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醒悟,擡頭看了一眼邪惡的歷牟煬一眼,心底泛起苦澀,她隱約知道了那句話是怎麼說了的。
是誰搬起石頭砸了誰的腳……
唉!
她總不能像孩子一樣不依不饒地在說些什麼,現在,她能做的,只有看着歷牟煬有什麼通天的法術自圓其說了。
“好!”若水淺笑,拿起剛纔那瓶莫高幹紅來,爲每人面前的高腳杯內斟了大半杯紅酒。
歷牟煬含笑先拿起杯子。
“李總裁,董馨我歷牟煬很榮幸認識二位。”歷牟煬說完,‘脣’在杯沿上輕啜了一口放下。
雙眸坦然地看着大家,穩如泰山,好像對於剛纔沈若水的那話,對他毫無影響。
李陽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歷大總裁,你用假名進我們公司?”
“呵呵,李總裁先不要急,你聽我說。”歷牟煬溫和打斷了李陽的話,他又輕啜一口酒,放下杯子。
“李總裁,我們雖然不是明星大腕,但是,在濱海也是有頭臉的人,你也知道我歷牟煬最近的負面新聞很多,我們歷氏集團最近改選,我落選了,這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歷牟煬撓了撓腦袋,頓了頓,看着李陽。
李陽點頭,示意這件事情他有耳聞。
歷牟煬繼續說:“既然我歷牟煬落選,我就想讓我的哥哥歷博文放手工作,所以,第一我選擇找工作理所當然,第二,我只想安安靜靜地生活,不想被媒體打擾,所以我換了名字,第三,我在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歷牟煬對航運感興趣,也真的有意向真誠地想跟遠洋合作,我到這裡來不能說是臥底,或者探聽什麼,這件事情的本身只能說明,我歷牟煬想在這裡多學點什麼,多掌握一些航運的常識,這不更說明我們歷氏集團更有誠意而已。”
歷牟煬一番侃侃而談說得大家都沒有了動靜,說得沈若水的心,一下沒有了底。
歷牟煬神‘色’到是鎮定,他笑着看着大家,忽然站起身來,歉意地彎腰,對李陽的說:
“李總裁,如果我歷牟煬冒犯了李總裁,我歷牟煬在這裡跟你說聲對不起了,如果,你認爲我是臥底,或者我的存在會妨礙我們今後的合作,那麼我明天就會遞‘交’一份辭職信給你,如果你換一個角度想明白了這些問題,我想我們今後將是另一番景象,如果你有興趣,可以看一看我最近寫好的一份歷氏集團跟遠洋公司的合作計劃書,相信身爲有遠大抱負的你,不會失去跟歷氏集團合作的機會。”
歷牟煬說完,微笑着看着大家:“至於李大總裁是不是要跟我們歷氏集團合作,最終的決定權還在你,我今天的話就說到了這裡。
歷牟煬說完,瀟灑地回身對愕然的歷博文說:
“哥,我們走吧,我們別影響了李總裁談事。”
“李總裁,我表妹若水等一下就麻煩你送她回去好了,只是……別太晚了,她明天還要工作。”歷牟煬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呆愣着的若水,轉身走了……
歷牟煬跟歷博文的身影在樓梯口消失不見了,沈若水還呆呆地坐在那兒。
她‘迷’茫,自己剛纔那報復的舉動到底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還是相反地幫助到了他。
還是董馨處事圓滑,她最先醒悟了過來,自己今晚本無心之舉,沒有想到換來這樣一條特大的新聞。
如果歷氏集團真的跟遠洋聯盟,那還真的是一件喜事,遠洋如果真的能夠跟當地產業合作,豈不是真的應了那句話,‘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的事業富了自家嗎!
“酷,歷大總裁真是酷,他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想得真是周到,李總裁,你還愣着幹什麼啊!如果真的可以跟歷氏集團聯盟,要我看來,那真是天大的好事。”
李陽‘陰’鬱着臉。他想心底就是不舒服,他有被人打了一巴掌,又餵給一顆糖的感覺。
他歷牟煬當自己是什麼了,三歲的孩子耍嗎?
即便是自己心中早就傾向於歷氏集團,即便是歷牟煬剛剛說,他做了一份計劃書,可是,李陽還是不想被歷牟煬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董馨看出李陽的憤怒,突然探身過來:“李總裁,你不會那麼沒有度量,真的要歷牟煬辭職吧!”
“董大記者,你還是先做好你的工作,我的事情我知道怎麼做。”
李陽突然不買董馨的面子,‘陰’鷙地說,他此刻怎麼那麼討厭呱噪的‘女’人。
坐在凱迪拉克的車上,透過風擋玻璃,窗外燈海璀璨,車內卻是令人難忍的壓抑。
“沈若水,到底是怎麼回事?”李陽眉頭揪在了一起問。
“這……”若水心虛地掃了一眼李陽。
“沈若水,我只想聽你說實話!”
“李總裁,我真的沒有撒謊,我真的也是才知道他就是歷牟煬。”
“他真的是你家遠房的親戚?”李陽再問。
若水的心一下跌進了谷底,從未撒謊的她,這次,只能咬牙硬扛着了,所以,她說:“是,我也是聽爸爸偶然說了那麼一嘴。”
“哈哈……”李陽大笑。
若水愕然轉身,看着李陽那雙‘陰’冷的目光。
“沈若水,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跟我不說實話,也難怪,我李陽是誰,你的老闆而已。”
李陽說着發動了汽車,汽車咆哮着衝上了無人的街道。
若水的心糾結的好疼,幾次,她想拉住李陽的手,道出自己心中的苦水。
可是,自己能那麼做嗎?剛剛李陽不是說了嗎?他是誰?他只是自己的老闆而已,老闆,自己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個打工的,他的秘書而已。
車滑行在璀璨的夜‘色’當中,窗外的一切是那麼的跳躍,那麼的鮮活,而車內沉悶的令人窒息。
若水幾次擡起目光看着李陽那張冷意的側臉,他那雙海洋般深邃的眸。
可是,她幾次被他的‘陰’霾,被他的寒冷凍僵。
“沈若水,你住在哪兒?”好半天,李陽終於從齒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紫竹苑。”
沈若水這個地名才一出口,她立刻心虛地瞄向了李陽的臉。
果然,李陽聽到這紫竹苑三個字,那‘脣’角突然地勾起,他大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悲涼。
紫竹苑,那本是濱海最有錢的人才可以居住的地方,沈若水一邊打着可憐的幌子,她居然可以住在哪裡,看來她說得沒錯。
也許!她真的是歷牟煬的遠房親戚,剛纔還不相信沈若水說話的李陽,此刻,真的有些相信了。
沈若水跟歷牟煬真的有關係。
李陽掛在‘脣’角那抖動着的鄙夷譏諷,深深地刺傷了沈若水的心,被人誤會的感覺,是那般錐心的疼,幾次她想張嘴解釋,都無從說起。
難道自己要告訴李陽事情不是他想的這樣?還是要告訴他,歷牟煬是自己的債主,自己是要替人家生孩子的工具。
不能……不能,什麼都不能說,那是自己這一輩子的恥辱。
若水覺得自己的眼眶酸澀,如果自己不深吸一口氣的話,那丟臉,不爭氣的眼裡一定會流出來。
“沈若水,下車。”
“嗯!”沉思中的若水擡頭。
“我讓你下車。”李陽沒有轉頭依舊‘陰’冷的命令着。
被動地打開了車‘門’,若水走了下來,茫然地看着陌生的街道,如果不是身邊的一個大‘門’上寫着‘紫竹苑’三個字,沈若水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原來!這裡居然是紫竹苑的東‘門’,難怪自己覺得陌生。
若水想要跟李陽道謝,她剛一伸手,李陽的車貼着她的身子,咆哮着衝進了紫竹苑的大‘門’。
沈若水徹底的茫然了,李陽怎麼會開車進到這裡,難道……不會那麼巧合,他也住在這裡嗎?
站了一會,若水往紫竹苑的大‘門’口走了過去,安保的小夥,從窗口探出頭來問:
“請問……”
“B座7。”若水說着從包裡掏出‘門’牌來,給那安保小夥子看。
“哦,對不起。”那人歉意地一笑。縮回了頭,關上的窗戶,現在夏季的蚊子可真多,都能吃人了,那個小夥子想。
若水沒有權利跟安保計較什麼,走了進去,走出幾步,若水走了回來,敲着那窗戶的玻璃,剛纔那個人打開一條縫隙,探出頭來問:“請問,您還有事。”
“剛纔……就剛纔那車,那車裡的人也住在這個小區嗎?”沈若水問。
“當然。”那個小夥子一臉的茫然,自己還在奇怪呢!剛纔明明看到這個‘女’人是從李大總裁的車上下來,怎麼李大總裁自己丟下這個‘女’人獨自進去了呢!
“怎麼你不知道?你剛纔?”
還用問嗎?真是冤家路窄,是冤家路窄嗎?怎麼李陽也住在這個小區,看來今後這裡要熱鬧了。
人家那兩個男人都是有錢人,他們的身份地位,可以住在這裡,自己算是什麼?好像連醜小鴨都算不上,人家醜小鴨還坦坦‘蕩’‘蕩’的身家清白,自己算什麼……
再說,今天自己跟歷牟煬鬧成了這樣,自己是不能妄想在跟他發生什麼了,再說,就算是他想怎樣,自己也沒有了那份心,看來,自己只能籌錢還債了。
若水一邊走着,一邊在考慮自己該換地方住了。
“怎麼?這麼晚了,還有閒情逸致賞‘花’?還是看星星啊!”
在自家的‘門’口不遠處,歷牟煬斜靠着自己的車,站在路燈下的暗影裡,如果不是他突然說話,沈若水還真難發現他。
“你……你站在這兒幹嘛?”沈若水不由緊張,明知故問。
“你說呢!你說我站在這兒幹嘛?”
“我怎麼知道?沈若水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