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郡主見自己的哥哥怒氣衝衝的從外面回來,出聲道:“怎麼了?嘉靖還是第一次見哥哥生這麼大的氣,發生什麼事了?”周梓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和我有關?”周梓點了點頭,“周辰瘋了。”
嘉靖郡主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準備離開。周梓攔住她,“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淡?那人不僅是你的表哥,更是你將來的丈夫。”“哥哥想讓我怎麼樣?”周梓噎住了,“總之,你應該問問我,他爲什麼瘋了。”
“那哥哥說說,二皇子怎麼了。”嘉靖郡主看着他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到我書房來。”周梓希望嘉靖能去勸勸周辰,雖然希望不大。果然,嘉靖郡主聽完後只是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妹妹,你能不能去勸勸周辰啊!”周梓不死心的道。
“哥,你覺得二皇子會聽我的話嗎?我明日還要和母親進宮給皇后請安,先回去休息了。”周梓看着冷靜到幾乎無情的嘉靖,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皇后看着坐在端王妃身邊的嘉靖郡主,笑道:“嘉靖真是越來越明豔動人了,比本宮的嘉陽強多了。”嘉靖起身行禮道:“謝皇后娘娘的讚譽,嘉靖蒲柳之姿怎麼能比的過金枝玉葉的嘉陽公主呢!”端王妃亦笑道:“嘉靖說的很是,嘉陽可是出落的愈發水靈了。”
皇后淡笑道:“王妃謬讚了,嘉陽那孩子只會淘氣罷了。”“皇后娘娘,嘉靖有事想要見皇上。”嘉靖郡主突然出聲道。端王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一個小孩子會有什麼事情?皇上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見你。”端王妃淡淡的責備道。
嘉靖郡主輕咬着嘴脣,“母親,女兒要見皇上是因爲和親的事情。女兒聽聞皇上要收義女然後冊封公主遠嫁邊境。但嘉靖以爲皇上的行爲有些欠妥,皇上親口答應公主遠嫁卻用別的女子頂替,若是傳了出去,世人豈不笑話我大周言而無信,有損皇家威嚴嗎?”
皇后娘娘臉色極爲難堪,是她慫恿皇上收義女的,難道真的要讓自己的女兒遠嫁不可嗎?“嘉靖慎言,朝堂的事情豈是你我可以言論的?”皇后看着她輕聲道,“傳了出去,端王爺也會受你牽連的。”
嘉靖靜靜的看着她,平靜道:“爲了不讓世人恥笑我皇室,嘉靖願意去和親。”端王妃的手一頓,輕聲道:“你想好了?一旦下了旨意就再也不能反悔了。以後,你也見不到母親,父親和你哥哥了。”
“母親,嘉靖考慮了一晚上,嘉靖願意去和親,請母親成全。”端王妃看了她一眼,“罷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母親不會攔着你的,只是你父親那裡,母親也不會爲你說情的。”
“嘉靖會說服父親同意的。”皇后不可思議的聽着她們母女的對話,若不是她知道,她還以爲嘉靖不是端王妃所出的呢。“嘉靖,你再考慮考慮,不要衝動。再說你和二皇子有了婚約,是不能去和親的。”皇后出聲道。
“皇后娘娘,嘉靖和二皇子的婚約只不過是當年太后娘娘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而已,嘉靖早已笈會多日,但皇上和皇后娘娘卻沒有爲嘉靖和二皇子賜婚,所以,嘉靖以爲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和嘉靖一樣認爲的。"
皇后娘娘見她如此堅決,只好道:“這件事本宮不能做主,嘉靖還是親自和皇上說吧。小德子,去看皇上下朝了沒有。”小德子應下,便退了出去。
半晌,小德子進來回稟道:“回娘娘,皇上已經下朝,現在在御花園接見三皇子和二皇子。”皇后點了點頭,便和端王妃,嘉靖郡主去了御花園。
還未進御花園,就聽到皇上怒吼的聲音,“你就是在這跪一天,朕也不會答應的。”皇后見皇上如此動怒,便有些遲疑,想着是不是過會兒再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嘉靖郡主已經進了那亭子,正和皇上行禮。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后彎着身子道,端王妃亦跟着行禮。皇上淡淡道:“皇后請起,端王妃也起來吧。”“皇上,嘉靖有事要求皇上。”
“哦?這倒稀奇,說說,有什麼事要求朕?朕必給你辦到。”皇上溫和的看着她。嘉靖郡主跪下,看着皇上道“ 皇上,嘉靖願意去和親。”周辰震驚的看着她,低聲道:“嘉靖...."周澤倒有些驚喜。
周轍驚訝道:““胡鬧,那是哪裡?那是邊境,荒蕪人煙,你一個嬌生慣養的姑娘哪裡受得了那裡的苦。”
嘉靖郡主平靜道:“皇上,嘉靖雖一屆女流,但也知,人而無信,不知其可。皇上親口允諾將公主下嫁羌族首領,可是卻讓別人頂替,若傳了出去,不僅讓人恥笑我大周言而無信,有損皇家威嚴,大臣,百姓也會認爲....後面的話嘉靖不敢說。”
“你不說朕也知道,你起來吧。就算朕同意,你父親也不會同意的,他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怎麼會捨得你遠嫁他鄉?”
“若父親同意嘉靖去和親,皇上是不是就讓嘉靖去和親?”周轍嘆了口氣,“嘉靖...朕也算是看着你長的的,就你這麼一個親外甥女兒,朕都不忍心,何況端王?朕是不會答應你的。”
“皇上,嘉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整個大周只有嘉陽公主和嘉靖是和親最好的人選,嘉陽公主乃金枝玉葉,還是讓嘉靖去吧。”
“朕就算讓嘉陽去和親也不會讓你去的,難爲你深明大義,快起來吧。”皇后死死地絞着帕子,雙眼憤恨的看着嘉靖,勉強笑道:“皇上不是說讓宰相大人的女兒去嗎?嘉陽還是..."皇后的話還沒說完,皇上就訓斥道:“身爲一國皇后,連一個小姑娘都懂得的道理都不懂,爲一己之私不顧皇家顏面,真是枉爲皇后。”
皇后噗通一聲跪下,梨花帶雨的道:“皇上,臣妾知道,只是臣妾只有嘉陽這麼一個女兒,實在不捨得...."
“不捨得?端王妃也只有嘉靖一個女兒,她怎麼就能做到深明大義呢?朕真是對你太失望了。”周轍看着嘉靖道:“朕也有錯,不該信了皇后的話,明日朕就下旨讓嘉陽去和親。”
周澤欣喜道:“父皇,那兒臣的婚事?”周轍看了他一眼,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道:“朕老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朕管不了你。”朝他揮揮手,周澤立即識趣道:“謝父皇,兒臣告退。”周辰看了眼無論何時都波瀾不驚的嘉靖郡主,也跟着離開了。端王妃也不便留在這裡聽皇上斥責皇后,帶着嘉靖也離開了。
端王妃看着自家女兒道:“你是真的要去和親還是...”嘉靖郡主輕聲道:“母親,無論嫁給誰對嘉靖來說都是一樣的,,嘉靖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母親尊重你的選擇,今兒這事很快就會傳到你父親那裡,你可要好好安慰你父親。”
嘉靖郡主一想到自己那有些脫線的父親,無奈道:“女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