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端王妃

李君清剛邁進門便看到陳璇一臉驚訝的看着自己,彎了彎嘴角,對李氏朗聲道:“君清給祖姑母請安。”

李氏高興道:“快起來,讓姑母好好看看你。嗯,瘦了,定是你爹整**你讀書逼得。你娘也是的,怎麼不多關心關心你,任由你爹逼你。”

李君清微笑道:“還是祖姑母最疼我,您不知道,我爹現在是恨不得把我塞進書裡不出來。今兒還是託了表叔的福才得以出來。”

李氏笑道:“你爹呀,是望子成龍。還有幾個月就要春闈了,你爹能不急嗎?告訴 你爹,就說是我說的,以後只白天看書,晚上可要好好休息,若要累垮了不能參加春闈,你爹不得後悔死?讓你娘多頓些補品給你好好補補,看把你瘦的。你娘呢?”

“昨兒晚大哥的病又犯了,娘要忙着照顧大哥,所以就讓我來給祖姑母請安。”

李氏嘆了口氣道:“君儀現在怎麼樣了?”

李君清一臉沉重的道:“大哥的病一直反反覆覆,每天喝着藥。不過,我來的時候,大哥的氣色已經好多了。”

李氏點了點頭,“苦了你了,你娘一直對君儀心懷愧疚,一心撲在他身上,難免忽略了你。你爹也老了,整個尚書府就落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你可不要辜負你爹的期望啊!”

李君清鄭重道:“祖姑母放心,君清不會讓爹和娘失望的,定會光耀我李家門楣。”

陳璇聽着他們二人的談話,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原來是李氏孃家的少爺。她看了眼李君清,見他也朝自己看過來,二人對視一秒,旋即轉開視線。

一刻鐘後,李君清便離開去前院了,這裡畢竟是女眷,即使他是陳府的親戚也要避避嫌。陳璇注意到,陳瑤的視線自從李君清進來後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頓時瞭然,原來是紅鸞星動,芳心暗許啊!只是不知李君清對她是什麼意思。

陳璇搖了搖頭,陳瑤和李君清的事情和自己無關,她只要和她娘好好過她們的小日子。她看了眼沈氏和陳琳三姐妹,她們最好能學聰明些,不來找自己的麻煩,否則,定讓她們知道什麼是後悔。

一個時辰後,客人陸陸續續的過來了,陳琳跟着沈氏迎接客人,她們這些庶女便留在梨園陪着李氏,而姨娘則是沒有資格出席的。所以陳璇還沒見過許姨娘和白姨娘,不過光看她們姐倆便知那兩個姨娘也不會差到哪去。

陳璇拿起碟子裡的一塊糕點津津有味的 吃了起來,她還沒用早膳呢!也不知道娘她現在是否吃過了,那些下人是否又在苛刻她們的伙食。陳璇無聲的嘆了口氣,從今天開始,她們娘兩再也不用過以前的日子了。她看着李氏,以後要好好奉承她,她現在可是她們的衣食父母啊!

突然,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外面傳來,陳璇納悶,是誰這麼沒規矩趕在梨園如此肆無忌憚?她看了眼李氏,見她一臉平靜,甚至面帶笑意甚至有些得意。心下微奇,正想着,便見以爲四十左右的婦人在衆多夫人和丫鬟的簇擁下走了進來。更奇怪的是,李氏竟然受寵若驚的起身迎接她。陳璇趕緊起身站在李氏身後跟着行禮,只聽李氏道:“給端王妃請安。”

那端王妃命丫鬟將她扶起,笑道:“老姐妹無需多禮,我在家閒來無事,今兒聽世子妃說要跟着世子過來給陳宰相賀壽便跟來湊湊熱鬧。”

“可不是?母親在馬車上就一直唸叨着老夫人呢!”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婦笑道。李氏扶着老王妃在正位坐下,那少婦和李氏坐在老王妃的下首。其他夫人也依次坐下,陳璇和陳琳幾個和其他小姐坐在一起。

“這位妹妹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一個豆蔻華年秀麗端莊的少女說道。

陳琳笑道:“這是璇兒,府裡的三小姐,她甚少出門,雪見妹妹自是沒見過她。”

陳琬突然笑道:“雪見姐姐,別說是你就連我也沒見過她,她呀可是清高的很,一般人可是很難入她的眼的,從不屑和我們姐妹玩耍,整日把禮儀廉恥掛在嘴邊,擺出一副長姐的姿態。幸好大姐爲人寬厚,不予她計較,也就是大姐和二姐和善,換做別人...哼,早就躲起來哭了。”

其他小姐立即嫌惡的看了她一眼,陳璇剛要說話,就見那個叫雪見的姑娘眉頭微皺,“我看定是你淘氣惹了三小姐。”

陳璇驚訝的看着雪見,她沒想到她竟然會爲自己說話。

雪見見她看自己,笑道:“我是沈雪見,是威遠將軍的麼女。嗯,也算是你表姐。”

陳璇聽了沈雪見的話,更加詫異,按理她應該向着陳琳纔對,明眼人都知道她和陳瑤是陳琳一系的。沈雪見對她微微一笑,便和其他小姐聊起服飾來。

陳璇對她的好感蹭蹭的往上竄。

端王妃看着紮在一團嘰嘰喳喳的小姐們,“看着她們我就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現在,老咯!”

李氏附和道:“可不是,歲月不饒人啊!我這些孫女啊,每日都來陪着我這老太婆唸經,難爲她們小小年紀能做的住。”

定遠侯夫人張氏羨慕道:“老婦人真有福氣,我呀,想要女兒都想瘋了。”

衆夫人一聽,都笑了起來。定遠侯有五子,卻沒有一個女兒。張氏育有三子,地位鞏固,對庶子和姨娘倒也寬厚。

“那個鵝黃色的姑娘是哪家的?長的真標誌,小小年紀就不俗,即使是和陳二小姐比,也豪不遜色。長大後定是美人一個。”張氏瞅着陳璇道。

沈氏心裡不快,她的琳兒怎麼能和那個庶出的丫頭相提並論?剛要開口,就聽李氏道:“那是我三孫女,那丫頭怕生,不過到是個孝順的孩子。”她看了眼沈氏,繼續道:“前段時間爲了給他父親一個驚喜,偷偷的跑到廚房跟着廚娘學做飯,誰想被人誤認成偷東西,被罰跪在院子裡一上午。”

衆夫人一聽,都紛紛向陳璇看去,暗暗點頭。老王妃拍着李氏的手道:“這丫頭看着是有造化的,老妹妹可要好好教導她啊!難爲她小小年紀有如此孝心。”說着,便朝陳璇擺擺手,道:“丫頭,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陳璇見陳琬一臉妒忌的看着自己,陳琳也面色微青,心裡頓時爽了起來,向端王妃走去。

老太妃拉着她的手,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她,陳璇見她用一種看着故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心裡奇怪,待要看清時,端王妃已恢復常態,道:“是個整齊的姑娘。”然後退下自己手上戴的鐲子給陳璇戴上,“這是以前大婚時我娘送我的,跟隨我多年,今兒就送給你了。”

世子妃低呼一聲,“母親?”她可是知道這鐲子可是王妃的心愛之物,連郡主都捨不得給,如今卻要給一個一面之緣,還是庶出的小丫頭?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陳璇。

陳璇聽見世子妃的聲音,見鐲子不僅是個上等物,還意義非凡,便知這鐲子對端王妃來說有多重要,推辭道:“這隻鐲子太貴重了,璇兒不能收。”

端王妃故意板着臉,生氣道:“怎麼,你是看不上這隻鐲子?”陳璇裝作爲難的低着頭,她相信李氏不會看着她得罪端王妃,給陳府帶來麻煩的。李氏她神色複雜的看着那鐲子,沉聲道:“既然是王妃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陳璇擡起頭,看了眼李氏,便收下鐲子,道:“謝謝王妃,璇兒定會好好愛護這隻鐲子的。”

端王妃笑道:“這纔對嘛。我之所以給你是覺得你和我投緣,和我一位故人有幾分相似。”

陳璇看着手腕上的鐲子,她雖不懂但也知這不是一般的玉器。看來端王妃的那位故人非同一般啊!

陳琳狠狠地絞着帕子,咬着嘴脣看着陳璇,原以爲自己的容貌是京裡數一數二的,誰成想,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竟然比自己還要出色幾分,又見定遠侯夫人張氏拿她和自己比較,心裡頓時不服氣。不知想到了什麼,轉而幸災樂禍的看着陳璇。

陳琬見陳璇在衆人面前出風頭,氣的直咬牙。陳琳是嫡出身份擺在那,她自是爭不過的,可是陳璇和她一樣也是庶出,還是個不得寵的,怎能不讓她氣憤?

陳瑤是三人衆最淡定的一個,她只想着討好沈氏,然後..........一想到那個藍色的身影,臉不知何時悄悄地爬上了紅暈,襯得她更加俏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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