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使勁地抽泣着,一般依然由他抱着,但是因爲太難受,汽油味,酒精味,還有洛慕琛身上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那種奇怪的味道嚴重地刺激我的鼻子,更讓我難受,我捂着嘴巴,一個勁兒地乾嘔。
“還難受?”洛慕琛低頭看着我。
我勉強擡頭看着他,點點頭。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洛慕琛輕聲說。
他替我打開車窗,夜風一股腦的涌進來,吹飛了我的頭髮,吹拂着我的臉,也讓我沒有那麼難受。
“這下好點沒?”洛慕琛輕聲說。
我點點頭,身子軟的不能動,只能靠在他身上,他也一直維持着那個姿勢,努力讓我舒服點。
我依然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也猶豫自己的委屈,我不想再忍着,所以,我肆意哭,哭到哭不出來爲止。
洛慕琛嘆口氣,伸手在我背後輕輕地拍了幾下,他的動作,很輕柔,也很寵溺。
在那一瞬間,我簡直有種錯覺,我覺得自己好像是他的女朋友一般,盡情地享受着他的寵溺。
車子很快駛到洛氏附近的公寓樓,也就是我住的公寓樓,洛慕琛讓代駕泊好車,然後把我帶下車。
我依然無法正常走路,依然好像一個瞎子一般,走路一步三晃,深一腳淺一腳,他攬着我的肩膀,一邊往前走,一邊輕輕地嘆氣說:“蘇思蕊,你真是讓我長見識了,我以後可再不敢帶你一起出來,你這酒品實在是太差了……”
我聽得到洛慕琛說話,所以即便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可嘴上還是情不自禁的回道:“我酒品怎麼了?我喝多之後又不鬧事不打人的,我就是想跟你說說心裡話。我就不應該考到這個城市,我對那個鳳凰男那麼好……”
說着,委屈涌上,我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又好像是祥林嫂一般,又開始絮絮叨叨地車軲轆話一般地來回講着。
洛慕琛輕輕的嘆口氣,故意說:“得,姑奶奶,我知道你老人家委屈了行吧,我錯了行了吧?您老人家可別在繼續說了,再說,我都像唐僧一般被孫悟空給念死了。”
他這麼一說,我差點被他逗笑了。
可是因爲喝的太多了,太迷糊了,我想我笑得很難看,比鬼都難看。
洛慕琛將我扶着進電梯,又來到了我住的公寓前。
“開門,鑰匙帶沒?”洛慕琛說。
“呵呵,看你說的,鑰匙我還能不帶啊?”我一邊笑,一邊開始伸手在我的包包裡找鑰匙,再摸了差不多半小時都沒有找到鑰匙。
洛慕琛實在等得不耐煩了,他將我的包包搶過來,翻我包包裡的鑰匙,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
“喂,我說,你到底帶沒帶鑰匙?”洛慕琛皺着眉頭看着我說,另外一手還得攬着我的腰,不然我就會摔倒在地上。
“帶了啊。”我眼前一片金星亂晃,耳朵好像耳鳴一般。
“帶了在哪裡?”洛慕琛的聲音裡蘊含着一絲怒氣。
“不知道了,也許落在公司了吧。”我費勁地皺着眉頭笑着說。
“真是拿你沒辦法。”洛慕琛嘆氣着說,他估計已經對我絕望了,“難道你要在外面坐一夜?”
這時候我已經要昏睡過去了,軟軟地靠在他的肩頭。
洛慕琛沒有辦法,又將我帶回了他家。
這也是我第二次去他家了。
但是我已經不知道洛慕琛是怎麼將我弄回家的,是揹回去的,還是抱回去的,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已經徹底斷片了。
我也不知道我誰在哪裡,我只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胃疼得我昏天黑地,再也睡不着了。
疼啊疼啊,怎麼這麼難受?
我咬着牙從牀上爬起來,感覺到自己的胃好像被火燒一般,我搖搖晃晃地想去洗手間狂吐,卻因爲根本不是在自己的家,一下子絆倒在地上。
撲通一聲,摔得我差點暈過去。
恍惚中,我聽見有人的腳步聲傳來,然後,我的身子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抱了起來。
“我難受,我想吐……。”我輕輕地呢喃着,輾轉反側着。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我聽見那聲音輕聲說,竟然赫然是洛慕琛的聲音。
怎麼回事?
洛慕琛怎麼在我家裡?
我想詢問,但是我的難受已經容不得我發出疑問,我感覺到只要我一張嘴巴,恐怕就會吐出來。
我只好用手捂住了嘴巴。
洛慕琛似乎明白我此時的處境,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抱着我,將我徑直抱到洗手間中,拉開燈,我看到那裝修豪華,異彩紛呈的洗手間簡直令人眼睛都轉不開。
光是這洗手間,怕是比一般人的家都大,好久以後,我還在想,在這麼大的洗手間裡方便,是不是有種坐在公衆面前方便的感覺?會不會造成便秘呢?
當然,這已經是我以後的想法了,現在我的想法只是想吐。
洛慕琛抱着我,將我抱到馬桶邊,我立即好像看見親人一般緊緊地抱住了那個漂亮的大馬桶。“嘔嘔……嘔……”
我抱着馬桶大吐特吐,直到將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由於太難受,最後我幾乎都吐酸水了。
我已經無法估計我身後的大老闆是什麼樣一種嫌棄的表情,嫌棄就嫌棄吧!
但是我感覺到他的雙手一直在緊緊地攬着我的腰,似乎他不拉住我,我就會一頭栽進馬桶裡去。
我終於吐完了,趴在馬桶邊不停地喘着粗氣。
頭頂上傳來洛慕琛淡淡的聲音:“吐完了?”
“恩。”我有氣無力地說。
“那好。”洛慕琛伸手又將我抱了起來,他的雙臂是那樣的有力,好像我是一個小孩子一般輕盈沒有體重一般。
他將我抱到客房的牀上,將我的身子半靠在牀頭。
我看見他穿着一身深藍色格子的真絲睡衣,此時的他看起來帶些慵懶,卻依然帥氣逼人。
我不禁在心裡暗自嘆氣,美人就是美人,什麼時候都是漂亮的。
這個洛慕琛永遠給人的感覺是那樣驚豔,一般人剛從被窩裡爬出來的樣子都是不堪入目的,但是他好像是給睡衣廠家拍攝廣告似的。
我看看周圍,卻發現自己竟然睡在洛慕琛的家裡,已經斷片的我,立即皺起眉頭,拼命地回想自己怎麼睡在他家?我當時已經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找不到鑰匙的事兒了。
“胃還難受嗎?”洛慕琛的聲音裡帶着些許的溫柔。
“恩,有點像被火燒了一般。”我輕聲嘟囔着。
“該,以後看你還敢這麼喝!“洛慕琛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