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滄瀾國看看,現在的百姓生活得有多麼自在安穩。”範世說,“陛下的夢想是一統天下,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人人吃飽穿暖,這樣的君王,纔是我們應該追隨的。”
“那宋崇爲保住自己的女兒,卻犧牲其他的姑娘,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忠心的?後來還偷偷下毒,如此心胸狹窄,只敢揮刀向弱者,實在不值得各位拼命。自大齊分爲南齊和北齊,南齊送了多少公主財寶過去了?你們難道不爲此憋屈嗎?今天送公主,明天送你們的女兒,北齊要你們誰的命,宋崇恐怕也會應吧。你們拿着刀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吧?陛下不會破壞你們的家園,只會與你們共建家園。”
“一個好的君王是什麼樣的?就是你們忠於君王,君王也應該給所有人回饋,是互利互惠的,不是理所應當你們就應該做什麼,而君王什麼都不做。”
“各位多久沒有回家了?”
“滄瀾國的邊境將士雖說不能隨意歸家,甚至不能回家,可每年將士的家人都能統一被護送到邊境去看望他們,是留還是照舊,都可以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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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們一個個面黃肌瘦的,伙食也不好吧?”範世搖頭,隨後摸出了一賬本,“這是陛下才安排人送過來的賬本,好多箱呢,都是南齊皇室成員的賬本,現在就讓你們瞧瞧,他們怎麼紙醉金迷,而你們還在這裡挨餓受凍守邊境。”
範世只念了其中一個皇子一年花銷的賬本,就引得人羣騷動。
“人人富貴是難的,吃飽穿暖這個目標,或許我們有生之年能看到,想要實現這個目標,還需要我們所有人努力。另外,滄瀾國的將士絕對不會受虧待,對一個國家而言,你們是很重要的存在,是一個國家的城牆,牆在,牆內纔會安穩,”範世隨意拉了一個小將到面前,拍了拍對方的身板,又將其頭盔摘下,還讓他將衣服撩起來,“瞧瞧,長得多好,面色紅潤,膘肥體壯,不,是身強體壯的,這堵牆還挺厚的。”
小將:……
軍師,他不是豬啊!就是比較壯,打仗就是要他這種體型纔有優勢!
但滄瀾國將士的待遇確實好,不僅他們這些在任的待遇好,那些因戰事受了損傷,或是犧牲了的,待遇都不差,他們的家人也能跟着沾光。如此美好的家園,誰不願意拼命去守護?
在範世唸到第八本賬本的時候,那些不願意放下刀的南齊將士手裡的刀終於落地。
自此,滄瀾國吞併南齊,不戰而勝。
原本別有用心,想要煽動南齊將士壞事的那些人,也都被範世擒拿。範世只需要一招,就能讓那些被影響的將士不再相信這類人,將他們平時做的事情公佈出來。要不是爲了調查這些,他當初爲什麼會到南齊境內?就是爲了這一天。
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能用言語收服是最好的,打仗血流成河,其實他沒那麼喜歡。
想來陛下也不是那麼喜歡吧。
一年多沒見陛下了。
這邊處理得差不多,他也該接陛下回都城了。
路上,鬆桔突然開口:“先生,之前我不是回了一趟都城嗎?薛丞相問了我一件事。”
範世着急去京城,總覺得車馬太慢,聽到鬆桔的話,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什麼事情?”
應該不是很着急,不然鬆桔就不會和他賣關子了。
“薛丞相問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可否有成家的打算,他給你牽紅線。據說是朝中有一些大臣家中的姑娘,對先生有這個想法,知道薛丞相和先生關係好,託他問一問。”
“其實也有一些年輕的女官,對先生有想法。”
“對了,薛丞相還說,是不是該爲陛下選個侍君什麼的。”
本來還想打個哈欠的範世頓住,瞥了眼笑嘻嘻的鬆桔:“他們是沒事做嗎?就知道關注別人的婚姻大事,是給他們安排的事情少了嗎?”
“先生,你總得成婚吧?你不會一輩子都不成婚吧?”鬆桔緊張地問。
範世冷着一張臉:“不成婚又如何?會死嗎?少管這些事情。你要是有情投意合的姑娘,我倒是可以找媒人過去問問。”
“好吧,看來先生確實沒有這想法,不過陛下……”
“陛下有自己的想法,到時候我會問,你別多管。”範世不太高興,這些人是吃得太飽。
“現在都城的公子都不着急定親,就等着陛下回去,希望能得到親睞。”鬆桔又說,“不知道陛下會喜歡什麼樣的,要選多少個,像陛下這樣英勇無敵的人,一定要選最好的纔是,那樣繼承人也能更優秀,不過這不用擔心,有先生在,一定會好好輔佐教導繼承人的。”
“鬆桔,你要麼閉嘴,要麼去練字,吵死了。”範世煩得很,第一次覺得鬆桔話太多,應該將對方的嘴巴用針縫上。
鬆桔這下也看出範世心情不好,思來想去還真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明明現在都是好事,先生不應該有什麼煩惱纔對啊?
可範世沒辦法平靜下來了,忍不住去想陛下選侍君的事情。
落腳一個山間客棧,總算是睡下了。
迷迷糊糊間範世醒了過來,耳邊是鬆桔的聲音:“先生,該啓程了,今日應該就能到京城。”
範世打了一個哈欠,想到能將見到陛下,心情有些愉快。
大半日的路程過去,京城到了,範世沒有多停留,立馬去了皇宮,邁進殿內,看到熟悉的人,他對其一拜。
“拜見陛下。”
一年多不見了,此時他內心的激動難以用語言表達出來。
“軍師快起,這次邊境的事情多虧了你。”阿蒖說。
範世正要說話,突然發現阿蒖的旁邊還跟着一個男子,長得玉樹臨風,登時臉色一變。再看這人眼神時時刻刻都在阿蒖的身上,更覺得不好。
他問:“陛下,這位公子是?”
“他呀,”阿蒖含笑,“會隨我回滄瀾國,以後是我的侍君。”
什麼?
範世就要說話,可怎麼都說不出來,一下身體就不受控制了。
等再次睜眼,屋內燭光很暗,蠟燭快燃盡了,他摸了一把額頭,是個夢啊?
怎麼會做那種夢?
不久天亮了,鬆桔說:“先生,該啓程了,今日應該就能到京城。”
範世:應該將鬆桔的嘴巴縫起來,爲什麼要說和夢裡一樣的話?
難道陛下真的在這邊遇到個合心意的人,要帶回去做侍君?
鬆桔不明白,一大早的又沒有誰惹先生,怎麼一上午都是繃着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