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讓我隨便開價錢的嗎？說了價錢你又覺得我在開玩笑。”阿蒖面容依舊帶着淺笑，“呂律師，你和你的老闆都不怎麼誠心。”
呂菡覺得這位多少有點離譜。
開什麼玩笑，一個宋默值老闆的全部身家？
做律師的，再離譜的事情她都見識過，只是稍稍詫異了一下，接着說：“黎小姐，你應該知道這樣要價不合理，你合理一些，誠心一些，只要你願意配合，我老闆不會虧待你。”
“我很誠心啊。”
“在我的心裡宋默無價，你們老闆想要我離開他，就得付出所有身家才行。”
對方會嗎？
必然不會的。
就算真的有萬萬分之一的概率出現會給，她也是不懼怕的。
她離開宋默，又不代表宋默會離開她，可管不了宋默呢。
他自己非要貼上來，她也不好趕人。
【對吧，小七。】
【沒錯。】997回答，宿主的話果然處處都是陷阱。
但宿主真的管不了宋默嗎？
難道不是她一句話，宋默屁顛屁顛就去幹了嗎？
呂菡覺得自己的笑容應該有點僵硬，她也看出了，這位是不想答應，這實在有些出乎預料。畢竟以她的瞭解，這位不是什麼不愛錢的人，宋默對她真的那麼重要嗎？
“黎小姐，哪怕一次性得到以億爲單位的補償，你都不願意嗎？”呂菡問。
她來這裡之前，老闆自然給了一個底線價位。
來時她可是信誓旦旦，不覺得這事有多難。
要說誰難搞，那位宋先生應該是比較難搞的，要不然事情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就算將人逼迫到那個地步，還是沒讓人就範，宋先生的骨頭實在硬。
聞二小姐又喜歡他得很，不敢逼迫得太狠，真的將人整死了，目前也只能這樣。
本來原計劃是讓宋先生背上債務，可對方本不是個奢侈的人，居然將債務給還完了，這是沒想到的。至於其他的，他這個人生活過於簡單，又是個沒什麼在意的人，實在沒什麼把柄。就算將人抓起來，估計以他那硬骨頭的模樣，不過是一個魚死網破。
聞二小姐喜歡他的緊，不願意用那些非常手段。
事情就這樣僵持下來。
哪想宋先生居然和黎蒖談戀愛了，聞二小姐出國玩了回來之後，哪裡受得了這個。
她那老闆最是疼愛這個妹妹，兩姐妹感情十分要好，哪能看到聞二小姐傷心，就安排她過來解決這件事了。
通常情況下這都是小事，給點錢就能解決的。
怕就怕，這個人不愛錢，不爲利益所驅動，不畏錢權，且沒有任何在意的東西，這纔是最難搞定的。
有了個宋先生就煩了，又來一個黎蒖，那是更頭疼。
不過，黎蒖到底是真不愛還是裝的不愛，還是要再多接觸下才行。
其實黎蒖最好是裝作不愛錢，之後拿了錢纔好。聞二小姐捨不得真的將宋先生怎麼樣，對其他人可沒那麼客氣，那位從小被驕縱長大，要什麼有什麼，天不怕地不怕，有的是人幫她兜着事情。
真要將她惹到了，令她不開心了，眼前這位黎小姐怕是要吃苦。
不畏錢權，骨頭硬，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上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一般人根本想不到有多麼可怕。
沒有人護着，普通人想要逃脫和申冤，難！
“說過了，你們老闆全部身家。”阿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誠心的，我不是在玩笑。”
呂菡望着她的眼神，意識到對方真的不是在玩笑，一時覺得有點荒謬。
“你不如打電話問問你老闆，或許會同意呢？”阿蒖笑着。
呂菡心裡搖頭，不可能的，她老闆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同意這樣的事情。她這電話打過去，老闆只會覺得黎蒖可笑，也會覺得她這個律師無能，這種問題都要去問。
呂菡緩了口氣，她說：“黎小姐，其實我建議你開個合理的價錢比較好，上億的單位，我老闆也是願意補償給你的。”
“只要你願意，我這邊立馬就給你議定合同，絕對能讓你這筆收入合法，不是挖坑給你跳，我老闆還不會做這種事情。”
阿蒖放下水杯，靠在了沙發上，笑容變淡：“聽起來裡面像是有威脅，似乎不答應，你們就要將我怎麼樣。”
“我老闆自然不會將黎小姐怎麼樣的。”呂菡肯定地說。
但老闆的妹妹聞二小姐生氣起來，那就不一定了。
“這是我老闆的名片。”呂菡遞過去一張名片。
阿蒖接到手裡，一眼就看到了聞楚月這個名字。早就在等候的997，立馬將聞楚月的資料調了出來。
【聞楚月，聞氏總裁，今年31歲，有個比她小十歲的妹妹，名字叫聞楚呦。聞家背景很深，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聞楚月本身也結交了許多厲害的人物。】
“二小姐很喜歡宋先生。”呂菡這個時候又說，“性格很驕傲，對那些和她搶宋先生的人，可能不是很客氣。”
阿蒖將名片隨意彈到了桌上，擡眸問：“怎麼個不客氣法？”
“要弄死我嗎？”她笑着問。
呂菡說：“黎小姐，這個世界有的是生不如死的事情，實在沒有必要爲了一個男人就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你說是不是？”
“這位聞二小姐要無法無天嗎？”
呂菡臉上保持着笑容，自然不會回答這話。
無法無天？這個世界上無法無天的事情多了去，每年曝光出來的不少，沒曝光出來的更多。都說了，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真要遇到了，那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黎小姐，你可以好好考慮下。”呂菡站起來，露出一抹笑，“你還年輕，一輩子很長，拿着上億的錢能活得很滋潤。你還能提出一些合理的要求，這輩子都不用愁了，甚至像孟晟那樣的人都不敢再來打攪你。”
“若一時想不明白，走錯了路，可能就不怎麼好了。”
阿蒖好奇地問：“我選宋默叫走錯路嗎？”
實在可笑。
很囂張。
當然，面對真正的普通人，聞氏確實有囂張的本錢，有資格說這話的。
呂菡不多說了：“黎小姐考慮好再聯繫我吧，三天之內，怎麼樣？”
“不了，”阿蒖從桌上撿起兩張名片，塞到了呂菡的口袋裡，她笑，“要麼你老闆把全部身家拿來，不然就讓我見識下聞二小姐的無法無天吧。”
呂菡眼眸一沉，跟着嘆了一口氣：“黎小姐，你這樣不怎麼理智。”
她看阿蒖真的不願意多考慮，輕輕搖頭離去。
走出去時，她回頭，眼神遺憾：“希望你不要後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