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停下了掙扎。葉凌諾動也不動地任由他吻着。
察覺到葉凌諾的變化,安宇墨倏然一下睜開眼來,移開了自己的脣,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葉凌諾,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浴室暖黃色的燈光落在葉凌諾的臉上,將她臉上的絕望照得清清楚楚。眼角的眼淚無助地閃爍着,雙脣緊咬,嘴角邊能隱約看見刺目的血跡。
被安宇墨這樣定定地注視着,她下意識地嚥下了嘴邊因爲激吻而沒來得及咽回的唾沫,哆哆嗦嗦地望着他。
“爲什麼不反抗?”安宇墨的頭漸漸低了下去,額頭抵着葉凌諾的額頭。這樣的距離,只要他再稍微一動,就能再次吻上葉凌諾的甜美。
葉凌諾渾身一僵,本能地想要往後退去,可身後便是冰冷的牆壁,沒有絲毫退路,她的動作只是讓她更加瑟縮地縮在牆壁與安宇墨的夾縫之間,看上去格外地可笑。
“你覺得,反抗有意義嗎?”葉凌諾苦笑了一聲,放棄似地停下了自己想要逃走的動作。
同樣不着一縷的上身有力地在一起摩擦着,葉凌諾渾身地寒毛的豎了起來,她的手微微一用力,想要掙脫開來,可不知想到了什麼,又一下子放空了力氣,毫無反抗地任由安宇墨肆掠。
安宇墨的表情更加陰沉。
“就算是這樣,你還是能忍受麼?”安宇墨低下頭來,讓自己和葉凌諾貼合得更加密切。
葉凌諾臉色完全白了下來,她的手微微顫抖着,竭力在忍耐着什麼,可並沒有半分反抗的意思。她瘦弱的臉上勉強擠出了半個笑容,自嘲地道,“反正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要做什麼,我都會忍受。”
安宇墨的臉色完全沉了一下,他緊緊抓着葉凌諾的手幾乎要陷入她的肩膀裡面,那力道,似乎是恨不得將葉凌諾捏碎成兩半一樣。
葉凌諾緊咬着脣,不肯發出半點聲音,她還是在笑,那種虛弱的,蒼白的笑容。
明明是那麼微不足道的笑容,卻像是在嘲諷安宇墨一樣。他
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無名地邪火,抓過葉凌諾,用力地扔到了地上。
葉凌諾臉色一變,整個人都被毫不留情地丟了下去,身上的骨頭彷彿都在這一下的撞擊中散了架。
安宇墨冷冷地看着她,不耐煩地皺着眉頭,“葉凌諾,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配做我的女人。懦弱,卑微,光是想想都覺得噁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看見你。”
葉凌諾埋着頭,縮着身子,沒有說話,只是不斷地發着抖。
安宇墨見她的樣子,眼裡的怒氣更盛。他本來以爲,這個女人,會是尖刺密佈的花,驕傲地盛開在空闊地原野。沒想到接觸過後才知道,她的骨子裡,懦弱到了令人可恨的地步。
安宇墨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浴室的噴頭還在嘩嘩地流着熱水,淋在了葉凌諾的身上,不斷沖刷着她。也不知道那些水裡面,有沒有混雜了她的眼淚。
安宇墨的腳步聲漸漸在房間裡面消失。
葉凌諾原本顫抖不已的身子在最後一聲關門聲響起地時候,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可仔細聽去的話,能模模糊糊地從她溼漉漉的頭髮間聽見一些斷斷續續的笑聲。
漸漸的,這種笑聲再也無法掩飾。葉凌諾控制不住地大笑出來。
她笑着擡起了頭,臉上哪裡還有半點無可奈何的氣息,反而是帶着一種計謀得逞的得意。在和安宇墨接觸的這段時間看來,這個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面去了的男人似乎是很討厭別人那種卑微臣服的樣子。
今天在餐廳的時候,她的那種不得已而爲之地選擇後來被他嘲笑成爲懦弱的時候,葉凌諾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發現,讓她心裡漸漸生出了一個不太完整的計劃。
她要用自己的懦弱和忍讓來激怒安宇墨。
而就在剛纔,安宇墨強吻自己的時候,她忽然覺得這正是一個好時機,所以才停下了反抗。
以安宇墨的聰明,換做平時,他
可能會立刻就識破葉凌諾的計謀。然而今晚,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葉凌諾有意無意地刺激,心裡下意識地出現了一個葉凌諾本來的面目就是這個樣子的念頭,纔會讓他在看見葉凌諾臉上那種放棄的表情後,徹底喪失了理智。
一想到從安宇墨嘴裡親口說出了不要再見面的這句話,葉凌諾就心情大好。她笑呵呵地正要站起來,腰上就是一痛,讓她不得不又老實地趴回了地上。
想來剛纔被安宇墨扔到地上的時候,她被撞到了腰。
“混蛋,難道不知道溫柔兩個字怎麼寫嗎。”葉凌諾不滿地嘀咕道,她在掙扎了幾次還沒有辦法從地上爬起來之後,無可奈何地撥通了唐甜甜的電話。
雖然她不希望自己的好友見到自己現在這樣狼狽而可笑的樣子,但比起直接叫了救護車,讓救護人員看見自己幾乎是渾身不着衣縷的樣子,還是前者比較能讓葉凌諾接受。
唐甜甜來的時候,不負衆望地將葉凌諾的造型笑了個夠才爲她擦乾身上,穿好衣服,送到了醫院。
在醫院折騰了半天,葉凌諾腰上被纏得厚厚地給用輪椅推了出來。唐甜甜驚奇地看着腰身粗了一大圈的葉凌諾,笑得更是花枝亂顫了。
她一會兒比着葉凌諾的腰,一會兒又比着自己的,情不自禁地挖苦道,“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你的腰也成水桶了。”
葉凌諾瞪了瞪她,沒好氣地道,“你還說什麼風涼話,快把我推回房間裡面去。”
唐甜甜一面笑着一面應承着。她將葉凌諾送回病房之後,就將她拖上了牀。可惜她的力氣算不上大,磕磕碰碰間,葉凌諾整個人疼得齜牙咧嘴的。
“你想謀殺我啊。”葉凌諾苦笑着調整着姿勢,儘量讓自己躺得舒服一些。
唐甜甜歉意地笑笑,不過她的眼裡那絲揶揄的神色,卻怎麼都看不到有絲毫抱歉的意思,“我看是你自己想要謀殺你自己吧,大晚上地躺在自己浴室裡面,還擺了一個S形,你以爲你是上了岸的美人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