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低婉,半跪在地上,仰頭望着身姿卓越的男人,像極了沒有尊嚴,地位低jian的奴隸,小心翼翼的乞求奴隸主的原諒。
視線緩緩的移到拉着他手的芊芊玉手上,嫌棄的揮開:“蘇然,我記得四年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碌碌無爲、不自量力。你說我還說我是一事無成庸才,在我身上看不到一丁點‘錢途’,到底哪一句纔是你的真話?”
陸銘煜說的每一個字就好像尖利的針插入她的心口,疼痛如潮水般綿綿不絕,蘇然怔怔的凝睇着他,眼眶蓄滿淚水。
這些話都是四年前爲了逼他離婚,口不擇言說出的話,現在聽他陳述,加上眸底憤恨的神情,她才曉得自己當年將他的理想和尊嚴踩踏在腳底是多麼殘忍的事。
她想告訴他真相,可到嘴邊的話又被她生生的咽回去,就算現在告訴她當年的真相,他會信嗎?
說出來,就坐實了她是個見風使舵,兩面三刀的女人。
看吧,他一下子把她問的無話可說。
陸銘煜,你記住了,千萬不要相信這女人的話!!!
他在心裡這樣叮囑自己。
轉身朝着落地窗走去,夕陽透過明淨的玻璃照射進來,給他精瘦ting拔的身軀度了一圈金色的光暈,蘇然蒙着水汽的眼眸眸光渙散的盯着他的背影,感覺是那麼的遙遠,無法接近。
心底裂開了一道口子,將進來積攢的甜蜜幸福悄無聲息的流逝……
許久,陸銘煜低啞暗沉的嗓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可仍帶着一抹顯而易見的怒氣。
他說:“帶着你的髒東西離開!”
髒東西,顧名思義是指散落一地的照片。
可‘離開’二字,蘇然有些琢磨不清,他是讓她離開辦公室,還是讓她離開公司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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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氏的行政大樓位於a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寸土寸金,解放前,墨老太爺就買下了這塊地皮,創辦工廠實業救國,爲民族復興和平做出了重要貢獻,算是a市和平解放的功勳元老。解放後,響應政aa府號召,主動將工廠遷到郊區,只留下一棟行政大樓。
現在的墨氏集團,高樓直入雲端,是a市重要的地標性建築。
蘇然輕而易舉的找到這裡,經過旋轉門,來到前臺,直接報了名字說要找墨銜之。
前臺像是看怪物似的盯着蘇然看了幾秒,許是被她森冷嚴肅的氣勢震懾到,也沒多問,悻悻然的撥了內線通告。
“蘇小姐,墨總正在開會,您要是時間寬裕的話,魏秘書請您上去等。”
“好,我等!”
……
墨銜之的秘書小魏,之前談論合作方案的時候和蘇然打過交道,以爲蘇然是陸銘煜派來的,甚是熱情,照顧的很周到。
涼了三盞茶後,墨銜之才一身倦意的回到辦公室,秘書告訴他迅捷陸總的秘書在外面等候時,墨銜之眸底劃過一絲驚詫,而後,讓秘書去請她進來。
蘇然一進來就從包裡掏出那一疊照片放在墨銜之的面前,質問道:“墨總能給我個解釋嗎?”
她怎麼想都覺得那天的晚餐是墨銜之設計好的,主動邀請她吃飯,中途故意支開兩個孩子,問了她有關未未的事情是爲了做幌子,好讓人拍照。
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把照片快遞給陸銘煜,爲什麼像陸銘煜說的那樣,恰好在照片送到後,同意合作。
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她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
墨銜之神情寡淡的隨便翻看了幾張,狹長的黑眸始終波瀾不驚,深邃的讓人無法看出他的心思。
擡眸看着指頤氣使的蘇然,淡淡的開口:“蘇小姐認爲這些照片是我讓人拍的?”
“……”蘇然沒有說話,可那眼神裡分明寫着‘不是你還能是誰’。
墨銜之將照片丟在一邊:“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句話應該是她問的,好吧!
蘇然在陸銘煜那裡吃了癟,此刻又見墨銜之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窩在xiong口的火嗖嗖的往頭ding竄,開口嗓音尖銳的幾分:“不是你還能是誰?”
墨銜之刀削斧鑿的俊臉一沉:“蘇小姐是來質問我,或者想吵架,我沒功夫奉陪。”
伸手拿起座機話筒,順便去按內線按鈕,蘇然知道他這不是叫秘書,就是叫保安‘請’她出去,聲音連忙軟了下來:
“真的不是你?”
其實從他說話的語氣口吻中,蘇然也感覺不像是他,像他這種身份,就算做了,也不會不承認的。
墨銜之再次拿起其中一張照片,視線落在照片上:“我也可以說這些照片你是拿來威脅我的,所以……”他頓了下,如墨般漆黑的劍眉一挑,冷睨着蘇然:“如果你是來解決問題的,請擺正態度。”
蘇然被他說的臉頰驀地一紅,慚愧的說:“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心中暗暗佩服:到底是幹大事的人,哪裡像她這般沉不住氣。
“說說看,這些照片是怎麼到你手上的。”墨銜之的嗓音低醇厚重,像大提琴一般。
蘇然將事情的經過一絲不漏的說給墨銜之聽,完了墨銜之立馬一針見血:“送照片的人就是想破壞我們兩家的合作方案,可是……”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而後狹長的黑眸鎖住蘇然的臉:“能告訴我你和陸銘煜什麼關係嗎?”
她若不是和陸銘煜有非一般的關係,也不會成爲刺激陸銘煜的對象。
“我……我是他前妻。”蘇然一張臉乍紅乍白,‘前妻’二字實在尷尬的難以啓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