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森林（六）
“的確，那個變態傢伙的目標是你，所以一開始我想如果目標離開的話，葉子姐他們應該會沒事。”波風鳴人道，“可是剛剛爲了避開追蹤我施展了時空間術，這樣一來，說不定那個叫大蛇丸的變態在失去了你的行蹤之後會對葉子姐他們不利來泄憤。我必須回去確認！”那是他的疏忽，因爲急於奔命而造成的重大疏忽！
宇智波佐助望着波風鳴人，在那一瞬間忽然有種“不認識”的錯覺，那個學校的“吊車尾”、只知道惡作劇、即便真實情況是已經成長到早就暗暗地執行過百十件任務但事實上每一次都是靠他制定作戰方案的少年——什麼時候開始起已經成長到主動動腦思考的地步了？
“可是現在回去也遲了吧？”宇智波佐助驚過片刻後，冷靜地分析道，“忍者間的戰鬥總是瞬間就會結束，現在回去的話，沒事也好、真的出了事了也罷，除了看到結果外，你還能看見什麼？不要做無謂的犧牲，鳴人！”
“所以我才說只是回去確認！”波風鳴人雙手攥拳，咬着脣道，萬一……萬一……還有救呢……
“鳴人，不要無端地讓自己陷入險境裡！”宇智波佐助高聲勸道，卻勸不住。最後，他道：“那好吧，我跟你一塊回去。”
“不用了。”波風鳴人道，“佐助你留在這照顧小櫻，我一個人回去看一眼就好。”
“不行！”宇智波佐助斷然拒絕道，“宇智波一族沒有讓別人去替自己冒險的膽小鬼！”
就在這一時刻，死亡森林的某個角落，灌木密生之所：
“出來吧，你已經被發現了。”有人道，聽聲音清麗的程度，是個女子。
她話聲一落，一旁樹影后果真閃出一個影子來，面上醒目得兩點紅。
“好久不見，鼬。”那女子脣角一勾，笑道，“真難爲你了，會自己的故鄉都要躲躲藏藏纔可以。”
宇智波鼬現身，問道：“怎麼發現我的？”
那女子笑了笑道：“在木葉想要逃出我的感知，只怕不容易。說來，你還真是關心自己那弟弟呢，小鼬。”
宇智波鼬沉默。
那女子不待他開口反駁，已繼續道：“啊，明白明白，你又想說是因爲組織有事，纔不是爲了你那寶貝弟弟不是？”
宇智波鼬仍是不答，只是盯着身前的女子，問：“爲什麼會用本來面貌出現？”
那女子道：“這副模樣現在根本就沒多少人認識，壓根就不需要僞裝。”
宇智波鼬道：“根本就不是那樣的吧？至少斑他可一直在找你。”
一陣小小的沉默後，那女子道：“宇智波斑嗎？果然是這樣呢，鼬是在爲我擔心嗎，還是純粹只是怕被人看見跟我在一起？呵呵，不過你放心，我說過，在木葉要想逃過我的感知可不容易，關於那一點，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倒是小鼬，真是少見居然這麼關心我，我還以爲你會一直問你弟弟的事。”
宇智波鼬上前兩步，少女的雙手忽然被執住，弄得她有點怔、有點狐疑地看向少男。
“我，很早就想這麼做了。”宇智波鼬坦率地說着，走開一點，放開她雙手道，“不過我也已經知道自己永遠都沒有爭取的資格了，從四年前的那晚起。”
什麼意思？那女子心起一片疑雲，他的那點隱約的心情之前雖說也是若顯若現的，可是這一刻他的舉動卻叫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雖然已經沒有爭取幸福的資格了。可是你……”宇智波鼬道，“你真的打算今後就一直活在對那個人思念的陰影裡嗎？”
“……”
“十二年的約定已經滿了吧？”恢復了黑色的瞳仁專注地注視着少女。
那女子墨綠色的瞳仁一合一開，神情沒有半點動搖，甚至身子都不抖一下，平淡地道：“你居然會知道那個約定？”她承認，面前的這個少年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可之前還是沒能料到對方居然會連這般隱秘的事都清楚。
“碧，我這輩子最羨慕的人就是四代目。”宇智波鼬默默注視着伊藤碧良久，清冷的嗓音忽然變得異常柔和了道，“他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子了，明明有着十四歲那麼大的年齡差……卻還能得到這個世上最美、最好的女人的心……”
“鼬。”那女子忽然打斷宇智波鼬的話，淡粉的脣微挑，笑道，“你說錯了哦。真正幸運的人——是我！”
的確這個世上有很多老配少的例子，老夫少妻尤多：什麼四十歲娶了十六歲的如花少女啦、五十歲娶了個二十歲的小新娘、甚至七老八十的配妙齡女郎……
“……可是水門跟我之間是不一樣的。在他風華正茂的年紀，我認識了他，他是如此得優秀，忍術高強、人又長得俊朗，呵，幾乎沒有女孩子見到了會不喜歡他的。鼬，你該明白的吧，那個時候我只是個小孩子，普通的大人根本瞧不上眼的毛頭小丫頭一個……你覺着，我有什麼資格去渴求他的愛戀？”林間的陰風吹拂，吹起少女束在身後的烏絲，輕輕飄舞，那臉上笑靨是如此得明媚，帶動整個陰森森的空間都在一瞬間變得清朗起來。
宇智波鼬頓覺眼前一亮，他薄脣微張，吃驚地望着少女，道不明是怎樣心情。
“另外，還有一點你也弄錯了哦。”伊藤碧微笑着道，“我並沒打算要永遠死守着一個回憶過一輩子，如果有一天，有誰在我心中的地位超過了水門，我會選擇重新去接受。”她忽然斂了笑容，嚴肅地望向宇智波鼬道：“所以不要以爲我像你一樣，只打算把今後的人生看做是死氣沉沉地步向死亡就了結。”
宇智波鼬雙瞳一黯，閃爍了下避開少女的視線，緩緩地道：“是嗎……看來那十二年的期限對你並沒有什麼影響……那就好……”
“不對。”伊藤碧搖了搖頭，道，“你又錯了。”她曾經說過，無論天上地下……她都會找到他——如果他敢失約的話，死亡的那一刻就將是她開始追逐的那一刻！
伊藤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可笑之事般又笑着嘟喃了句：“只不過，到那個時候，說不定我的靈魂會變成個老太婆，見到還是風華正茂的他的時候只怕會很有趣吧？呵呵，誰讓他居然敢錯失我最美的年華？”
她的微笑恬淡溫和，似乎是發自真心得覺着有趣，覺着愉悅，宇智波鼬聽着那“奇怪”的話，看着那笑容卻只覺着有一股子淡淡的憂傷夾在其中，不經意地便會流瀉出一點、兩點……
“這個給你。”她拋出一個小瓷瓶，道，“裡面的藥對你眼睛逐漸失明有一定的緩解作用。”
宇智波鼬接過，再看了少女一眼，道聲謝便離去。他不能長時間呆在此地，一旦被人發現行蹤的話，會有很大的麻煩。
黑底紅雲的身影一消失。
“出來！”墨綠色的瞳仁一眯，喝道。
過了一會，另一棵樹後鑽出了某個金色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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