人已經算盡心盡力，算得上好講話了。
平日裡，大部分的時間，蘇牧都在做好事，雖然目的是爲了賺眷顧點，但本質上，他確確實實都是在做好事，都是在維護生態秩序，讓自己鎮守的這第一條河變得井井有條，安穩安定。
自己怎麼就擋到他們的路了？！
這真的是讓蘇牧百思不得其解。
最鬱悶的是，自己莫名其妙惹到的敵人，還異常強大。
這時，方緣也在回憶他與陸沉三人的接觸。
倏然間，他猛然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
“前輩，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給前輩提供一點點思路。”方緣對着蘇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