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陸銘煜還沒到靠一個女人談生意的地步,就算有那個時候,我寧願傾家蕩產,也不需要着丟份的事業。”
數不清的照片,像紛飛的花瓣撒向她,落在她的身上,鋒利的邊緣卻好似無數把利刃,割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生生的疼,甚至有一張照片落在手背上,劃破了皮,有鮮血從傷口沁出,在她凝白肌膚的映襯下,尤爲醒目。
蘇然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撿起一張照片一看,盈滿淚水的雙眸瞠大,再撿起一張,和前一張如出一轍,擡頭望了眼陸銘煜,後者儼如帝王一般居高臨下的盯着她,讓她真真感受到了什麼叫萬箭穿心。
她狼狽的趴在地上,執着的翻看每一張照片,所有的照片裡只有她和墨銜之倆人,抓拍的角度看倆人的確很曖昧,若她不是當事人,怕是連她自己都會覺得照片裡的倆人關係不菲。
難怪陸銘煜會誤會。
“不是你看到的這樣,這分明是斷章取義。”蘇然急急地解釋,滿目懇切。
這些照片裡爲什麼沒拍到丟丟和鬱郁?
“斷章取義?”陸銘煜微眯着黑眸,緩慢的嚼念,看着蘇然這張惺惺作態的面孔,心裡燃燒的怒火又猛烈了幾分,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照你的意思,應該還有其他沒拍上的內容?”
“是……不是!”蘇然本能的點頭,忽的意識到他話裡的深層含義,連連搖頭說不是。
陸銘煜俯身,大手扼住她尖巧的下頜,強迫她對上他的眼:“到底是還是不是?”
“不……是……”蘇然感到呼吸不暢,張着嘴兒艱難的吐字:“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你說說看,真相是哪樣?”陸銘煜的語氣明顯的溫和下來,可蘇然卻覺得是暗潮洶涌。
他放開她,蘇然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癱坐在地上,雙手支撐着身體,像條瀕臨死亡的魚兒,大口大口的吸氣:“我們……我們在一起根本沒提合作的事情。”
蘇然覺得陸銘煜發怒的原因是他以爲是她去找了墨銜之是爲了幫他談成合作方案,所以首先解釋合作方案的事情和她沒一點關係。
其實陸銘煜在這之前也認爲自己生氣的原因在此。
可是當他聽到蘇然說‘我們’二字時,無形中把她和墨銜之歸到一組,一種叫做妒恨的物質以驚人的速度在體內滋生開來,不想承認都不行。
的確,當他看到照片裡她和墨銜之紅酒西餐,眉目傳情的畫面時,嫉妒的要死,心中咒罵這女人嘴裡沒一句真話,之前還說一直愛着他,轉眼看到比他實力強的男人,立馬像蒼蠅一樣黏了過去,真他媽噁心。
更恨自己對她的話面上不屑,心裡卻很收益的虛假表現。
四年了,他還是被這女人玩弄於鼓掌。
真該好好反省一下,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工作到底是誰在折磨誰。
他不說話,薄脣抿出一條剛毅的弧度,只是俊臉越發的暗沉,就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黑壓壓的可怖,低氣壓讓人穿過不氣來。
蘇然嚥了口唾沫溼潤嗓子,伸手去拉陸銘煜垂在身側的大手:“銘煜,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墨銜之他是看上了迅捷的實力才願意和我們合作的。”
她語氣低婉,半跪在地上,仰頭望着身姿卓越的男人,像極了沒有尊嚴,地位低jian的奴隸,小心翼翼的乞求奴隸主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