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一遍一遍的索要,他累得如一頭快要將死的野牛一般,奮力的馳騁在綠草如茵的草原上,湯姆的神智恍惚,他那時能做的只有快跑,再跑,跑到終點,那份快感就會更加的強烈。
終點到了,他的體內還依舊在咆哮着,想再次騎馬快跑……
幾次的幾次,十幾次,湯姆畢竟‘花’甲,他的體力再好,補品吃得再多,終究還是會累及倒地。
曼妮看着湯姆,她第一次手指摩挲着湯姆那枯樹般的面頰,心底泛起愧意。
畢竟,她真正害人的時候不多,畢竟,她骨子裡的那份善良發自心底。
淚水,無聲地蔓延滿臉,她雙肩抖動着,哭得傷心,她柔弱的身子,每每‘抽’動那麼一下,那刺骨的疼痛就會襲來,令她好看的眉峰顫動一下。
她可憐的就想是沙漠裡,就要枯萎的鮮‘花’。
夜黑了,窗外碧藍的天上,升起了碎鑽似的繁星,曼妮望着天口中的星星,心中默唸着歷牟煬的名字。
牟煬,你現在,在幹嗎?你有在想我嗎?
歷牟煬自從若水跟着李陽去了北京,他晚間偶爾會回到歷家大宅。
昨天晚間歷牟煬吃過了晚飯,想要開車走,‘奶’‘奶’張美英攔住了他。
“牟煬,林曼妮到現在還不回來,你作爲她的老公,難道就真的對她的事情不聞不問嗎?”
***問話,像是一柄尖刀,劃開了歷牟煬想掩飾着的痛苦。
自己怎麼能不想曼妮,可是,那照片就像是毒蛇,時不時的出來,撕咬歷牟煬的心。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去美國找曼妮,但是,現在公司離不開自己不說,那根遠洋的合作計劃,如果自己一旦走開,那所有的努力都會泡湯。
其實,歷牟煬一直在等,等着曼妮給自己一個‘交’代,等着她從美國主動的回來。
他越是等,越是期待,林曼妮這個平時溫順的‘女’人,就像是一個溫吞的蝸牛,每天趴在自己的心上,那份癢癢的難受感覺,無時無刻不在侵擾,侵蝕着歷牟煬的心。
“牟煬,我在問你話呢?你爲什麼不回答,”張美英的聲音暴戾了起來……
“‘奶’‘奶’,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該怎麼處理。”歷牟煬第一次大聲的,用這種不善的口氣跟‘奶’‘奶’說話。
“牟煬,你怎麼這樣說話?”張美英呆了呆,眸子定定地看着歷牟煬,孩子氣的扁了扁嘴巴。
“‘奶’‘奶’,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也知道,我現在有多忙。”歷牟煬上前攬住***肩膀,下巴貼在***頭頂,心,便緊了一下。
“牟煬,‘奶’‘奶’是心疼你,其實,那樣出軌的‘女’人還有什麼可留戀的,我們歷家最不屑的就是不忠的‘女’人。”
張美英說着轉身擡頭,眸子閃了閃,最終還是憋不住,她說:“牟煬,你跟那個沈若水怎樣了?”
歷牟煬驀然鬆開搭在‘奶’‘奶’肩頭的手,愕然:“‘奶’‘奶’,你在說什麼?我跟沈若水?”
“臭小子,你別把‘奶’‘奶’我當成了老糊塗,我可告訴你,你小子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法眼。”張美英傲慢地瞟着房頂說。
“歷牟煬,我可告訴你,沈若水可是一個好姑娘,‘奶’‘奶’我看上了她,她纔是我張美英最佳的孫媳,我還等着她給我生重孫抱抱呢!”
歷牟煬被***這句話,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好疼!
“‘奶’‘奶’,我跟沈若水只是同事,她現在是我的秘書。”歷牟煬蹙眉,言不由衷地說。
“秘書,哼!別當我看不出來,那有看秘書的眼神那麼炙熱的。”張美英揶揄着完,呷醋地笑了。
“‘奶’‘奶’,你怎麼這樣?”歷牟煬的臉倏地紅了。
“牟煬,我可跟你說,這次沈若水被李陽那個小子帶回了家,我看情況可是不妙。”張美英神情晦暗地說。
***話,像是在歷牟煬本就受傷的心上撒了一把鹽似的,歷牟煬的眉頭,皺成了團。
張美英看到自己的孫子這樣,兩手捏成了拳,忍不住咬牙,心說:好你個李遠洋,當年你那樣對我,現在你是孫子居然敢搶我的孫媳,哼,這次,看我怎麼修理你。
歷牟煬留在了家裡,住了一夜,早晨還沒等起‘牀’,就聽到歷博文一邊穿衣下樓,一邊對跟在身後的兩個‘女’人大吼。
“梵妖兒跟了我這麼多年,現在她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要我怎麼拋棄人家。”
“博文,那種‘女’人她有什麼好的,水‘性’楊‘花’不說,將來會給你帶綠帽子,她哪有凌菲乖巧聽話。”
向‘露’一路從樓梯上,追了下來,喋喋不休地說着,她的身後跟着抹着眼睛,哭成兔子似的凌菲。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如果你不哭,我怎麼會被媽媽罵?”博文氣急敗壞地指着凌菲大罵。
“我……我還不是難事才哭。”凌菲受氣小媳‘婦’似的,躲在向‘露’的身後弱弱地說。
“大早晨的就知道吵吵吵。”‘奶’‘奶’丟下手中的報紙,走了過來,鄙夷地看着這母子三人。
向‘露’看到張美英這樣一副神態,心底不甘,想要出言頂撞幾句,沒有那個膽量,所以,她對着博文跟凌菲說。
“看看人家牟煬多好,老婆去了美國那麼久,人家牟煬也沒見着去找,還有,誰看到牟煬在外面有‘女’人了?”
本來就心煩,現在被向‘露’拿着自己說事,歷牟煬心頭忽地冒火,不知道林曼妮這個時間在幹嗎?
他拿起了電話,撥通……
曼妮正**着身子,想着歷牟煬,放在‘牀’邊的電話響了。
她拿起電話,是歷牟煬,心像是被刀尖劃過,她掃了一眼身邊的湯姆,忍着身上的疼,披衣下‘牀’,來到了外間。
接通了電話。
“喂!牟煬。”
“林曼妮,你到底在幹嗎?你什麼時候回來?”歷牟煬怒氣沖天,第一次沒有了紳士風度。
“牟煬,你怎麼了?事情處理好,我自然會回去。”曼妮回頭掃了一眼躺在‘牀’上的湯姆說。
“林曼妮,你告訴我,你在處理什麼事情,阿德都回來了,你一個‘女’人,能夠幹什麼?林曼妮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美國的劣行,林曼妮要不要我發照片給你看,要不要我親自去美國帶你回來?要不要我跟你的乾爹湯姆見上一面?”
“牟煬,你說什麼?什麼照片?”林曼妮覺得自己的心一下變得好空,空到她覺得四周好黑,好冷,冷到她不知道身在何處。
“哼!林曼妮,你就別裝傻了,你當我歷牟煬是誰,我什麼都知道了,林曼妮我歷牟煬限期你一個月之內回國,不然,我們完了。”
歷牟煬虐心地說完,忽覺渾身無力,他的手一鬆,電話掉在了地毯上。
曼妮還拿着電話,她怎麼會聽不出歷牟煬心碎的聲音,她對着電話,連喊了幾聲……
“牟煬……牟煬……牟煬……你聽我說。”
“曼妮,你在跟誰說話?”曼妮的聲音驚醒了湯姆,他翻了個身,叫着曼妮的名字,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是朦朧的黑暗,湯姆的心一驚,自己不是要出去的嗎?怎麼跟林曼妮呆了一會兒天都黑了。
今天要見的那個要員對自己來說很重要,怎麼沒有人過來叫自己,就連電話都沒有像,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爽約在湯姆的生涯當中還是第一次,湯姆猛地翻身坐了起來,驚出了一深的冷汗。
“乾爹,你怎麼了?曼妮聽到房間內湯姆的聲音,心一陣緊張,她怕湯姆發現了什麼。
“曼妮,現在幾點了?”湯姆‘陰’鷙的眸瞪得很大。
“乾爹,現在已經晚間八點了?怎麼?乾爹你有事?”曼妮裝傻。轉身打着了燈。房內一片通亮。
“晚間八點?”湯姆翻身下‘牀’,他腳下一軟,差一點跌倒,扶住了‘牀’沿的他,凌厲的眸像千年的寒冰,驀然‘射’向了曼妮。
“林曼妮,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林曼妮的心一抖,可臉上故作鎮定說:“乾爹,你說的什麼啊!我早晨還沒等吃飯,就被你折騰的死去活來,你看……你看!”
曼妮說着拉開了衣服讓湯姆看,本來湯姆懷疑是曼妮給自己在咖啡中吃了什麼,現在看到曼妮那滿身的傷痕,他收起平暴戾,悔恨地拿起衣服,往身上套着。
曼妮乖巧地上前幫忙,她一邊動着手,一邊疼得‘嘶嘶’的叫着。
“曼妮,不要你幫忙了,你先休息,等一下我叫人送餐給你吃。”湯姆第一次說着有人情味的話來。
看着湯姆關上了房‘門’,曼妮像是一灘泥似的,跌坐在了‘牀’上,手扶着‘胸’口,低咒一聲……
“好懸!”
中國的北京。
沈若水跟李陽吃過了飯,李陽駕着賓利車,慢悠悠地行駛在長安大街上。
車窗外璀璨的燈火,照得寬闊的街道一片通亮,沈若水打開了車窗,讓清涼的夜風吹拂了進來,撩開自己的短髮,她眯着眼,愜意非常。
今天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可以用意料之內跟震驚來形容。
原以爲李陽就一個非常好的男人,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好,自己想象得到李陽會還會溫情,體貼,卻沒有想到他會體貼到細緻入微。
沈若水不敢迎視李陽那雙海洋般深邃的眸子,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掉落進去,便再也出不來了。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嚐到幸福的滋味,失去了便就失去了,也許,根本就不必用失去這個詞彙。
但,反之,如果幸福來的太快,還沒能你從眩暈當中醒悟,在突然的失去,那份噬心的痛苦才讓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