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許念大致在那塊地上畫了一張草圖,和才擡起頭來看他。
卻見一雙明亮的眸子盯着她,眸光幽深,裡面卻閃爍着怨念的情緒。
而輸液器裡的液體不知何時已經輸完了,只有引流器中剩下的一點點液體了,再滴幾滴就沒了。
許念忙起身幾步奔過去,對着牀頭的人吼道:“陸凌,這液體輸完了,你怎麼不叫護士啊。”
她說着忙按下警報器,卻來不及了。
眼看着最後一滴液體也進入了他的血管,靠近手背的地方已經隱隱有一片紅色血液迴流,她嚇得忙將他的手臂擡起來。
“哎呀,怎麼辦啊,回血了。”
她嚇得大叫一聲,一臉焦急的看向他。
“大驚小怪什麼,你將針頭拔出來不就行了?那邊不是有消毒棉籤嗎?”
陸凌淡定的看着已經迴流的鮮血,擡起右手按着插針頭的地方一下子拔了出來。
許念見他這樣頓時又叫了起來。
“陸凌,你能不能不要瞎弄啊,萬一消毒不徹底感染了怎麼辦啊?”
她見護士還沒來,只好手忙腳亂的拿起一旁的消毒棉籤一把按在針眼上,然後嘀嘀咕咕的數落他。
“你不是不搭理我嗎?讓我自生自滅就好了,跑過來做什麼?”
陸凌見她此時才緊張起來,被無視了這麼長時間鬱悶的心情纔好了些,冷聲說道。
“啊?我哪有不搭理你了,我今天不是都沒去上學,請假陪你了嗎?只是這比賽題目總是要做的啊,我也沒耽擱多長時間啊。”
許念很鬱悶,她這總共也就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又生氣了。
再說,她怎麼搭理他啊,她又不能替他傷口疼,不能替他輸液。
“那你是怪我纏着你不讓你去上學了?”
陸凌聽了她的話更加氣惱了,清雅的臉上飄着一層幽冷的氣息。
“沒有沒有,是我自己請假不想去的,我跟校長打電話請假的時候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許念乾笑了幾聲,暗道不與傻瓜論短長,我忍。
“中午吃什麼?”
對這樣溫柔似水的許念他的火氣剛起來個苗頭就被她熄滅了,護士出去後,他又淡淡的問了一句。
“呵呵,沒想到高冷禁慾的總裁大人也從雲端走下來開始食人間煙火了,真是難得,我早上不是說過嗎?中午給你燉點魚湯補補,有利於傷口儘快長好。”
許念一下子就覺得褪去各種光環的總裁大人成了普通的煙火男女,需要吃飯睡覺。
會受傷,會無聊,會發脾氣,會大呼小叫,沒有了那層神秘的面紗,他也沒什麼大不了。
“下午你還是去學校吧,讓李江送你,他中午會過來。”
本來上午還有個會,他受傷住院後就耽擱了下來,中午他準備開視頻會議,所以讓李江過來準備。
想了想,她想要憑自己的實力進陸氏,她也不能給她開綠燈開的太明顯了。
只要大方向把控好就行了,還是讓她努力多複習專業知識吧。
“不用,等你出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