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嘆了口氣,有點無奈的說道。
“什麼意思?”
一直沉默着的傑克開口問他。
“我是猜測的,你媽開槍的位置十分準確,分毫不差,是正對着你爸的心臟開的槍。”
陸然看向傑克,見他手雖然插在褲兜裡,但身體卻也微微顫抖着。
“爲什麼,爲什麼媽媽非要殺死爸爸啊?”
凱瑟琳哭泣着低喝道。
“那現在怎麼樣?他還有呼吸嗎?”
陸凌覺得蹊蹺,如果是正對着心臟開的槍,裴鬆年可能當場就死了,不可能還會堅持到手術做完。
“有,只是傷勢過重,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也或者,醒來也成爲植物人。”
“難道當時他中槍的時候有什麼擋住了心臟的位置?”
陸凌想了想也只有這樣的情況了,要不他絕對不會還能捱到取出子彈。
“是的,他西服的兜裡裝着一枚硬幣,剛好擋下了子彈的來勢,沒有穿透他的胸膛。”
陸然點了點頭,拿出一枚帶血的硬幣來,那枚硬幣都被打得變了形,看起來陰森可怖。
“這……難道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故意帶着這枚硬幣,以防萬一?”
陸凌想了想說道。
一般人怎麼可能好端端的裝一枚硬幣在衣兜裡?
而且像裴鬆年這樣的人更不可能,所以,有可能他早就知道夏初初遲早會和他拔刀相向,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
“我猜也是這樣的。”
陸然沒想到陸凌的洞察力這麼強,居然單憑這麼點蛛絲馬跡就判斷出裴鬆年的心態了。
“大哥,我媽怎麼會突然就開槍打我爸的?難道他們發生什麼爭吵或者衝突了嗎?”
許念一頭霧水的問道。
如果她是夏初初,都一起生活了那麼久,而且有了兒子女兒外孫外孫女,就算再大的仇怨,也都解開了。
爲什麼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居然仍然開槍打了爸爸?
“哎……”
陸然嘆了口氣,正要說什麼,就見傭人推着阿玉走了進來。
阿玉還是在別墅那邊待了一天不見夏初初的等人的人影,詢問之下,才從傭人口裡得知許念安全生下了孩子。
之後又夏初初開槍打了裴鬆年,情急之下也忙趕過來了。
“阿玉阿姨,你怎麼來了?”
凱瑟琳知道她身子不好,需要靜養,頓時問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麼?”
阿玉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夏初初,低低說了一句。
陸然估計阿玉知道夏初初爲什麼打裴鬆年的原因,不過,他和她們相處了這麼多年了,也大概知道一點。
“我覺得,你媽媽之所以非得開槍打你爸爸,應該是她得了一種精神疾病,俗稱躁鬱症,也叫狂躁抑鬱精神病。”
他緩緩說出自己的猜測。
“我也發現了,自從來到島上我就知道,你媽和你爸遲早還得出事,果然如此。”
阿玉也嘆了口氣,贊同陸然的說法。
“怎麼說?”凱瑟琳已經停止了哭泣,輕聲問道。
許念也擡頭看了一眼陸凌,他不是也有什麼精神方面的疾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