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這兒,當然是等你嘍。 ”歷牟煬邪魅地說完,從車頭哪兒起身慵懶地踱步到路燈下,站定在沈若水的面前。
“等……等我幹嘛?”若水心虛後退。
“沈若水,真有你的,我們事先是怎麼說的?你怎麼可以那麼不講信用?”歷牟煬的臉驀然壓了下來,‘陰’鷙的眸帶着冷意直視沈若水。
“我……我……我沒有錯,誰叫你先‘吻’了我?那……那可是人家的初‘吻’。”
“初‘吻’?哈……”歷牟煬突然仰頭,倏地有低下,倏爾一笑:“誰信……”
“你愛信不信,反正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話我已經說了,你就說你想怎麼地吧?”事到臨頭,沈若水只能咬牙硬‘挺’了,誰叫,是自己酒後失言。
“怎麼地?”歷牟煬看着沈若水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頭,忽地一笑。
玩味地問:“那你說怎麼辦?”
“我,我明天就從這兒搬走。”
“搬走就可以了嗎?那你欠的錢?”歷牟煬聽若水說她要搬走,心突然一空。所以,他馬上拿出了殺手鐗來。
“欠你的錢我會還,只要我沈若水活着,保證一分錢都不會差,如果你還不滿意,我先預付一百萬的利息給你。”
沈若水說着,伸手掏出包裡的李陽給的那一百萬來,塞進歷牟煬的手中。
拿着那張硌手的卡片,心底鬱悶的要死,他猜到了,這張卡一定是李陽給沈若水的。
沈若水現在居然拿給了自己,她當自己是什麼了,黃世仁‘逼’債嗎?哼!她想離開這裡,沒有那麼簡單,自己該讓她嚐點口無遮攔的苦頭。
想到這裡……
“走,誰同意你搬走了?”歷牟煬換了個站位,琥鉑‘色’閃亮的眸定定地看着她。
“走,是我自由,我又沒有賣給你。”若水避開他的凝視,一臉的冷漠。
“沒有嗎?那你欠我的五百萬,你走了,我找誰還?”歷牟煬聳肩勾起‘脣’角,小痞子似的笑得狀似很無邪。
“我說了,錢!我會還你,只是……不是現在。”若水轉臉過來掃了他一眼繼續說:“我不是已經給了你一百萬的利息,你還想怎樣?”
“想怎樣?你好像沒有權利這樣跟我說吧?是你先違背了我們之前的約定”歷牟煬步步緊‘逼’,沈若水被‘逼’迫到牆角。
後背靠在牆上的瞬間,她反倒坦然了,心說:光天化日之下,小區處處有監控頭,反正你又不能殺了我。
沈若水雙眸無畏地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路燈杆上那攝像頭,歷牟煬一下明白了她的想法。
小丫頭,想得還真多,他順着她的目光回頭也看了那攝像頭一眼,抱住了雙肩,頑劣地一笑。
“沒錯,殺你,我纔沒那麼傻,即便是你死豬不怕開水燙,我歷牟煬還嫌命短,我要在有生之年,眼睜睜看着你沈若水怎麼還我那五百萬?”
“我剛纔不是已經還你一百萬了嗎?”沈若水梗着脖子說。
“你是說,這張卡上的一百萬嗎?我說我會要了嗎?”歷牟煬說着,對着‘花’叢,‘嗖’的一下,把那張卡丟了出去。
“你幹嘛?”沈若水急了,那卡里面可是一百萬啊,你們有錢人可以揮金如土,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就算是幾千,幾百,那也是錢啊!
沈若水伸出雙手,推在歷牟煬健碩的‘胸’前,歷牟煬紋絲不動,沈若水心急揚起臉來,憤怒地說:
“歷牟煬,你還想怎樣?我承認,雖然剛纔,我開始的初衷是想害你,想報復,陷你於不顧,但是,結局不是最好的嗎?難道你以爲,你真的可以用假名一輩子嗎?難道你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句話嗎?”
“那你的意思,我今天是必須得感‘激’是你……給了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嘍。”歷牟煬玩味地蹙眉,他微眯的眸中,溢滿了危險的氣息。
歷牟煬這樣一副魔鬼‘摸’樣,沈若水的心是越來越沉,她不知道這個變化莫測,喜怒無常的人接下來會做出什麼,跟人不一樣的舉動。
果然……
歷牟煬擡頭望了望深邃的夜空,忽地低頭看着沈若水那張在月光下,白的絲毫能夠看到皮下血管的臉說:
“這樣吧!爲了報答你今晚給我的機會,我也給你一個還錢的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
“做我的保姆,每天下班過來給我打掃屋子,在做上一頓飯,時間由我來定,至於佣金嗎?”
歷牟煬擡起一隻手‘摸’了‘摸’下巴,而後歪頭,手又‘摸’上了眉頭、繼而額頭,狀似在沉思……
這邊沈若水就快被眼前的惡魔,磨的沒有了耐‘性’,她想走,又走不了,心還繫着那張銀行卡呢!
“你做夢,讓我做你的保姆,我纔不會做呢!你也別站在那心疼你的工錢了。”若水話語中有着明顯的譏諷。
“哦,你這樣說話,反倒‘激’起了我的同情心,要不然這樣吧,我是男人必須大度點,你看,一個小時一萬元薪金怎樣?”
歷牟煬說完探身過來,友好地徵求着沈若水的意見。
“一個小時一萬元?”沈若水的眼睛瞪得就快比嘴巴大了,而她的嘴巴就快比鵝蛋還要大了。
歷牟煬卻忽地站直了身子,啜‘脣’搖頭,一臉的無奈:“怎麼。你不滿意?”
沈若水的小腦袋瓜在快速地運轉着,一個小時一萬,如果自己一個晚間工作三個小時那就是三萬,如果自己坐滿一個月,那就是九十萬,如果……
“怎麼?你還是不滿意?那不如……”歷牟煬故意賣了個關子……
沈若水以爲他想反悔,剛要張嘴,卻不想歷牟煬吐出來的話,更叫若水欣喜不已……
此刻的她慶幸自己剛纔的嘴巴慢了那麼半秒的時間了。
“一個小時兩萬元,你做不做盡快地答覆我,我只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歷牟煬說完轉身就走……
看着歷牟煬慵懶的背影,沈若水想神經質的生怕他反悔,想都不想地對着背影,大喊……
“做!做!我做!”
好像連一秒鐘的時間都不到,沈若水屈服在他的‘淫’威,還有金錢之下了。
“這樣,纔是聰明。”歷牟煬回頭滿意地一笑,轉身坐進了車裡,“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沈若水呆呆地看着,心忽地沉入了谷底,看來自己還是晚了那麼一步,他反悔了。
也是啊!誰會傻到僱傭保姆,一個小時兩萬元的酬勞。
歷牟煬看着沈若水那張苦哈哈的小臉,心底泛起得意來。
其實,今晚發生的事情,他也沒有想到,不過,好再有驚無險,相反的自己應對得當,效果應該不錯。
現在的情況真跟沈若水剛剛說的那樣,她不禁沒有害到自己,相反的反倒真的變相幫助了自己。
這個傻丫頭,如果她不是剛剛說,要搬走,自己也不會急中生智出此下策。
不過,自己還真是聰明,給了她一個還錢的機會,正好,自己也不會做飯,這兩全其美的辦法也只有,自己這個天才腦袋纔想得出來。
歷牟煬沾沾自喜的笑着,然後打開了車窗,伸出他那隻好看,修長的手來,滿意地做了個V的手勢。
車無聲地劃過沈若水的身邊,不見了。
若水呆呆地站在那兒,她欣喜參半,他到底是聽沒有聽到,自己是答應了的啊!
‘摸’着腦袋,沈若水大有被人耍了,自己還要幫着人家數錢的憤慨,同時,她也在恨自己怎麼就不在矜持一小點,幹嘛自己答應的那麼快,這臨了臨了還是被他笑。
“哼!你等着歷牟煬,等我忍辱負重幾個月之後,還清你的欠款看我怎麼整你!”
自嘲地安慰着自己,衝着那不見的背影,使勁的跺腳之後,沈若水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灌木叢中。
‘摸’黑跟那張銀行卡,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第二天,沈若水頂着一臉被蚊子叮出來的紅包,緊張忐忑地來到了公司……
若水走進辦公室,李陽按照慣例還沒來,若水先是走進李陽的辦公室,打開了窗戶通通風,簡單地整理一下他的辦公桌。
李陽的辦公桌很大,白‘色’烤漆的圓形桌子,圍着一把高背的皮椅繞了一百八十度。
桌上一個很大的電腦屏幕顯示器,一個蘋果牌的白‘色’手提電腦,在顯示器的旁邊放有一張李陽的照片。
照片中的李陽英姿勃發,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若水伸手拿過照片,放在眼前看着,心底忽地劃過一絲艱澀來。
接着保潔的張姐進來打掃衛生:“沈秘書,你的臉怎麼了?”
“哦!被蚊子叮的。”聽到張姐這樣問,若水透過李陽照片反‘射’過來的光,看到自己的臉上、腦‘門’、鼻子、下巴上赫然幾個大的紅點,特別腦‘門’上的那個大包,是那麼的滑稽,腫脹的閃亮。
看到這兒,若水氣得咬牙,都是那個歷牟煬不好,昨天是他把那張卡丟進了修剪整齊的灌木叢,昨天自己是費了好大的勁,驚擾了不知道多少的蚊子,才找到了那張卡。
看到若水臉上的澀暗,張姐揶揄地偷笑,也不好再問,但她臉上的神情,被若水收入了眼底,她知道張姐在誤會了什麼。
她一定在想,自己昨天晚間那麼晚不回家,一定是跟男朋友瘋去了。
瘋,昨天晚間自己是夠瘋的,故意喝多了酒,故意……故意,反正什麼都是故意,故意玩大了,把自己‘弄’成這樣慘兮兮的。
等一下爲了避免跟李陽正面見到,若水提早衝了一杯濃咖啡放在了李陽的桌上,就退了出來,收拾自己的辦公室,看着熟悉的一切,若水苦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