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聲突然想起,裴璟熙想要回到chuang上睡覺已經來不及了,她趕忙將手機藏到身後,轉過身的一瞬臉上堆滿了笑容:“你去哪兒了?”
陸銘煜沒有回答,而是步履平穩的走到她面前:“你怎麼不睡了?”
幽深的黑眸卻是望着裴璟熙藏到背後的手,眉宇微不可見的蹙了下。
裴璟熙意識到自己剛剛藏手機的小動作被他發現,連連主動解釋:“我起來不見你,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那也別站在外面。”陸銘煜走過去將陽臺的推拉門合上。
“站在這裡可以看到那邊的篝火晚會。”裴璟熙下意識望向遠處漆黑天幕中的一片紅光,眸底流露出羨慕來。
“你想去看看。”陸銘煜攬着她朝房間裡走。
裴璟熙搖頭:“下去看和在這裡看的景色截然不同,再說我不喜歡喧譁。”
她忽然擡眸凝着陸銘煜,如一泓秋水般的美眸總是能讓人莫名生出一種憐暱的情愫。
她說:“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陸銘煜眉宇微蹙,轉過來捧着她柔若無骨的香肩:“怎麼辦,我剛纔出去見到了唐叔,他約我們明天繼續打高爾夫,我答應了。”
一抹驚懼從裴璟熙的眸底轉瞬即逝,很快恢復如常,很理解的說:“要是這樣的話,明天下午我們在回去。”
陸銘煜將裴璟熙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眸光諱莫如深:“既然你不想去,我一會兒打個電話,道歉解釋一下。”
“你有他的電話?”裴璟熙驚愕的擡起頭。
“嗯,剛纔交換了名片。他既然和爸爸是多年的朋友,以後我們兩家人少不了經常走動,沒個聯繫方式怎麼行?”陸銘煜解着袖口,話落見裴璟熙如同木偶般目光呆滯,僵在那裡,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我去給你放洗澡水。”裴璟熙拿過陸銘煜隨手扔在chuang邊的西裝,轉身朝着浴室走去。
陸銘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幽深的黑眸危險的眯了眯。
璟熙一定有什麼事瞞着他……
……
次日,如他所料,裴璟熙偏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不過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的頭疼欲裂。
自從車禍之後,她只要一長時間思考,腦子就像是灌了鉛般沉悶脹痛,厲害的時候臉色刷白,冷汗淋漓。
陸銘煜‘不得不’和她一起提前回了市區。
他一隻手掌控方向盤,另一隻手緊緊的攥着璟熙柔若無骨的小手,眉宇緊蹙,滿目焦灼:“我看這次比之前都嚴重,要不我們直接去醫院吧,現在國內的腦科水平也是一流的。”
“不用,回去家裡有shawnesther開好的藥,都怪我這次出來忘帶了。”裴璟熙手託着額頭,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說道。
主要是她沒想過在這裡能遇到認識她的人,不然頭疼的毛病根本不會發作。
“我怎麼感覺shawnesther開的都是止疼藥,根本沒有什麼作用,要不我們這次嘗試一下中醫吧。”這幾年在美國,璟熙的主治醫師一直都是shawnesther,每次他詢問狀況的時候,說的都是些不疼不癢的話,他早就提出換個醫生,可璟熙就認準了他一人。
之後,他也在網上查看了shawnesther的資料,正如璟熙所說,他是美國乃至世界最好的腦科專家,所以他也就沒在堅持。
每次看到她犯病的時候痛苦的樣子,可有無法替她承擔,他的心和她的身體一樣備受折磨。
現在有很多西醫治不好的病,用很古老的中醫方法治療後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蹟,他提出嘗試一下中醫,也是希望徹底根除她間歇性頭疼。
裴璟熙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一想那些黑乎乎的湯水就頭疼,還指望它只好我?”
陸銘煜擡眸看了眼後視鏡中女人痛苦的容顏,苦口婆心的勸說:“中醫不是隻有中藥,我說的是鍼灸按摩這類。”
“還是算了吧,其實shawnesther的藥還是很有效果的,從原先的幾天發作一次到一週一次,再到現在的這都一個多月沒發作了吧。”裴璟熙堅持道,傾身靠在陸銘煜的肩上,“老公,我知道你是對我好,我很感動,但真的不用,等過段時間我再去次美國複查一下,你就別擔心我了。”
“真的沒事?”陸銘煜的口吻稍微有些鬆懈。
“真的。”她的聲音是那麼的蒼白無力:“老公,我想睡一會兒。”
轉臉親吻她柔/軟的發ding,鼻端是淡淡的洗髮水的清香:“睡吧。”
********************分割線********************
蘇然也是第二天一大早離開的,她和鬱郁坐上回市區的旅遊大巴後,給未未打了個電話,告訴未未她帶着女兒先回去了。
回到家時,發現蘇安已經在門口等着。
“你還幹什麼?”蘇然板着臉,開口就沒好氣。
“看你問的什麼話,做哥哥來妹妹家還需要理由嗎?”蘇安嬉皮笑臉的回答。
“我這裡不歡迎你。”自家哥哥什麼德行,她最清楚不過了,能來找她指不定沒什麼好事。
把鬱郁從懷裡放下來,從包裡翻出鑰匙,開門。
“鬱郁,來舅舅抱你。”蘇安徑自無視蘇然的冷言冷語,俯身抱起鬱郁,把臉湊上去:“鬱郁,來,給舅舅香一個。”
鬼機靈的鬱郁也不怎麼喜歡這個流裡流氣的舅舅,小細眉一皺,粉白粉白的小肉手捂住口鼻,一臉嫌棄的說:“咦,好臭。”
渾身的菸酒味兒,薰不死人才怪。
蘇安下意識的聞了下自己的領口,不以爲然的岑怪道:“不臭啊!你這孩子,怎麼跟你媽一樣,不擠兌舅舅一句心不舒服是吧?”
開了門,把行李箱提進去,然後從蘇安的懷裡奪過女兒,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根本不給蘇安反應,然後堵在門口,冷聲詢問:“說吧,到底找我什麼事兒?”
“沒事就不能找你?”蘇安繼續打太極。
“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蘇然作勢關門。
蘇安立即伸手推着門,防止被徹底關在門外,急衝衝的說:“是爸媽讓我來的。”
蘇然審視了幾秒,鬆開了門把手,轉身往裡走。
蘇安只顧着往裡走,差點被門口的拉桿箱絆倒,狼狽的扶住箱子:“爸讓我來問你清明回去不?”
“就這?”電話裡能說清的事兒,怎麼可能讓蘇安專程跑一趟,蘇然開始後悔自己輕易相信他的話,把他放進來,可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不讓進門也不合適啊。
不過經蘇安這麼一提,才意識到清明節真的快要到了。
今年陸銘煜回來了,他應該帶着裴璟熙回家掃墓吧,那麼爸爸是不是見到了新兒媳不需要她看他了。
“對啊,你今年怎麼着也得回去吧,往年爸媽不知道你和陸銘煜離婚了,以爲你要回婆家掃墓,他們心裡再不舒服,嘴上不說。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和陸銘煜離婚了,看你還有什麼理由不回去。”
“我知道了。”蘇然淡淡的說,然後,想到了什麼,一雙翦水的美眸深深地凝着蘇安:“這是爸媽讓你帶給我的話嗎?”
絕對不是!父親不是溢於言表的人,甚至有些古板執拗,像這種表孝心的事情,他覺得完全看兒女的覺悟,強制回來的,還不如不要。
因爲這四年來,除了經常和家裡通電話外,大大小小的節日她回去的次數屈指可數,可他沒有一次提醒她過幾天是什麼節日,又是誰的生ri你應該回來一趟。
沒有,一次也沒有過。
“就知道瞞不過你,是我的意思。”蘇安訕笑着承認,然後拿出當哥哥的架勢,一臉嚴肅的說:“我這不是給你提個醒,今年說破天也得回去,不然太不像話了!”
連蘇安這種吊兒郎當的人都看不慣她,蘇然真是感到自行慚穢,鼻尖涌上一陣酸楚,聲音帶了鼻音:“放心吧,今年我一定回去。”
“這纔像話嘛!”趁着蘇然失神,蘇安走過去攬着她的肩:“跟你商量個事兒,哥想在你這裡借宿幾日,你看行不?”
——————————————————————————
今天加更求月票,喜歡本文的都把月票投來,二雨給大家加更。下面還有兩更,現碼,更出來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