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心中滑過一陣更爲暴戾的憤怒。
林曼妮居然爲了一個男人,甘願留在自己的身邊,她寧願忍受一般‘女’人忍受不了的折磨。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動力,迫使她可以這樣。
“林曼妮,你這個臭‘女’人,你給我起來!”湯姆心煩,擡手發瘋似的‘抽’打着曼妮嬌嫩的臉頰。
被折磨得身心‘交’瘁的林曼妮剛剛睡着,就被這樣一通暴力所打醒,她睜開酸澀‘混’沌的眸,看着眼前發怒的湯姆。
“乾爹,你……”曼妮的話還沒有說完,得到的是更爲大力的幾個耳光。
曼妮的‘脣’角一鹹,有股熱熱的東西順着‘脣’角流了下來,曼妮伸出舌尖一‘舔’,一股血腥的味道直入口腔。
是血……
曼妮的鼻子瞬間酸了,眼眸中快速地附上一層霧氣,湯姆的身影在眼前‘交’疊着重現,一個湯姆變成了兩個、三個……
眨巴着眼睛,一長串的淚珠兒滾落了下去,湯姆那張暴怒的臉,變得像是雨後的天空,清楚了很多。
只是一會兒,湯姆的身影再次重疊,‘交’替地在眼前晃悠……
湯姆看到曼妮居然哭了,她爲誰哭,是爲了那個男人嗎?湯姆更加的生氣,他飛起一腳,曼妮被他從‘牀’上一腳踹到了地上。
曼妮身上什麼都沒有穿,她像是一隻被剝了皮的小白貓似的,蜷縮在地下,想哭,不敢,心中的那份委屈,涌上心頭在伸脖嚥下去。
“乾爹,你怎麼了?是曼妮那裡做得不好,惹乾爹生氣了嗎?”曼妮弱弱地說。
“林曼妮,你別以爲你這樣,我就不知道,你之所以留下來是爲了什麼?你答應孝敬我的一千萬到現在都不兌現,你難道真的以爲我會顧忌你的面子,不去找歷家算賬嗎?”
湯姆下‘牀’,忍着頭重腳輕的不適,繼續謾罵着曼妮。
“乾爹,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我那天當着你的面前,給家人打電話,你是聽到的,我這幾天在催催,讓他們快一點。”
“這是你說的,如果,你不快點拿錢過來,我會派人去中國,殺了歷牟煬,在修理你。”湯姆原形畢‘露’,他掏出手槍指着曼妮的太陽‘穴’說。
曼妮渾身一陣冰涼,湯姆的心狠手辣,她何嘗不知,如果,他現在動動手指,勾動槍栓,自己馬上就會死去。
如果,自己的死可以換得歷牟煬的安全,林曼妮願意,但是,事情恰恰相反,自己的死會更加‘激’起湯姆的仇恨,歷牟煬將會更加的危險。
所以,即便心中有着滔天的恨意,林曼妮只有一條出路,那便是,‘忍’有句話說得好,小不忍則‘亂’大謀。
雖然現在不是小忍、大忍,爲了家人,爲了整個歷家,爲了心愛的歷牟煬,即便是自己身體殘廢,她林曼妮還是得忍。
湯姆見到平時‘性’格剛烈的跟小辣椒的曼妮,今天居然會變成這樣,他更加的生氣。
他喜歡的是東方辣妹,豈是這樣,沒有血‘性’的‘女’人。
擡手真想就此殺了她,但是,想想她身後的人,想起歷家害死了自己家兩個至親至愛的人,這仇還沒有報,湯姆咬牙忍了下去。
湯姆走了,蜷縮在地上的曼妮驚出了一身冷汗,她費力的起身,穿上了衣服,來到浴室,站在鏡子前面,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鏡子中,一個頭發散‘亂’,雙眸令人心驚的通紅,‘脣’角兩邊掛着兩條刺目的鮮紅,林曼妮的心碎了,她對着鏡子裡的人牽強地一笑,帶下一長串的淚珠兒。
看了一會兒,想了一會兒,曼妮終於打開水龍頭,洗淨了臉,畫上點淡妝,裝作沒有受過委屈,走出了房‘門’。
湯姆已經出‘門’去了,只有黑人保姆奧德賽在廚房忙碌着。
“奧德賽,你在做什麼?”曼妮從冰箱中拿出牛‘奶’,倒了一杯隨意地問。
“湯姆教父臨走說,晚間他想吃草莓的披薩。”奧德賽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洗過的新鮮草莓說。
“哦。”曼妮端着牛‘奶’走了出來。
正午的陽光有些毒辣,曼妮坐在房間的外面,眯眼看着藍天白雲,看着近處的山巒,她心中思忖着……
看眼前的形式,如果自己不快點下手,恐怕自己會沒有機會了。
“曼妮,你在想什麼?”傑瑞說着那高低起伏,那語調怪異的中國話,走了過來。
“傑瑞,你沒有出去?”曼妮轉身過來問。
“出去了,現在剛剛回來。”傑瑞說着,掏出一張卡塞進了曼妮的手中。
“這是什麼?”曼妮不解地擡頭。
“是你需要的一千萬。”
“一千萬?”曼妮訝然問。
“是的,不過不是美金。”傑瑞羞澀地一笑,爲那句不是美金而羞臊。
“你……爲什麼要幫我?”曼妮問。
“不爲什麼?就爲我的身上也流有中國人的鮮血。”傑瑞說着跨前一步,跟曼妮並肩坐在了一起。
傑瑞的這句話出口,曼妮只覺得周身一熱,好久,好久自己都沒有聽到,我是中國人這句話了。
雖然,傑瑞的長相是純美國人,但是,傑瑞的身上又的確流着中國人的鮮血,最最主要的是,傑瑞的身上流着跟歷牟煬同一宗血。
如果論起親戚來,歷牟煬跟傑瑞算是表兄弟,傑瑞的媽媽是歷牟煬的表姑,這種的親戚關係,如果在中國論起來,血親並不遠。
想通了這一點,曼妮在看傑瑞,沒有了之前的那份恨意,甚至忘記了傑瑞對自己的所爲。
曼妮感受着手中握着的那張卡,想到當初湯姆跟傑瑞的談話,聯想到現在傑瑞這樣對待自己。
曼妮看傑瑞自有一份親切的家人感覺,畢竟在這個國度裡,曼妮完全是無依無靠。
“傑瑞,謝謝你!我不會忘記你的這份恩情,如果需要我幫忙,你儘管說。”
“哼!儘管說就不必了,你跟我來,我給你看點東西?”傑瑞笑着說完,不等曼妮有什麼反應,站起身走進了大廳。
曼妮看着傑瑞臉上的神秘,心不由又被提了起來,上次傑瑞對自己的所爲,她怎麼能夠忘記,難道傑瑞給了自己一千萬,想要得到自己的報答?
忐忑地跟在傑瑞的身後,曼妮走進了,平時從來就沒有進去過的房間,站在傑瑞的‘門’口,曼妮說:
“傑瑞,你讓我看什麼?就在這裡看好了?”
走在前面的傑瑞驀然回頭,好看的‘脣’角勾起了一邊,諷刺地說:“怎麼?能夠做出那種事情的曼妮,你還會怕?”
“傑瑞,我做什麼了?”曼妮看着傑瑞玩味的眸,心底發虛,忍不住抗議道。
“你嚷什麼?難道就不怕被人聽到。”傑瑞回身一把拉曼妮進來。
傑瑞的用力過大,觸碰到了曼妮身上的傷口,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曼妮的聲音,令傑瑞的眉頭顫動了幾下,眸底滑過一絲痛楚來:“曼妮,你身上的傷很疼嗎?”傑瑞的聲音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被這樣輕柔的聲音問候,擡眸看到傑瑞眸子裡的那份真誠的關心,曼妮覺得眼‘花’,覺得那麼的不可思議,傑瑞是湯姆的親生兒子啊!
可是,他爲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是憐憫?可憐自己?還是變相的試探?利用?
“曼妮,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其實,你的所爲我全都知道。”傑瑞說着,像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杯子。
曼妮看着傑瑞手中的杯子,呆了呆,這個杯子她怎麼會不認識,這個杯子就是自己後來找,卻沒有找到的杯子,這個杯子就是自己第一次給湯姆下‘藥’的杯子。
“傑瑞,你……”曼妮的話,被傑瑞擡起的手,堵在了‘脣’內,他曖昧地低頭,從他的‘脣’內吐出了一句,令曼妮沒有想到的話。
“曼妮,我們兩個人聯手。”
“聯手?幹嘛?”曼妮的心一沉。
“對,聯手!曼妮,先不要問爲什麼?我沒有拆穿你,你也不要問什麼?我要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我想有些事情等以後我會告訴你原因。”
奧德賽是一個略有姿‘色’,年紀很輕、眼睛很大、很亮的黑人保姆。
湯姆晚餐之後,坐在一樓大廳之內的沙發上,奧德賽端了一杯咖啡給湯姆。
“那個東方‘女’人去了哪兒?”湯姆‘陰’鬱着臉問。
“她下午下山的時候說,她去了銀行。”奧德賽說。
“傑瑞在幹嗎?”湯姆在問。
“好像是跟曼妮一起出去的。”奧德賽又答。
湯姆聽說又是兩個人一起出去,“砰。”的一聲,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在面前的桌上,奧德賽一見,非常的害怕,她忙彎腰過來,拿起那杯咖啡退了出去。
在廚房內,奧德賽緊張地看着廚房的牆壁,雙手合十拜了兩下手在‘胸’前化了個十字,祈禱湯姆別在發火。
奧德賽祈禱完,端起湯姆喝了一半的咖啡來到水池邊要倒掉,她想了一下,湯姆喝的咖啡都是從美國最好的咖啡種植莊園,當年新收穫的,湯姆喝的咖啡應該算是極品當中的極品。
奧德賽想到此,覺得可惜,她端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不一會,奧德賽只覺得渾身發熱,身上的血管裡像是有螞蟻在爬,她臉紅心跳,大腦裡淨是那些男歡‘女’愛的火爆場面。
奧德賽從廚房出來,經過大廳的時候,她偷眼瞟了一眼湯姆,發現湯姆正目光灼熱的瞄着自己。
奧德賽的心一驚,湯姆這樣的眼神她並不陌生,每次湯姆帶來‘女’人,或者看曼妮小姐的時候,就是如此。
奧德賽的頭一低,有些慌張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她覺得身子熱的厲害,便脫掉了圍裙,而後還覺得熱,又脫了上衣,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