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記者還不知死活地跟歷牟煬分辨什麼道理。
心中早就被怒火壓得透不過氣來的歷牟煬,他涼涼的眸子掃了一眼站在臺階下的衆人。
沈若水本能地一閃,站在了一個男人的身後,她生怕暴怒的歷牟煬發現自己。
歷牟煬‘陰’冷的目光看着身邊的記者,他哪裡還會跟記者講什麼道理。現在就算他的面前來一直老虎,他也會衝上前,跟老虎搏鬥。
那個記者還是不知死活地站在那裡,歷牟煬站在那裡,背對着記者,他的‘脣’角忽地勾起來,‘陰’冷地一笑……
只見他快速地轉身,手一擡,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了那個記者的臉上,他暗啞低沉的聲音,從齒縫中溢了出來……
“滾……如果你還想繼續的留在這裡,小心我掐斷你的脖子。”
歷牟煬的話,與他臉上嗜血的表情,讓記者楞了,張彪一見歷牟煬發怒,他真像一頭髮了怒的豹子一般,瘋了似的衝了過來,張彪的頭頂在那個還想振振有詞的記者肚子上。
那個記者往後倒退了十幾步,他來到了樓梯的臺階上,腳下懸空,他:“啊……”地一聲大叫着,仰了下去。
雖然,醫院‘門’前的臺階只有四五階,但是,那個身高馬大的記者摔了下來,還是叫人心驚。
剛纔聰明的記者一直藏在人羣中,歷牟煬從包着梵妖兒從車內出來,到他發怒,到怒打記者的整個過程,全程被他拍攝了下來。
也該歷牟煬點太背,今天這兩個記者奉命正在街頭,拍攝‘交’警一天的工作紀實,正巧張彪瘋狂駕車飛掠而過,‘交’警的使命就是阻止違法車輛,活該歷牟煬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警車追了過來,那採訪車,像是貓兒聞到了魚腥味,也追了過來。
沒想到,在這裡抓拍到了最有價值的新聞。
掉落臺階下的那個記者,也被救援的擔架擡進了急診室。
站在那兒冷冷看着今天所發生這一切的歷牟煬,他無意間的擡頭,看到了人羣后面一個柔弱得令他心驚,又有些熟悉的背影。
他擰緊了眉頭仔細看去,正好若水轉身往小‘花’園走去,她身上穿的病號服,她的側臉,被歷牟煬看了個真切。
歷牟煬的心倏地一沉!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怎了?病了?
沈若水看了一會轉身默默地走開了,剛纔發生的事情太過於突然,突然到,她一時真的還消化不了這樣的刺‘激’。
歷牟煬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是深愛他的老婆嗎?他不是不會染指其他的‘女’人嗎?
男人啊!就是口是心非的傢伙,這邊口口聲聲說不會對任何的‘女’人有興趣,當然,他口中所指不會有興趣的‘女’人是自己。
可另一邊,他卻把一個‘女’人的肚子搞大,然後狠心的折磨那個‘女’人,他不是最在意自己的孩子嗎?怎麼現在,他居然打得那個‘女’人流產。
他是什麼樣的男人?野獸嗎?
歷牟煬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若水‘迷’茫了,同時也在心裡對自己產生了不自信。
一個‘花’心的男人,對自己都沒有興趣,那是不是自己作爲‘女’人的失敗。
若水糾結了,糾結的有點沒有道理,卻又很有道理,若水的心莫名地痛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心會疼……
此刻的歷牟煬心緒一陣紛‘亂’……
歷牟煬站在手術室的‘門’口,背靠着醫院走廊冰涼的牆壁上,微眯着雙眸,他臉上那抹痛苦盡顯了出來。
張彪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想過來安慰什麼,始終沒敢。
強子跟剛子趕了過來,阻止了那些聞風而來的記者們。
歷牟煬突然轉身,揮拳打在了身後的牆上,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這些事情就快把他‘逼’瘋了,雖然,他表面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可是,曼妮跟湯姆的照片,時常出現在他的大腦當中,也不知道曼妮現在怎麼樣了。
她是跟她的乾爹湯姆在一起嗎?
洛杉磯,坐落在高山之巔的星苑。
曼妮一路駕車走在熟悉的盤山道上,她一路連過,連她都記不得有多少道鐵‘門’跟重重管卡了。
當她的車最終停靠在,那棟有着典型歐美風格,有着尖尖屋頂,像是一個碉堡,又像是宇宙飛船,絢麗多彩的十幾層樓房面前的時候。
曼妮這一路走來,本來忐忑着的心,在這一刻,反倒安寧了下來。
既然自己已經走回了這裡,先前我事情,跟記憶便已經全部的找回,自己目前,先要忘記自己是誰。
在這裡,她只能是湯姆乾爹的‘女’兒,背地裡的……
在美國的這塊土地上,如果曼妮不仰仗着乾爹的權勢,想要制服威脅自己的人,想要得到威脅自己的那盤錄像帶,勢必登天還難,再說,對方口中的那一千萬美金,曼妮去哪裡找那麼多。
“曼妮小姐,請!”皮特站在一邊看了半天曼妮,也不見她進‘門’,他好心過來提醒。
要知道,湯姆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暴躁,想必湯姆在裡面早就等急了吧。
曼妮看着身邊皮特的善意提醒,嫣然一笑,接着,她倏地收起笑容,冷聲說:“還不快去開‘門’!”
對開的燙金‘精’美的‘門’打開了,曼妮沉澱了一下情緒,臉上慢慢漾開‘花’般的笑容,她一步步登上臺階,走了進去。
阿德跟剛剛的那些人,全都被擋在了‘門’外……
曼妮走了進去,房間內很黑,那暗‘色’可以照得見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上,曼妮隱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乾爹……乾爹你在哪裡?”曼妮脆生生的聲音分外好聽,依稀帶着迴響。
“曼妮,你終於捨得回來了?你難道不知道乾爹我有多想你嗎?”‘陰’冷的聲音,彷彿從地窖中傳來。
曼妮渾身立馬被一陣蝕骨的冷意所包圍。
曼妮極力地掩飾着從心底涌上來的厭惡跟不甘,她臉上的笑在黑暗中越發的燦爛了。
“乾爹,你就別折磨曼妮了,曼妮可是想死乾爹您了呢!”
“是嗎?”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
“乾爹,你在哪裡?快把燈打開,曼妮真的好想您。”
“啪。”地一聲響過,滿室的通亮。
“乾爹你這是幹嘛?在跟曼妮玩遊戲嗎?”曼妮擡手遮着太過於明亮的燈光。
等她慢慢適應了下來,對正對着大‘門’口不遠,坐在皮椅之中,白‘色’人種,臉微長,高鼻,深藍‘色’的眼睛很是神的男人說。
皮椅當中的湯姆沒有說話,他那雙深幽的藍眸玩味地看着面前的曼妮。曼妮被湯姆盯看的渾身發緊,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而後忽地莞爾一笑。
她快步走了過來……
“乾爹,曼妮好想你。”嬌嗔的聲音如銀鈴一般。
曼妮沒有顧忌房間內有那麼些人看着,不怕湯姆身後照例站着他的四個保鏢,不屑房間四周站着的那些下人,更不在意站在窗前抖着一條‘腿’,邪肆看着這邊一切,湯姆唯一的兒子傑瑞。
曼妮明知道這不是遊戲,卻故意曲解湯姆的意思,以此來顯示自己跟乾爹的親熱程度,跟之前一樣,沒有因爲歷牟煬的緣由而改變半分。
她小鳥兒似的撲進了湯姆的懷裡,兩手抱着湯姆的脖子嬌嗔地說着,‘脣’湊了上去,在她們的臉頰上蜻蜓點水似的,‘吻’了一下。
其實,這樣的禮節在國內看着有些過,在國外,這就相當於,中國人見面握手是一個道理。
曼妮的‘脣’帶着熱度地一‘吻’,加之她身上特有的那氣息,還有她那張令他心動的臉,令湯姆微涼的心稍微起了點變化,他不動聲‘色’地說:
“怎麼?你還捨得回來,還記得有我這個乾爹啊?”
‘吻’過了湯姆,曼妮坐在湯姆身邊沙發上,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傑瑞,心中不由暗歎,幾年不見,大自己幾歲的傑瑞,從‘毛’頭小孩,變成了帥男人了。
傑瑞身高一米九五,他上身一件‘花’格子襯衣,下身一條到處破了‘洞’牛仔‘褲’,腳下一雙黑‘色’亮閃閃的皮鞋。
傑瑞繼承了湯姆的優良基因。傑瑞深藍‘色’的眸中有着似笑非笑的眸光,鷹鉤鼻子下一張不大緊抿着的‘脣’。
曼妮對着面無表情的傑瑞莞爾一笑。傑瑞勾起‘脣’角來,傑瑞口中蠕動嚼着口香糖。對於曼妮的示好,裝作視而不見。轉頭眸子看向了身後厚重的窗簾。
星苑,很少有窗簾被打開的時候,就算是外面的陽光在明媚,湯姆也絕不會讓人打開窗簾,他的這個習慣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
在星苑工作的所有人,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就連普通的一個‘女’僕,都是經過訓練身懷絕技的人。
菲傭黑人‘女’保姆奧德賽,端來一杯香濃的咖啡,放在了曼妮的面前。
奧德賽低頭退了下去,曼妮眼睛都沒有擡一下,端起咖啡輕淺了一口,她放下咖啡杯子,嗔怪地跟湯姆乾爹說:
“看乾爹說的,我不記得您,還記得誰,曼妮孝敬乾爹每年的一千萬,就是曼妮沒有忘記乾爹最好的證明了。”
曼妮故意把話說得很是隨意,可是,曼妮跟湯姆都知道,曼妮是在變相的抱怨。
曼妮不能不抱怨,之前自己爲了跟歷牟煬呆在一起,曼妮爲了歷家,爲了歷牟煬可以安全快樂地生活,她咬牙答應了湯姆看似無理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