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飆車到了她的住所,敲了敲門,沒有任何的反應,連一刻的遲疑都沒有,拿出鑰匙他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一片空蕩蕩的,他鳳眼閃了閃,朝着微掩的臥室裡面走去。
蘇念歌躺在牀上,疼的厲害的頭,像是要爆炸一般,腦子裡面彷彿都有什麼在轟隆的作響,什麼都聽不見,她整個身子縮成一團,眉宇之間滿是痛苦的神色。
紀淮初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讓他心尖刺痛的一幕,腳下的步子不再沉穩,幾個大跨步走過去,他心痛的抱起她,“念念,怎麼了?”
她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淡淡的薄荷香傳進自己的鼻尖,她這才似乎清醒了一點,緊皺痛苦的眉眼好半晌纔有力氣擡起來看着他,深深的閉了閉眼睛,她手上用力,將他的手推開。
“你怎麼又來了?”
她的口氣很差,腦袋裡面奔騰的痛意,讓她的臉上蒼白的可怕。
不顧她的掙扎,他伸手將她緊緊的攬進懷裡,鳳眼裡面都是關不住的急切。
“哪裡不舒服,告訴我。”
說着,溫暖的手已經撫上她的額際,沒什麼異樣,他的眉宇皺的更緊了,抱着她的身子都能感受到她渾身不可控制的輕輕顫抖着。
他心底焦急,她卻不說一句話,只是皺着眉,臉上的表情都是不受控制的痛苦。
放下她的身子,給姜雯打了個電話回來,他快速的回來,將她抱着她在懷裡,低頭看着她痛苦的臉,只覺得自己的大半個心臟都痛的麻木了。
“念念,哪兒不舒服,告訴我,好嗎?”
她緊緊的閉着眼睛,對他的話完全聽不見,伸手狠狠的揉了揉的頭部,他的手已經覆了過來,將她的手拿下來,他溫熱的指尖覆上她的太陽穴,疼惜的揉着,“頭疼是嗎?”
她不說話,只有身子的顫抖越來越厲害,小臉都開始微微的扭曲。
姜雯過來的時候,看到蘇念歌臉上那痛苦蒼白的小臉,剛微微的怔了怔,紀淮初有點失控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
“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快過來給她看看啊!”
看着她痛苦的樣子,他卻絲毫的辦法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他真的是要崩潰了。
姜雯被他的聲音吼的很快的回過神來,點點頭,快速的走了過來。
尖銳的疼意已經讓蘇念歌痛的完全感受不到外界了,滿臉的痛苦,卻死死的咬着脣。
姜雯看着她痛的扭曲的臉,心底也是一緊,走過去,拿起她的手腕,一邊溫柔的在她的耳邊開口。
“念歌,哪兒不舒服,告訴我,好嗎?”
如果說任何時候的蘇念歌都是強勢的,那麼這個時候就是她最脆弱的一面,無助的躺在牀上,滿腦子痛的發白的思維,纖瘦的身子輕輕的顫抖着。
紀淮初整個人都繃的極緊了,感覺到她無意識抓着自己衣襬的手,緊的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究竟是有多痛?
得不到她的回答,紀淮初沉沉的開口、
姜雯微皺的眉越來越緊了,紀淮初低着頭,滿臉疼惜的看着懷裡面的人,幾乎是姜雯的手剛放了蘇念歌的手,他的聲音便已經焦急的響起來了。
“她怎麼了?”
收回手,姜雯眉頭皺的更緊,她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看着滿臉急切的紀淮初,從來沒想到過,這樣柔情而心疼的目光也會出現在他的臉上。
因爲知道蘇念歌疼的很厲害,姜雯邊說話邊起身。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的身子很早就已經有了這個老頑疾了,雖然說偏頭疼不是很大的事情,可是疼起來也是會要人命的。”
說完,看了眼牀上痛苦的蘇念歌,她趕緊從醫藥箱裡面拿出藥來,一直到喂蘇念歌吃下了止痛藥,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平靜下來,紀淮初才輕輕的將她放到牀上,和姜雯一起出了臥室的門。
“偏頭疼?”
姜雯點頭,“從她的情況來看,已經算是老頑疾了,痛起來,是真的很痛苦的。”
紀淮初緊緊的皺了皺眉,“有什麼方法可以治?”
光是這次看到她這樣的痛苦,他都覺得自己的心臟要麻木了。
要是再多來個幾次的話,他都對自己能不能承受的能力,表示懷疑了。
姜雯搖搖頭。
“這個很難,只能慢慢的調養了,你也知道,偏頭疼的人不管是什麼,都是有可能出現頭疼的。”
這也是偏頭疼最傷人的地方,只要是自己不願意的,還有就是太累了的緣故便都會影響的。
紀淮初緊緊的皺眉,“沒有什麼有效的方法麼?”
這樣子痛着,要是有多麼的痛苦?
姜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我還是那句話,不要讓她的壓力太大,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鳳眸的眼神一頓,紀淮初沉了沉視線,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就是因爲這些事情嗎?
“你在她的身邊,應該比我更清楚她要承受的是些什麼。”
雖然她完全不瞭解蘇念歌,可是,看着那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她自己都覺得頭大了。
紀淮初好久之後才低低的應了一聲。
姜雯看着他臉上沉思的光芒,微微的頓了頓,才慢慢的開口。
“或許,這些話我不應該說,可是,我還是想忍不住想說一句,不要把她逼的太緊了。”
蘇念歌的性子,她不清楚,可是,他的性子,她起碼還是知道一些的,對於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手的。
聽見她的話,紀淮初皺着的眉眼一凝,頓了一下,才慢慢開口。
“你的意思是,我也給她壓力了?”
姜雯看着他。
“你們之間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我不知道,可是也知道她的性子冷清,你們兩人相處的方式,我也多少看到了一些,正因爲她的性子清冷,所以,纔要給她更多的時間。”
好久之後,他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姜雯點點頭,拿起醫藥箱起身。
“我要回去拿點藥材過來,你先照顧着她,讓她好好的睡一覺。”
一直到姜雯離開了,他才緊了緊自己的掌心,繞過客廳,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牀上的蘇念歌因爲吃了藥的緣故,纖細的身子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小臉上的表情依舊蒼白的驚人。
看着她,他的鳳眼凝了凝,走到另一旁上了牀,長臂一伸,將她輕輕的抱進自己的胸口,他低着深邃的視線看着她。
念念,我該怎麼辦?
要是不用強勢的姿態的話,他的話,她絕對不會放在眼裡。
一直以來,想的都是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這下,好好的呵疼着,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會給她造成這樣大的壓力。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緊了緊抱着她的手腕,將頭輕輕的靠在她的頭頂,她發尖的清香便絲絲縷縷的傳進他的鼻尖,他忍不住長長的呼吸了一下。
,,念念,我該拿你怎麼辦?
看她痛,他更痛,可是,要對她放手,卻還是一件更痛苦的事情。
和她結婚,他一直都是感激上天的,在最好的年華里面,他還有機會碰到她,繼而成功的逼她和自己結了婚,雖然,對於這段婚姻,她從來都不放在眼底,可是,對他來說,卻是這輩子再也沒有過的認真,她不知道,三年前的那個早晨,細碎的眼光從窗外灑進來,他低緩的聲音裡面,都帶上了微微的顫抖。
沉寂的心從來就沒有對什麼事情感到感激和慶幸過,可是,當看到她和他的名字終於寫到了一起的時候,他才懂得,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一個詞語叫做,,悲喜交加。
沒錯,那個時候的他,心底關不住的喜悅涌上來,可是,面對即將要出國的事情,第一次,覺得身不由己是一件很可恨的事情。
所以,只是三年的時間,他就已經從三年前那個還帶着點稚嫩的人,一躍成了如今的家喻戶曉的紀氏總裁。
只有強大了,才能給她撐起一片往日晴空!
如今,他做到了,也有那個能力了,不管是不是她的願意,他都可以穩靜的不費任何的力氣,就將她擁抱進他的生命,可是,念念,事情卻發展到了今天這樣的局面,她和江晨言的過去,他,是真的忌諱。
四年的時間,足以成就一段滄海桑田,他,又如何能不急躁?
懷裡的她在這個時候動了動,他收回心神,以爲她是要醒過來了,眼睛看着她,她卻是微微的動了動之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的臉色漸漸的恢復了一點血色,他的心底鬆了一口氣,輕輕的吻了吻了她的額際,嗓音輕輕的她的耳邊低語。
“念念……我要怎麼對你纔好呢?”
不管是他的溫情還是柔情,她都不要,從來就是一副冷漠拒絕的樣子,可是就算是如此,他還是沒想過要放棄,他的感情從來就不會輕易給人,一旦給了,那就是打心底認定了,既然都已經牢牢的認定了,又要他怎麼放手?
他閉閉眼,輕輕的嘆了口氣,抱緊她的身子,她卻一點都恍然味覺的樣子,安靜的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