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越來越濃,漫天的繁星眨着眼睛俯瞰着大地。品 書w. v??m)
歷牟煬終於掐滅了菸頭,下了很大的決心,他回到書房拿起了電話。
“喂,剛子,你上次說,沈若水在那個城市?”
“濱海?哦,我知道了。”歷牟煬說完,剛要掛斷電話,驀然想起了什麼,又對着電話說:“馬上給我訂一張去海南的機票,馬上,越快越好。”
濱海的沈若水帶着煬煬從酒店回來,躺在牀上,望着手指上那顆璀璨的炫目的鑽石戒指,脣角漫上一抹複雜的笑來。
之前也是這根手指上,套着歷牟煬親手爲自己戴上的戒指,而今……
自己真的要嫁給李陽了嗎?今晚,自己是不是昏了頭,被燈光,花海,柔情包圍,就忘乎所以,答應了他。
不,不是這樣的,自己對李陽還是有感覺的,如果沒有那件事情,沒有歷牟煬的出現,現在的一切都將不一樣。
沒錯,今晚自己的決定一點都沒錯,答應嫁給李陽是正確的。
想到此,沈若水眼前不覺浮現出李遠洋的笑臉,還有煬煬圍着李陽開心的摸樣,今晚,她聽到煬煬附在李陽的耳邊,叫爸爸了,叫完,李陽跟煬煬都開心的笑着,看自己。
煬煬開心,李陽開心,爺爺更開心,自己還奢求什麼。
一臉饜足的閉上了眼睛,那戴着戒指的手,就放在胸口的位置,璀璨的鑽戒在夜色中,閃着誘人的光澤。
一個星期後,由於林曼妮又發了幾次病,耽擱了歷牟煬的出行,當他雙腳踏上海南的地面,心裡不覺溼溼的,沈若水呆在這裡幾年了。
這裡的空氣當中,彷彿都有沈若水身上那種青澀的味道。
心一下被苦澀填得滿滿的,自己來到這裡,不是因爲來跟沈若水訴說相思之苦,而是來求她,求她去濱海,爲林曼妮捐獻骨髓幹細胞的。
也不知道沈若水這麼多年,過得好不好,她結婚了沒有,是不是很恨自己。
帶着種種的猜測,歷牟煬按照剛子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一棟有着二十幾層,玻璃幕牆上寫着大大的燙金,s,字樣的女士用品公司的大廈。
s,是沈的前綴,歷牟煬站在樓前,不由地暗自讚歎,沈若水的能力,才分開幾年,她已經能夠做成這樣,最初,以爲是一間小公司,沒有想到,居然……
“請問先生,你找誰?”就在歷牟煬踟躕間,從大廈裡走出以爲漂亮的女員工,站在歷牟煬的面前,訝然地望着他。
要知道,來這裡的人,多半是女人,像歷牟煬這樣的男人,很不多見,特別是今天特殊的日子裡。
回過神來,歷牟煬扯出溫和的笑容來:“請問,這是沈若水的公司?”
員工一愣,還沒有幾個人能夠直呼沈總裁的名諱呢!
“是的,我們沈總裁的名字,的確是您剛剛說的名字。”
“那她在嗎?”歷牟煬說着,本能地擡頭,望着大廈的頂樓。
“先生,您是沈總裁的朋友?”女員工詫異了,眼前這個樣貌非凡,渾身溢滿了霸氣的男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他既然來找沈總裁,難道,他就不知道,今天是沈總裁結婚大喜的日子?
如果是要找,也應該是去海邊的巨豪華遊輪哪兒去找啊!
聽說,那艘豪華的大型遊輪是新郎李總裁,親自設計,歷經了三年才生產出來的遊輪,是專門爲了這一天而準備,是送給新娘的禮物。
據說,豪華遊輪上,有着世界上頂尖的設備,今天的婚禮就在那艘遊輪上舉行。
女員工詫異的神態,叫歷牟煬的心不自覺的一沉,他眉峰抖動了一下,聲音裡溢滿了不悅。
“你們沈總裁不在?”陰鷙的眼神,叫員工的心猛地一抖,眼前的男子有着與生俱來的霸氣跟陰鷙。
她脫口而出:“不是的先生,今天我們沈總裁結婚。”
女員工的話才一出口,歷牟煬的身子明顯的一震,臉刷地白了,他的眼神有些駭然。
“你剛剛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女員工眼見眼前男人的表現,忍不住驚詫,她望着,想不回答,卻沒有這個膽量,想逃離,腿卻怎麼也不聽使喚,彷彿被眼前男人駭然的眼神給釘在了地上似的。
“先……生,我剛剛說,今天……是我們……沈總裁……結婚。”終於,女員工在歷牟煬駭然眸光的注視下,說完了這句話。
“結婚?跟誰?”歷牟煬問完了這句話,情不自禁地填上了一句:“是李陽,李總裁麼?”
不敢在回答,女員工只能猛力的點頭,算是回答。
“哦!”歷牟煬的那聲卡在了喉頭,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到,他感覺自己的心似被撕裂了一般的疼,他甚至能夠聽得到,心跳的聲音紊亂。
擡眸,看着天上炙熱的太陽,閉上了眼睛,輕抖睫毛,讓眸子裡的東西儘快地散盡。
自己這是在幹嗎?難道沈若水不該結婚嗎?自己還有什麼權利不開心,不高興。
李陽跟若水這麼多年,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她們早就成爲了一家,自己來是請沈若水回去見林曼妮最後一面,如果可以,期望她能夠看在跟林曼妮同父同母的份上,救救林曼妮,這還要看沈若水自己願不願意。
心情平復了許多,歷牟煬擠出一絲笑來,既然自己趕上了,那麼,自己就應該真誠的祝福她們幸福。
“請問,沈若水跟李陽在哪裡舉行婚禮。”那個女員工,從最初的擔心害怕,到以爲自己眼花,剛纔的男子明明憤怒,生氣來着,怎麼才眨眼的功夫,他淡定的就像是路邊風吹不動的梧桐樹。
跟那個員工道別,歷牟煬叫了車,直奔海邊的遊輪而去。
在路上他想了很多,也淡定了很多,想了好多,等一下見面,自己要說的話。
可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看到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改變了一切!
海邊,涼風習習,風撩起了歷牟煬的衣角,整齊一絲不亂的黑髮被風吹的有了一絲縫隙,歷牟煬習慣的擡手,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擡頭,看到一艘白色,渾身掛滿了綵帶,氣球裝扮的巨型油輪停靠在海邊。
油輪的周圍有安保人員在守候着,油輪的停車場內,各種的豪華私家車比比皆是。
歷牟煬才靠近遊輪,就有安保上前跟他要請柬。
“我沒有請柬,我是李陽跟沈若水的朋友。”歷牟煬說。
“是李總裁跟沈總裁的朋友很多,如果大家都這樣說,還要我們這些人幹嗎?”安保彬彬有禮,話語中隱含着譏諷。
“你的意思是說,我冒充他們的朋友?”歷牟煬臉上呈現出一絲憤怒,自己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呢!
安保不語,笑了。
就在這時,一跟非常漂亮白淨的小男孩,站在低處夾板處,他眼尖看到了歷牟煬,這個孩子不用說大家也會知道,他就是煬煬,歷牟煬跟沈若水生的孩子。
煬煬歪頭看着離自己不是很遠的歷牟煬,他想起了那天在電視上看到的,讓媽媽紅了眼睛的男人。
這個男人他認識,好像是叫歷牟煬,媽媽說過,自己也偷偷的在媽媽珍藏的東西中,看到他跟媽媽在一起的照片。
蹬蹬蹬,煬煬的腿快。
“讓他進來,我認識他,他是我媽媽的朋友,他叫歷牟煬。”煬煬的聲音清脆,帶着一絲甜甜的奶味。
煬煬的話,叫歷牟煬跟安保擡頭。
安保當然認識這個男孩,他是新娘的寶貝兒子,煬煬這個孩子古靈精怪的,誰不人認識。
可歷牟煬在擡頭的瞬間,他愣住了!
眼前的男孩怎麼看着那麼面熟,面熟的叫他的心猛地一疼,好像,心被什麼東西給緊緊地攥住了,透不過氣來。
歷牟煬的感覺,煬煬當然不知道,他來到了安保的面前,背赴着小手,挺直了脊背對着那有自己兩個高的安保說:
“這個人我認識,他是我媽媽的朋友,你讓他進去。”霸氣的眼神,加上那刻意裝成大人的摸樣,看着讓人好笑。
可是,歷牟煬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他聽得清楚,小男孩口中的媽媽,他的媽媽是誰?難道會是……
歷牟煬的心猛地一抽,一種不敢想,可是又有着強烈願望的想法充斥在心間,他看清楚了,眼前的小男孩像誰!
那分明是縮小了版的自己,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就是這樣,小的時候,自己不是孤獨的不想說話,鏡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每天,自己不是習慣的對着鏡子裡的自己,自言自語的嗎!
“你的媽媽?你的媽媽是誰?”歷牟煬衝動地大步跨了過去,彎腰手攥住了小男孩,細弱的肩頭,眼睛駭然地睜大了。
歷牟煬的舉動,顯然驚詫到了煬煬,自己明明好心來幫助眼前的叔叔,可是,他爲什麼不感激自己,不說謝謝,反倒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肩頭。
好疼!
“叔叔,你弄疼我了。”煬煬大大、亮亮的眸中浮上了一層霧氣,不是自己不男子,而是,實在好疼。
感覺到自己的魯莽,歷牟煬的手鬆了一鬆,他語氣和緩了下來,輕輕地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媽媽是不是叫沈若水。”
“你知道還問?難道你不知道我媽媽的名字?”聰明的煬煬詫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