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刻鐘,靳愷諾開口:“給我把人看好了,別讓他跑了,不然爲你是問!”
那頭的人明顯的一凜,重重的點頭保證:“是,靳少。”
*
洗了澡,葉芷出來的時候,在屋子裡繞了一圈兒都沒找到靳愷諾,再探頭往落地玻璃門窗外面看去,靳愷諾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塊方形的布鋪在別墅前的綠草坪上,高大的身子在架着燒烤爐,他低着頭,動作嫺熟的在生火。
陽光落下,照滿了男人的背部,他側了側身,五官輪廓都像是鑲上一道淺淺的光線。
下意識的想起昨晚他說過若是餓了就燒烤的,只不過昨晚太激/情了忘了而已……
葉芷想着,小臉不由得泛起兩抹紅暈,嬌嫩的嘴角輕輕的上揚,不自覺的染上濃濃的笑意,靳愷諾擡了擡頭,側目就看到她,一個人站在那裡樂呵,傻傻的,呆呆的,卻很可愛。
下了樓,葉芷踩過青草地,雪白細膩的腳踝纏繞着青草的香氣,她深深的吸了口,很是舒服,朝前走過去,葉芷一手把落下的長髮擱到耳朵後面,露出白希的頸子,另一手自動自發的拿着刷子給他放在燒烤網上的牛排和雞翅塗着調料。
陣陣的香味撲鼻而來,葉芷肚子頓時咕咕叫着,她舔舔嘴脣,小饞貓的樣子盡顯無疑。
男人把烤好的食物都擺到盤子裡,看她一眼,眉頭皺了皺,把剛纔脫下來放到一邊的外套給她披上:“島上早晚溫差大,不知道多穿一件?”
葉芷撇撇嘴,伸手把外套攏緊了:“不是很冷嘛。”
“還頂嘴?”靳愷諾敲了敲她的頭頂,順手給她面前的盤子又加了塊香腸。
葉芷抿着脣,卻止不住流瀉出來的笑意。
天色還很早,一輪朝陽掛在遠處的海平面上,偶爾的鳥飛過,風吹過,陣陣的花香搖曳着,景色醉人,人也自醉。
靳愷諾不知道從哪裡拿了支紅酒,砰的一聲拔了木塞子給她倒了小半杯,葉芷喝了一口,血脈裡流過的酒意暖了她的全身,他伸手把她攬入懷裡,拉着坐在草地上,穩重的心跳從葉芷的背後一點點的穿透過去,她安然的倚在他的懷裡,吃着他手裡遞過來的燒烤。
“愷諾?”
“嗯?”
靳愷諾答了聲,卻沒聽到葉芷再問什麼,他側了側頭,看她,然後視線又移向掛在海平面的那輪如鹹蛋黃一樣的太陽:“怎麼?”
“沒事。”葉芷閉了閉眼,儘量在不壓到他肩膀上的傷口處的情況下尋了個更爲舒服的方式靠着,她聽着他的心疼,不自覺的小手輕輕的搭在男人的手背上,柔軟的指尖輕輕的觸了觸,“就想叫叫你而已。”
靳愷諾順勢反手把她軟若無骨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裡,他本能的低頭在她臉蛋兒上落下一個吻:“要是哪天我想你了,又沒法找到你,我肯定回這裡來。”
下巴蹭在她的頭頂,難言的話淹沒在脣齒之間,他沒再說別的,葉芷也沒留心,只當他開玩笑,海風拂過,她有些冷,下意識的往男人懷裡拱了拱。
“冷麼?”靳愷諾似乎感覺到她縮了縮,他擁着她的懷抱又跟着緊了緊,葉芷窩在他的懷裡搖搖頭,此刻,她是前所未有的放鬆,那種滿足,是她從來不曾體會過的。
伸手把放在一邊的酒杯拿了過來仰頭喝了一口,男人把酒杯湊到她的脣邊,輕聲在她耳邊問:“再喝點兒,暖暖。”
“嗯。”
葉芷懶懶的擡頭,眯着一雙鳳眸,像極了只慵懶的貓咪,靳愷諾眼底一熱,把要餵給她的紅酒自顧自的喝了,葉芷還來不及抗議,他又低頭覆上她柔軟的雙脣,把酒渡了過去。
瞬間,葉芷嫩白的小臉紅了個通透,彼此間的呼吸繞在一起,難分難解。
又體貼的喂着她吃了東西,葉芷安然的靠在他的懷裡,昨晚被他帶着做了長時間的體力運動,早上又醒得早,這會兒無牽無掛的,加上喝了點兒酒,葉芷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才閉上眼,葉芷也不覺得有多久,可是睡意已經襲來,她神思有些迷迷糊糊的。
俗話說的好,飯飽思淫//欲,懷裡嬌香軟語玉的,靳愷諾挑了挑眉頭,溫熱的大掌捱過她的背部,從她衣服下襬伸進去,輕微的叮的一聲響,胸前的束縛倏然被解開,葉芷迷濛着雙眼,動了動小嘴,舒服的無意識的又往他懷裡鑽了鑽。
靳愷諾大手劃過,掌心裡握着的是十足的飽滿。
葉芷夢囈般的嘀咕了一句,也沒真的睡着了,只是喝了點兒酒有些暈乎罷了,這才正眼,就看到靳愷諾一張出類拔萃的俊顏,有着欲//望在燃燒的神色,他纔要低頭埋入她胸前,陡然的看到她一雙清麗又迷惑的眼睛睜開傻乎乎的盯着他看,他動作一頓,僵住了。
葉芷也一愣,低頭看了眼,外衣還完好無缺,可裡頭已經被解開了。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脖間,才涌動到她微微敞開的衣襟裡,繞着她兩抹渾圓上的小丁香轉啊轉,她驀然的反應過來了,臉色大紅,連忙推開他,小手慌亂的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靳愷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仰頭倒在草地上,葉芷氣鼓鼓的瞪他一眼,粉拳朝他砸了過去,男人敏捷的攫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扯,把她拉到身邊一起躺下。
也許是拽的急了,葉芷嘭的被拉了過去,額頭撞到他的鼻尖,頓時,一個人捂鼻子,一個人捂額頭,大眼瞪小眼。
半晌,兩人笑了出來,都躺在草地上,看着湛藍的天空和隨風流轉的雲朵。
若是彼時的靳愷諾,該是什麼時候想要便會要,尤其是對於葉芷,他該是不顧一切的佔有再說,可這次他卻鬆手了,只拉着她,讓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身邊,他倒是乖,沒再動歪心思,雖然他很想。
葉芷把他手臂當枕頭,躺在軟軟的草地上,又怕他獸/性大發,她轉身側像另一邊。
耳邊只有細微的風聲,還有葉芷小手揪着小草的聲音,半刻之後,身邊的男人動了動,想把葉芷扳過來,按了按她的肩膀,才發現她閉着眼,怎麼都不樂意動彈,他嘆口氣,被她枕着的手臂收了收,另一手圈住她的腰,整個人捱了過去。
“我是看你睡着了,穿着衣服睡不好,所以才脫的。”
嘖嘖,真是正人君子了。
葉芷小小的哼了一聲,靳愷諾勾了勾脣,把她攬入懷裡,淺淺的吻,落在她的後腦勺,不過往後,他卻真的老實了,不知道他是在想東西還是怎麼了,反正他沒再動手動腳。
哄着她又休息了兩小時,差不多十點半的時候,靳愷諾才把她叫醒,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了小島,回了市區。
回到市裡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下班的高峰期,人來人往的,跟安寧的小島真是大相徑庭,靳愷諾先把葉芷送回了雜誌社讓她上去跟主編交代了一聲行蹤,他去附近的地方訂吃晚餐的餐廳。
差不多的時候他給她電話:“我來報道了,再過五分鐘我就到你報社樓下。”
葉芷笑意揚起,她跟他又說了幾句,匆匆的收拾了東西,把剛纔主編的怒吼左耳進右耳出,拿着包包下樓,路上的時候她又給葉家兩老打了電話,扯了幾個還算可以的謊話也就搪塞過去了。
兩人牽着手去餐廳吃飯,卻沒想到在餐廳的門口正好看到仲志勳和單尹桐,單尹桐不愧是娛樂圈裡混的還算是不錯的人,八面玲瓏的手段施展起來也遊刃有餘,她沒有如仲志勳那樣冰冷着臉,倒是熱情的上前打招呼,像是想要證明些什麼,單尹桐挽着仲志勳的手極力的邀請葉芷和靳愷諾一同到他們訂好的包廂用餐。
仲志勳一直抿脣不語,那雙犀利的眸子緊緊的盯着葉芷,他臉上沒有浮現過多的情緒,只是目光落到靳愷諾和葉芷牽着的手上時,心裡被狠狠的刺了一下,越發的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來。
不知道單尹桐到底是什麼意思,以前看到葉芷,恨不得繞道走,老死不相往來,可今天卻這麼熱情非要拉着葉芷和靳愷諾一起吃飯,葉芷不想在大廳里拉拉扯扯的,她只得硬着頭皮點頭,靳愷諾仍舊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她願意,他便跟着去就是了。
進了包房,菜很快就端了上來,期間,靳愷諾倒是開了口說了話,仲志勳也說了些商場上的事,兩人心不在焉的聊着,單尹桐給靳愷諾倒了酒,特意顯露出無名指上的鑽戒,靳愷諾淡淡的掃了眼,問:“鑽戒?單大腕兒要結婚了?”
單尹桐很滿意靳愷諾如此配合自己,她羞澀的點了點頭,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仲志勳的肩膀上:“是呢,我跟志勳下個月結婚,反正,訂婚我們已經訂過了,下個月好日子,我們就正式結婚了,到時候,靳少和葉小姐有空,記得過來捧場。”
說着,單尹桐撥了撥長髮,笑的很是嫵媚。
他們的婚當然是訂過了,那場婚宴葉芷被羞辱的徹底,她一輩子都忘不掉,就算現在知道了原因,可是她都記得很清楚,難以原諒。
興許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有些微微的唏噓,葉芷聽到這個,倒是不免的有些詫異的看向仲志勳,不是她嫉妒,也不是別的什麼,只是她總覺得仲志勳看單尹桐的眼神沒有情人之間該有的溫情脈脈,兩人心都不到一塊兒去,怎麼會結婚呢?
似乎因爲她怔了怔,一直態度淡漠的仲志勳擡了擡頭,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她,葉芷被他這麼看着有些難堪,正不知道該恭喜還是該說什麼纔好,靳愷諾的手臂伸了過來,悠閒的攬在她的腰上,順手給她剝了一隻蝦喂到她的嘴邊。
葉芷一愣,臉上爬上些許的羞澀,張嘴輕巧的咬了一口,靳愷諾拍拍她的頭,旁若無人的問:“還想吃什麼?我給你剝,嗯?”
他的話像是帶着蠱惑,葉芷懵懵的指了指剛上來的清蒸多寶魚,靳愷諾拿着勺子利落的把魚肉大塊大塊的挖下來盛到她的碗裡,葉芷低頭吃了口,男人拿着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漬,語氣裡帶着難以抑制的chong溺:“慢點,像個小孩子似的,沒人跟你搶。”
葉芷臉色有些紅,嗯了一聲,小腦袋更低了些。
看着兩人這樣和諧的狀態,仲志勳目光越發的清冷,不自覺的推開靠在自己身上的單尹桐,蹭的站了起來:“我去洗手間。”
“志勳……”
單尹桐臉色微變,垂在身邊的手一點點的握成了拳,指甲陷入肉裡,掐的生疼,這才讓她保持少許的理智。
“單大腕兒要去看看嗎?”靳愷諾拿着膏蟹給葉芷剝着,隨意的看了單尹桐一眼。
單尹桐乾乾的笑了笑:“不用了,他去個洗手間罷了,我還能跟着去呀?”
靳愷諾笑容舒展了些,並沒搭理,最近他不在,仲志勳跟靳律森合作,聯手可是搶過他不少的客戶,現在還能跟他吃飯,如此平和,確實,不容易。
只不過,戲子就是戲子,天天的生活就是演戲,也難怪。
單尹桐看了看外頭,仲志勳還沒有回來的跡象,她難免有些着急,能跟他真的走上訂婚這條路,這些天她花了多少心思?她尤還記得那天她揹着他去找仲父再去找靳律森合作,他責備的眼神和冷厲的話語。
可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唯一她一直謹記着的是他說他不會放棄葉芷,跟靳律森合作,他最終也是爲了得到她。
握着筷子的手不其然的收緊了,視線緩緩的落到在安靜的吃着東西的葉芷身上,一股嫉妒之火衝上心頭,她一個人戰戰兢兢的維持着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的感情,甚至好不容易得到許諾結婚,也不過是爲了他人做嫁衣罷了。
而這個葉芷呢,難道她是三頭六臂?憑什麼男人都圍着她轉,憑什麼她就能被人捧在手掌心?
深呼吸了一口氣,單尹桐咬了咬脣,有些陰陽怪氣的:“小芷,靳少這些天都不見人影呢,找他的人可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沒想到還是你瞭解他,現在一下子就找到了?”
葉芷擡了擡頭,神色清淡:“他有些急事,出國了而已。”
單尹桐挑了挑眉:“靳少真是貴人多忙事,可再忙難道也不能給你個電話一條短信呀?你看你都瘦了呢。”
葉芷皺了皺眉,總覺得單尹桐話裡有話,酸溜溜的就算了,更多的是平白無故的怒意想要發泄。
靳愷諾拆下一次性手套,優雅的擦了擦手,目光如鷹一般射向單尹桐:“單大腕兒說的句句在理,也句句珠璣,看來最近遠達能在這麼短時間挖到這麼多大客戶也是多虧了單大腕兒的金口玉言?”
剛回來的仲志勳便聽到了這個,他眸光一沉,掃了單尹桐一眼,冷冷的開口:“我以前沒發現你吃個飯也這麼多話?”
單尹桐一窒,臉色極度的不好,卻又沒辦法反駁。
仲志勳一點都不在意她的反應,只看向靳愷諾,近乎挑釁似的語氣:“靳愷諾,你再遲點回來,你剛起來的公司就又沒了。”
靳愷諾這會兒倒是有些欣賞仲志勳,能光明長大的不遮不掩的跟自己說這麼一番話,不是那人沒腦子就是性子太剛硬。
而仲志勳,顯然是後者,這點,靳愷諾反倒是欣賞的。
淡淡的抿脣一笑,靳愷諾拉着葉芷起身,看向他:“兩年前你也用同樣的手段搶過我的客戶,不過下場卻是遠達幾乎倒閉,如今又又來一次,我勸你悠着點兒,有時候我哥坑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與虎謀皮也要看看你資格夠不夠。”
兩個同樣氣場強大的男人,四目相對,氣氛瞬時間凝固了起來。
仲志勳哼了一聲:“走着瞧!”
他轉身大步走出了包間,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葉芷,只是葉芷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傻子都能看得出,只是有時候當局者迷,又或者是其實心裡都清楚,卻不願認清這點罷了。
單尹桐怔了怔,雖然不甘心,但是也拿了包包匆匆的跟着仲志勳離開。
這麼一頓飯,吃的壓抑的難受。
回到車上,葉芷呆呆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像是陷入了沉思狀態,靳愷諾靠過去給她系安全帶,順便捏了捏她的下巴:“你別告訴我你想那個姓仲的。”
“我怎麼可能想志勳,我跟他算不上很熟,要不是仲哥哥,我都不會認識他。”葉芷搖搖頭,“我只是在想,不喜歡的人,怎麼會結婚呢?”
靳愷諾發動引擎,方向盤一打,漂亮的轉了個彎:“我看單尹桐挺喜歡他的。”
“可我看仲志勳不喜歡她啊。”葉芷皺眉,仍舊有些想不通。
靳愷諾笑了笑:“他喜歡你,你看出沒?”
葉芷轉頭伸手去揉了揉他的俊臉:“你瞎說什麼東西。”
靳愷諾把車窗打開,一手臂擱在窗臺上,夜晚的晚風徐徐的襲來,吹散了晚飯過來的溫熱,精緻的臉龐湊想葉芷,嘴角微揚:“你敢說你不知道他喜歡你?”
“可我不喜歡他。”葉芷不以爲然,她低着頭看着腿上放着的廣告雜誌,“而且就算我喜歡他,可是他有單尹桐在那裡糾纏着,我就不要。”
靳愷諾彎了彎嘴角,聽着她的話,眼底不自覺的淬了一層複雜:“你們女人都跟你一樣遇到這種事都能這麼果斷?”
“我不知道別人,但是我會這樣做,即使難過,但是也得這樣,不然,太傷了。”葉芷的小腦袋漸漸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輕輕的,帶着難以察覺的酸楚。
靳愷諾心底緊了緊,握住她的小手,似乎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重複她的話:“太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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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洗完澡,葉芷陪着朱曉照顧了一會兒天然,回房裡上網,鼕鼕請假回了瀛海看父母,現在倒是有空跟葉芷視頻了一會兒,還嚷嚷着把特產帶回來,葉芷笑着跟她聊了半小時才下了線。
晚上不知道爲什麼睡的一點都不好,葉芷幾乎是半夢半醒的狀態,她再次驚醒的時候,天剛矇矇亮,她下意識的摸了摸,竟然發現她枕邊溼了一大片。
擡手一抹,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
已經忘了自己夢到什麼了,但是那種苦澀和難受還在心頭徘徊着。
放在chuang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葉芷沒開燈就伸手去摸着按接聽鍵,她的聲音還帶着哭泣之後的沙啞,那頭的男人一聽,便緊張的:“怎麼了?”
葉芷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抱緊了膝蓋,聲音軟軟的傳過去:“我剛做了夢了,可是醒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知道自己哭了。”
靳愷諾一聽稍微的放下心,他起身靠在枕頭上伸了伸腰:“葉子,我早點去跟你爸媽攤牌吧,以後你跟我睡,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葉芷聽着,呸了一聲,她真的是不記得自己夢到什麼了,可總覺得那種酸澀和苦苦的味道似曾相識。
在被窩裡拿着手機聊了好一陣子,葉芷心頭那種噩夢帶來的未知的恐慌纔算是壓下去了些許。
葉芷答應靳愷諾中午下班跟他一起吃飯,晚上也許真的能把他帶到家裡來,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不是?
反正他不是說了?兩年前他都能征服朱曉和葉明望,兩年後,他照樣可以……
葉芷傻傻的一笑,轉身去洗漱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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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愷諾處理了一些公司裡重要的事,換了一身衣服,戴了個墨鏡,拿着車鑰匙開車到了城郊的一棟別院。
這裡顯得很是荒涼,一步步的走過去,裡頭有男人的哀嚎聲。
“靳少。”
來人見靳愷諾進來了,立即恭恭敬敬的退到一邊,圍着的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人趴在地上,一看到靳愷諾,他連忙抱住靳愷諾的腳求饒:“靳少,當初真不是我綁架老夫人的,那是……那是別人指使的……”
靳愷諾極其冰冷的掃他一眼,長腿擡起踹了嫌棄的踹了他一腳,手下立即把椅子拉了過來讓他坐下,男人兩條修長的腿交疊着,一雙銳利的眸子看向他:“我當然知道有人指使的,這些不用你說。”
“那……”
靜默了一會兒,靳愷諾淡淡的睜眼,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在椅子的扶手上:“我要知道的是,你當初有沒有用這個事威脅過葉芷,嗯?”
驀然的一愣,那人似乎根本想不起誰是葉芷,他艱難的擡着脖子,連連搖頭,靳愷諾劍眉一蹙,揮了揮手,圍在一邊的人就要涌上來,那人像是想到什麼急忙開口:“當初……當初,是我們老大抓的人,也不是我去經手的事,但是……但是確實好像威脅了個女人,但是……是不是你說的葉芷,我……我不知道啊……”
靳愷諾眯了眯眼,高大的身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睨着那人,強大的氣場壓迫的很厲害,那人抖得跟什麼似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急急的回想着當初的事,腦海裡閃過一些念頭,急切的開口:“對了,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兄弟知道,就是就是一個叫虎子的,在二九街那邊兒混的,那時候我們老大帶着虎子去抓的人,後來的事也是虎子去實施的,具體的我就負責跟指使的人接頭而已……”
靳愷諾什麼都沒說,冷冷的目光看向孟子,孟子點點頭:“靳少,我現在就去帶那個什麼虎子回來。”
“嗯。”
靳愷諾沒過多的話,起身,安靜的揹着手站立在窗前,俊臉上一副沉重的深思表情。
夏恩熙知道靳愷諾回來的消息,是從江晨浩嘴裡套出來的,可她興奮的打了不下五十個電話過去,仍舊是無人接聽狀態。
氣急中,她揮手打掉了傭人送上來的第五碗湯的時候,許久不見的江曼倪急匆匆的上門了,她只微微詫異,還沒來得及吃驚,更來不及問爲什麼江曼倪這個時候會一個人衝到自己家裡來,江曼倪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你聽說了沒有,愷諾……愷諾去找當初威脅葉芷的那些人了,你……你還愣着幹什麼,快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