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炳從兜裡掏出一把尖銳的小刀,打開手電筒照了一下,迅速把唐淺瑜手上腳上的繩子割斷。
唐淺瑜原本手腳是有些發麻的,現在繩子一斷便回血了,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她活動了一下手腳。
顧炳交代:“呆在這裡別動,我去救大哥。”
“好!”唐淺瑜應下。
顧炳將手機塞唐淺瑜手裡:“有事打大哥電話,一定要打!”
“好!”
顧炳便打開手電筒照了一下路,再關上手電筒往前跑。
唐淺瑜縮在長滿青苔的地板上,十分擔心嚴墨風,她握緊顧炳塞給她的手機。
過了沒一會兒,聽到腳步聲,又有人說話的聲音響起:“找!一層樓一層樓地找,老三老四說沒有人下去,就一定還躲在哪個樓層的。”
唐淺瑜聽了說話的聲音心臟砰地一跳,她咬了咬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手電的圓光掃過她的臉,她嚇得趕緊趴到地上。
電筒光掃來掃去,說話的聲音再響起:“怎麼樣?”
“沒在!”
“搜仔細一點!”男聲響着。
唐淺瑜暗叫不好,搜仔細的話她肯定是會被人發現的,怎麼辦?
她咬了咬牙,匍匐着往前爬,現在她甚至不敢站起來,因爲站起來萬一地上不平再絆倒發出聲音來,她就完了。
她匍匐着往前爬,很快爬到一堵牆前,她伸手摸了摸,乾脆就地一滾,滾到牆角,很希望能摸到什麼東西把她遮擋起來,這樣就是有手電筒也不能第一時間發現她。
正想着,手電筒的圓光便掃來掃去的。
“老六,那是什麼?”一個男人問。
“我視力不太好,是不是人啊?”另一個男人問。
唐淺瑜嚇得心臟都要驟停了。
兩個男人打着手電筒緩緩地靠近。
唐淺瑜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真的是人啊!眼熟啊!”一個男人邪痞的聲音響起。
“呵呵!”另一個男人的冷笑聲也響起。
唐淺瑜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她不能再接着裝死,伸手在地上用力抓了一把青苔朝着男人扔過去大喊一聲:“蛇!”
兩個男人立即避開,唐淺瑜瘋狂跑掉。
兩個男人在身後追。
電筒光沒有照到的位置,唐淺瑜不敢盲目往前跑,怕摔死。她緊張得手都抖了,顫抖地掏出電話來,藉着一點手機的光亮,她扶住牆跌跌撞撞地下樓。
“快追!快打電話給老三,讓他在下面攔着!”身後的聲音如是響着。
唐淺瑜心臟砰砰亂跳着,她冷汗直流,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下走。
十八樓。
嚴墨風對着衝向他的男人便拳打腳踢。
兩個男人抽出匕首朝着嚴墨風扎過去。
那個小頭目憤怒地瞪着嚴墨風,手裡舉着手電筒給他的兩個兄弟照明。
電筒光照亮一大片區域的時候,嚴墨風才發現這裡僅僅只有幾個人而已。現在這裡有三個人,跑了兩個人去追阿炳了,下面再有兩個望風的人,總共不過七人。
這麼幾個人,他應付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他一拳頭砸向一個拿匕首扎過來的男人,男人捱了一拳頭,嗷嗷叫着。
“大哥!”門口突然響起阿炳的聲音。
嚴墨風眉心一跳:“唐淺瑜呢?”
顧炳環顧一圈:“就這麼幾個人?”
“唐淺瑜呢?”嚴墨風立即問。
看到有人拿匕首扎過來,他直接一腳踹過去,將男人踹翻在地。
顧炳見這裡只有幾個人,立即轉身往樓下跑。
大哥這裡沒事了,大嫂那裡千萬不要有事,他交代了的,讓她不要到處亂跑的,千萬不要有事!
顧炳握着手電筒迅速跑下樓。
十七樓,十六樓,十五樓,十樓……
嚴墨風握着手電筒在十樓到處找唐淺瑜,一邊大喊着:“大嫂!”
哪裡還會有唐淺瑜的身影,他嚇了一跳,立即往下跑,一邊跑一邊扯着嗓子大喊:“大嫂!”
一直都沒有迴應。
七樓的樓梯處。
唐淺瑜腳下一個踉蹌踏空了一個臺階,崴到腳了,她咬牙忍住劇痛,拖着腿往下艱難地下樓。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媽的,這女人挺能跑啊。”
“我們慢點,別踩空了,這是爛尾樓,一會兒踩空了掉下去,粉身碎骨不值當,大哥倒是巴不得呢,又少分兩份。反正下面有老三老四守着,她一個女人能跑到哪裡去啊?”
“嗯,我們慢點。”
聽着身後的說話聲,唐淺瑜蹙緊眉頭,額上冷汗直流,她咬了咬牙,拖着腿繼續往下挪。
可是腿越來越痛得厲害,痛得鑽心,她就是想拖着也沒有辦法繼續了。
她再往下走了兩步,全身都顫抖起來,她感覺一股熱浪直衝腦門,她差點就暈眩得倒下去,立即伸手用力地扶緊牆壁。
不行了,太痛了,她走不動了。
她真是恨死自己了,好不容易嚴墨風和顧炳過來救她了,嚴墨風還沒有脫險,她這裡又給他們掉鏈子了。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唐淺瑜咬住下脣,認命地閉了閉眼,再想咬牙往下挪已經沒有辦法做到,實在是太痛了,痛得渾身都顫抖起來,腿像灌了鉛似的,完全挪不動!
身後,突然傳來顧炳的聲音:“大嫂!”
唐淺瑜眸光驟然一亮,大聲應道:“我在這裡!”
“快,那個女人在那裡!”不和諧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
唐淺瑜立即拼命地再往下挪。
突然腳下一空,她啊地一聲尖叫起來,身體往下滾去,連滾了三四個臺階以後,她的手臂撞在一塊石壁上,撞得骨頭咔嚓一聲響,隨後她的頭也碰了一下,不過還好,疼痛程度能忍受。
“大嫂!”顧炳在身後大喊。
唐淺瑜痛得眼淚直往外滾。
嚴墨風的聲音也跟着響了起來:“唐淺瑜,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唐淺瑜咬牙喊話,喊完就忍不住哭了。
她聽到噔噔的腳步聲響着,隨後身體便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抱了起來。
“嗚嗚!”唐淺瑜伏在嚴墨風懷裡哭,又揪住他的衣服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嚴墨風心頭一顫,沉聲:“沒有!”
“阿炳,手電筒!”嚴墨風喊着。
顧炳立即將手電筒光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