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以前時常和我提起你。”姜若初語氣溫柔,“她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生活。”
姜若初希望可以用崔雪慧的心願點燃崔招弟心裡的燈,讓她能更堅強的堅持下去。
崔招弟聞言,愣了愣,口中喃喃念着:“姐姐...…”
許是想到崔雪慧的不幸,而她可能又要步入後塵,原本已經止住哭泣的崔招弟又小聲抽泣起來。
這哭聲讓人聽了都心碎,耿月都忍不住捏捏崔招弟的肩,然後轉過身去擦了擦眼淚。
說實話,在他們這地方,像崔招弟一樣的女孩有很多,家裡不願意讓她們繼續讀書,運氣好的還能出去打工,運氣不好的就是嫁人,生孩子,生孩子,不停地生孩子。
姜若初揉揉崔招弟的腦袋:“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我們微信溝通,這幾天你先順着他們,以後就可以解脫了。”
姜若初腦海中已經逐漸有了完整的計劃。
她說完,又有些不放心地問:“你父母不會偷看你的微信吧?”
崔招弟搖頭:“不看,他們壓根不在意我。”
“時間快到了,我要回去了,否則他們就要罵人了。”
耿月忙道:“好的好的,你快回去吧。”
崔招弟戀戀不捨地看着耿月和姜若初,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姜若初目送着崔招弟,看着她瘦小的身影慢慢融在夜色中。
“耿老師,你不用去勸她的父母了,勸不動的,這種不要臉的老東西就必須用非常手段。”姜若初察覺到耿月欲言又止,“放心吧,我不做違法的事。”
耿月苦笑一聲,理解道:“違法不違法什麼的.…唉。”
她到底是老師,有些話不能明說。可她心裡是覺得要是能把崔招弟救出去,就算是用點見不得光的手段,也是好的。
“反正特別情況特別處理,我理解的。不過賭徒都很危險,就怕崔家人狗急跳牆,你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要注意安全,及時和我溝通。”
“我明白的,多謝耿老師。”
隨後,姜若初跟着耿月回到縣裡,與耿月道別後,她去縣中心找了個最好的酒店住下。
這麼做一來是獨自出門在外,安全爲上;二來是爲了方便後面計劃的實施。
姜若初一回到房間,就給名爲彪哥的人發去信息。
之前姜家的債主怕他們跑了,也找過催債公司上門。
來催債的人不僅人數多,還是不同公司的,烏壓壓圍着姜家,叫嚷着要他們還錢。
當時還只是高中生的姜若初臨危不懼,表示現在姜家已經把能賣的都賣了,更多的錢就是殺了他們也拿不出來。
但他們絕對不會跑,也不會自殺。
剩下的債,一年還不了,就兩年,兩年還不了就三年,總之他們全家人都會努力掙錢還債。
債主只想要錢,不想搞出人命,再說他們也明白,這事的罪魁禍首不是姜家,而是已經跑路的合夥人,姜家純粹是受了無妄之災。
後來催債人按照債主的意思,又盯着姜家幾天,發現他們家的人真的上學的上學,工作的工作,並沒有要跑路的跡象,便陸續都撤了。
不過一來二去,姜若初倒是認識了幾個催債頭子。
這些大老粗很佩服姜若初的勇氣和責任心,尤其是姜若初對父母的照顧,他們都看在眼裡,羨慕在心裡,想着要是自己的冤種兒子閨女也能有這麼孝順就好了。
姜若初將崔老大的照片發給彪哥看,問他認不認識這人。
彪哥一看崔老大的照片,笑了。
彪哥:認識,怎麼不認識?妹子,你怎麼知道他的?
彪哥:他是我認識的一哥們的肥肉。
他們這行管被催債、底子不乾淨的都叫肥肉。
彪哥:這狗東西前一陣跟着人出去賭博,輸光了本金也不收手,又去借錢賭,結果欠了一屁股債。
彪哥:他倒是厲害,居然跑了。
彪哥:現在債主正在滿世界找他呢。哦對了,舉報有獎。
彪哥:這人是你朋友嗎?那我勸你離他遠點,賭狗沒有好東西,借了你的錢是不會還的。
彪哥:而且他惹上的人很黑,兇得很,你懂得吧。
彪哥他們這些催債人只是幫債主討個債,混口飯吃,不會真的爲了催債背上官司。
可有些催債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是真的會動手。
姜若初: 大笑.jpg。
姜若初:好啊,挺好的,越兇越好。
姜若初: 彪哥,想賺點零花錢嗎?
彪哥:......
彪哥心想看來這不是朋友,而是仇人了。
姜若初把崔老大的地址給了彪哥,還幫彪哥賺了一筆舉報費。
轉頭,姜若初又聯繫上了領峰安保公司。
這家公司擁有專業的保鏢團隊,旗下保鏢都經過嚴格的選拔和訓練,專門爲富豪和一些跨國公司提供專業的安保服務。
平時領峰安保公司都是和富人籤長期協議,不過姜若初用不了多久,只需要幾天,所以必須找熟人通融通融。
好在領峰安保公司的老闆是姜若初媽媽的師弟。
對方聽說姜若初只是想短期租人,不僅願意一口答應下來,還順便打了個八折。
姜若初甜甜地說:“多謝叔!”
“客氣了客氣了,不就是租個人手嘛,我都說不要你的錢了,你還非要給。”
“叔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您也是開門做生意的,一碼歸一碼。”姜若初知道人情債是最難還的,還不如明碼標價,以後也好合作。
領峰安保公司的老闆笑道:“你年紀輕輕就明白這點,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哦不對,我覺得你比你爸還要厲害。”
“行了,現在我就把人給你派過去。”
“好!”姜若初又說,“我在明安市還有一些東西,想要麻煩保鏢大哥帶過來。”
“沒問題,就是搭把手的事,你跟他們隊長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