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萬頭靈獸,這麼多年過去,實力最低的都是分神,渡劫的都不少。一旦靈獸之光開啓,將整個宗門籠罩,你覺得這兩兄妹是對手?】燕醉老神在在,【別說是他們了,我遇到都要脫層皮,估計只有花大把經驗值跑路。】
說話之時,他還看了眼阿蒖,發現阿蒖對着他笑了下。
好在他現在是貓身,不覺得別人能從一張貓臉上看出什麼來,十分坦然。
【你看她一點都不怕,就知道是在看戲了,肯定有計劃。】
【如今我甚至懷疑當年兩兄妹那麼倒黴,和她有點關係。】燕醉沉默了下,突然說,根據這麼多年的相處,他現在是一點都不覺得裴蒖傻,相反能將自己天生靈獸師的天賦隱瞞至今,比他都能憋。
就在這時,戰況出現了轉變。
金從墨再一次將對付他的人擊退,半點不見力竭。
銀月宗衆人表情就不是那麼好了,看向他紛紛閃過忌憚。
就在這時,金從墨對着人羣一抓,就有好些個宗門弟子落在他手裡,他看向裴非雪:“宗主,現在怎麼說?是眼睜睜看着這些弟子和裴蒖死,還是當年參與過殺害我父親的人自盡在這裡。”
“看來各位是不相信我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了,先殺兩個給你們瞧瞧。”
說罷,金從墨抓住兩個弟子就要動手,全然沒有聽到二人的哀求聲。
他道:“要怪就怪你們師父吧,她太狠心了。”
原來金從墨隨意抓的二人竟然是符越和柳瑤,二人怎麼也不敢相信,金從墨居然是這樣的人。
“從墨,他們是無辜的!”卓紅突然說話了,剛纔發生的一切過於令人震驚,她到現在纔回神過來,眼看符越和柳瑤就要喪生在金從墨的手裡,終於開口。
金從墨淡淡瞥了眼卓紅,將後者看得心驚不已。
曾經對她滿含愛意的人,現在眼神裡只有冰涼,半點溫柔沒有。這一刻她明白了,金從墨可能從沒喜歡過她,這個認知當然是難過的,可眼下的情況明顯更棘手。
“阿紅,你也做出個選擇吧,你選銀月宗,還是選我這邊。”
卓紅臉色慘白,這個選擇無疑是艱難的。
選了金從墨,今後她就別想有任何名聲,也代表叛宗。
不選金從墨,今日可能會死在這裡,他不會對她手軟的。
如果可以,她想選擇銀月宗,即便她對師父不滿過,可更明白金從墨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留在他身邊,說不定哪日刀就會落到自己的身上。
她想活着,想渡劫成仙。
喜歡的人,她有些在意,其實也沒那麼在意。
十幾個呼吸之間,卓紅走到了金從霜的身邊。
金從墨笑了出來,還是很滿意:“阿紅,只要你站在我這邊,我會一直對你好的,這些年我們不是很好嗎?”
卓紅頂着許多目光,沒有說話。
她只是想活着而已。
宗門這麼多人都沒辦法對付他,她只要敢選擇銀月宗,肯定是第一個死。
她剛纔察覺到了金從墨的眼裡的殺意,實在不敢賭。
“嫂子。”金從霜對着卓紅笑了笑,“既然你選擇了我們這邊,裴蒖就交給你來殺吧,你不是很討厭她嗎?”金從霜如此做,明顯是不給卓紅有任何挽回的機會。
卓紅身體一顫,滿臉不可置信。
就算她討厭裴蒖,嫉妒對方被師父捧在手心,明明是個廢材,卻能擁有不可想象的資源。
但她從沒想過要殘害同門,最多是在一些事情上刺一下對方,說一些冷嘲熱諷的話。
可現在她已經做出選擇,不照着金從霜的話做,等待她的還是一個死。
她拿着劍,望着阿蒖白皙的脖頸。
“二師妹,不可!”謝九清也才反應了過來,他距離還算近,衝過來就要阻止,卻被金從霜隨手一掌拍了出去,便重傷了。
她眼裡露出些可惜:“其實我還是很欣賞謝師兄的,只是我們始終道不同不相爲謀,不過謝師兄願意脫離銀月宗,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
“對了,今日若是有弟子願意脫離銀月宗,我們兄妹二人便不殺你們。”
話剛剛落下,符越和柳瑤就忙不迭地大喊:“我願意脫離銀月宗,以後再也不是銀月宗的弟子了,不要殺我!”
“我要和裴非雪斷絕關係,以後也不再是師徒。”二人又連忙補充。
裴非雪只看了他們一眼,眼底沒有任何怒氣。
說實話,在他們要脫離的時候,裴非雪心裡反而是一鬆。
他們沒犯原則性的錯誤,這段師徒緣分就斬不斷。如今在關鍵時候他們捨棄了宗門和她這個師父,就代表着他們的緣分終於盡了。
若不是作爲師父,若不是作爲一個宗主,她只會對自己的女兒更縱容,可她身上有着帶領一個宗門的責任。
有了人選,卸任了這個位子,她只想做一個母親,一個妻子,還有那個追求仙道的裴非雪。
這瞬間,裴非雪的境界居然有所提升,驚呆了不少人。
裴非雪面上卻無驚色,在之前她就知道自己突破在望了。其實她的心境陷入瓶頸許多年,她覺得是女兒的原因,沒想到不止。
金從墨也有些驚訝,但不在意。
就算對方超越渡劫期,他們兄妹二人今日想走也是隨便走,更何況不是。
“謝師兄,他們都做出選擇了,你呢?”金從霜這時繼續問,嘴角噙着笑,若能讓銀月宗的另外一位年輕一代的天靈根脫離銀月宗,銀月宗真的就是個笑話了。
謝九清面容依舊很冷:“我不會脫離宗門的。”
通過這次宗主候選人的考驗,他發現了自身的缺陷,確實很受打擊。
可他不會脫離宗門。
“你不是很討厭裴蒖嗎?難道不和其他人一樣,對裴非雪不滿嗎?以謝師兄的天賦,根本不需要銀月宗。”金從霜又說。
謝九清道:“我是不喜歡小師妹那種性格,”頓了頓,他繼續說,“我就是這種性格,自身的缺陷已經意識到了。”
“對師父,我沒有不滿,說過了,我就是這種性格。”
“可能我在大局觀上有很多缺陷,做不了宗主候選人,但叛逆宗門和師父這樣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寧死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