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不要以爲你很瞭解我,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要再說我喜歡他,我可就生氣了!”慕橙漲紅着小臉,憤怒的說道。
看她的樣子,像是被氣壞了,但紅紅的小臉卻明顯是羞澀了,向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我這邊的感情處理的很好,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倒是你,把握好自己的心。”
兩人正說着,看見公園的警衛帶着探照燈往這邊走了過來,身邊還跟着一臉呆滯的白澈。
於是慕橙輕咳了一聲,擡了擡下巴,示意向南暫時先不要說了。
“你好,請問你們是這位先生的朋友嗎?”公園警衛走了過來,身邊跟着呆滯的白澈。
“是的,我們是他的朋友。”慕橙點了點頭,又變回那個清純可人的天真小蘿莉。
“哦,是這樣的,這位先生方纔一直在公園裡四處徘徊,有遊客幫忙聯繫了我們,說這位先生忘記了自己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住在哪裡,於是我們找到了他,但是在他身邊沒有找到什麼聯絡方式,問了半天,也只問出來一句剛剛和朋友坐在河邊聊天,於是我就帶着他來河邊逛一逛,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朋友,現在終於找到你們,我也就放心了。”警衛開口說道。
“謝謝您了,我這位朋友最近有短暫的失憶症,真是麻煩您了,不好意思。”慕橙笑了笑,走到白澈身邊,拉着白澈的手,“澈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擔心死了。”
“沒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哦,對了,找到這位先生的時候,他手裡提着這個,我現在交還給你們。”說着,警衛把一袋裝着熱狗和飲料的口袋遞了過來。
這是之前白澈答應了要買的熱狗和飲料,只不過,時間過去太久,熱狗冷掉了,飲料也冷掉了。
“謝謝您了,太謝謝了。”慕橙點頭說道。
“不客氣,朋友生氣了的話,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注意安全。”說完,警衛便打着探照燈離開了。
看到白澈還是呆呆傻傻的樣子,慕橙趕緊把白澈扶到了長椅上坐下,說道,“澈哥哥,你剛剛去了哪裡啊?我以爲你買個熱狗很快的,你看,熱狗都冷掉了,不過沒關係,我不介意,你餓不餓,我們一起吃吧?”
說完,慕橙伸手打開袋子,把熱狗和飲料拿了出來,並遞給白澈一份。
白澈皺了皺眉,伸手擋開,疑聲道,“你是誰?”
慕橙愣了愣,心想,不會吧?這麼快就忘了?剛剛還聊的好好的,這也忒快了……
“我是慕橙呀,你這麼快就忘了?”慕橙說道。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請離我遠一點。”白澈冷聲說道,又四處觀望了一番,“宜菲呢?宜菲在哪裡?我剛剛明明和宜菲坐在這裡聊天的!宜菲!宜菲!!”
白澈站起來,開始大聲呼喚宜菲的名字。
“好了,好了,我們回家吧。”向南嘆了口氣,伸手拉住白澈。
“你又是誰?別碰我!”白澈憤怒的甩開向南的手,繼續呼喚着,“宜菲?你在哪裡?宜菲!宜菲!!”
慕橙爲難的看了向南一眼,手裡還拿着冷掉的熱狗,她撇了撇嘴角,對向南使了眼色,示意向南擺平一切,然後打了個哈哈,道,“好晚了,我也該回家了,不然大媽又要責罰我了,晚安!”
說完,慕橙便把爛攤子丟給向南收拾,把冷掉的熱狗和飲料往垃圾桶一甩,回家去了。
向南伸手拉住白澈,制止他大喊大叫的行爲,道,“白澈,別喊了,再喊警衛又要過來了!宜菲不在這裡,她已經回家了,她和小夏都在家裡等你,我們現在回家,你就能看見宜菲和小夏了。”
這招果然有效,白澈立刻停止了大喊大叫,用力的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說道,“宜菲,小夏……”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轉身一把抓住向南的手,道,“真的嗎?宜菲和小夏都在家等我?”
“真的,我們現在回家,就能立刻看到她們,你難道不想快點看到她們?我們這麼晚還不回家,她們兩個女人很擔心的。”向南鬆了口氣,心想,還好白澈還記得宜菲和小夏,否則,真是麻煩了。
要把一個大喊大叫不認識你的人弄回家,確實很頭疼,最麻煩的是,不敢驚動太多的人,尤其怕驚動了警方或記者,這件事一旦傳揚出去,白家那邊就會立刻派人來用各種手段把白澈“接回”白家。
向南答應過白澈的,不會讓他被“接回”白家,他不想失去記憶了還要回去當一個傀儡。
“好,好,那我們趕緊回去!不要讓她們擔心了!”白澈點了點頭。
於是,兩個男人離開公園,開車返回家中。
回家以後,白澈第一件事就是在客廳,廚房,廁所,浴室,等等地方四處尋找宜菲和顧小夏的身影,但是家裡除了一個正在廚房做宵夜燉銀耳蓮子羹的小愛以外,哪裡還有第四個人的身影?
白澈沒找到人,不樂意了,情緒也變的有些焦躁起來,他走到向南面前,不滿的問道,“宜菲和小夏呢?她們去哪裡了?你是不是在騙我?她們根本就不在這裡,對不對?”
“南哥,什麼情況?”小愛聽出了火藥味兒,於是從廚房探出個小腦袋,擔憂的問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了,你繼續做宵夜,等下我和白澈一起吃。”向南笑着說道。
“恩,好,有事就叫我,雖然我沒什麼用,但我還是能幫到你的。”小愛笑着說道。
“我不吃,我要離開這裡,你騙我,宜菲和小夏根本不在這裡,我要去找她們!”白澈有些惱火,伸手想要推開向南,離開這裡。
向南伸手拽住了他,很輕鬆的就攔住了白澈,“沒錯,我是騙了你,宜菲和小夏確實不在這裡,但我這樣做,是爲你好,你可以不相信,請你給我三分鐘的時間,你和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看一段錄像,一切自然明瞭。”向南開口說道。
“我不看,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去找宜菲和小夏,你放開我!”白澈憤怒的大叫着,想要掙脫。
但他的身子骨明顯不如向南結實,況且這幾天沒吃好睡好,本來就很虛弱了,此刻向南拽着他,就跟老鷹抓小雞似的一樣輕鬆,白澈掙脫不得,氣的臉都漲紅了。
“你放開我,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白澈怒聲叫道。
若不是累計數十年的涵養素質放在這裡,他真的很想埋頭一口咬向南的手腕上去。
“我不幹什麼,我只希望你和我一起,坐下來,心平氣和的看完一段三分鐘的錄像,看完以後,你是走是留,我都不會強求。”向南如是說道。
於是,在向南的“強迫”之下,白澈不甘不願的被拽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然後向南開始播放一段錄像。
——“我叫白澈,今年二十七歲,我患有家族遺傳的失憶症,這種病傳男不傳女,終其一生,發病的概率只有不到30%,但我很不幸。”
電視屏幕中緩緩出現一個男人的面容,年輕,俊美,卻帶着幾分蒼白的病態,白澈愣住了,這不就是他自己麼?他什麼時候,拍了這段錄像?
“這是……?”白澈轉過頭,驚訝的看着向南,“……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自己的記憶還能堅持多久,我只知道,我的記憶,我的回憶,我所在乎所珍惜的一切,都一天天的在流逝着,我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珍惜的東西,但就像手中的沙,越是在乎,消失的越快。”
錄像裡的白澈很淡定,很鎮定,他旁邊就坐着向南,而且看上去不像是被向南所威脅着的。
看到這,白澈越發的疑惑起來,他看着向南,問道,“這怎麼回事?這是我拍的?我什麼時候拍的?”
“看完再說。”向南淡然道。
——“這些年,我陪在小夏身邊,安慰她,照顧她,陪她從過去的陰霾中一步步走出來,小杰出生的那天,是我陪在她身邊,我是除產婆外,第二個抱到小杰的人,我和小夏一起將小杰撫養成人,我把小杰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看待,我陪着她,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直到她完成自己的夢想,直到她摘下金馬獎影后的桂冠,我也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夢想,和小夏訂婚了,我們原本打算等到小杰手術成功後就立刻結婚,但很可惜,就在這時,我的失憶症爆發了,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因爲病情原本一直都抑制的很好,或許是老天爺不讓我得償所願吧,爲了減少小夏和小杰將來所要承受的傷害,所以我決定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