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你沒事吧?”簡水柔和嬋娟也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看着楚月牙擔心的問道。
“沒事。”楚月牙此刻已經緩了過來,決口不再提剛剛的事情,“趁着現在還早,還不用去見六皇子,我們抓緊時間玩吧。”
幾人先是去了七夕賽詩,楚月牙以一首秦觀的“鵲橋仙”獨佔鰲頭,很卑鄙的拿下了二十分;接着又去點了孔明燈,放了河燈;再各種湊熱鬧,一人買了一條同心鎖玩,過得很是歡樂,韓放帶來的那點陰影總算是散去,大家都默契的拋之腦後。
“月牙,戌時三刻了。”簡水柔很好心的小聲提醒道,“你是不是該去惜緣橋東等六皇子了?”
“唉……”楚月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這就去。”
“等等,小姐,我給你再整整妝容。”嬋娟逮住了楚月牙,“你看你玩得太瘋了,我給你辛苦梳成的驚鴻髻都有些『亂』了,不要動,去見六皇子着裝整齊是必須的,免得被他挑刺,萬一一個心情不好就……”
“好了,知道了,你整理吧。”楚月牙蹲在了地上,任由嬋娟擺弄,“你們不用等我了。嬋娟,你讓大力在太學院門口守着就好,水柔,玩完了之後麻煩你送嬋娟回楚府,沒有手機真是不方便。”
“手機……是什麼?”
“沒什麼,我去了。”楚月牙垂頭喪氣的去赴六皇子韓恕那一點也不令人愉快的約。
惜緣橋東有茂密的樹林,沒什麼燈,黑漆漆的一片,讓楚月牙不禁緊了緊帔帛,韓恕怎麼會約在這個陰暗的地方,難道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正想着,卻聽到這密林之中,還有男男***的聲音傳出來,想必也是有不少人躲在其中的,楚月牙這才放心了一些。
不多一會,六皇子韓恕來了,但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有個漂亮的女孩,挽着他的手臂,很是親暱的模樣,而且,這女孩是熟人。
“恕哥哥,這就是你說的,要同我們一起泛舟的人嗎?”還沒走到,那女孩開口說話了,聲音說不出的嬌媚,也和符合她嬌媚的模樣,“楚月牙?”
“可兒,你忘記那日在藏書樓,她說了要跟我一起過七夕了?”韓恕輕笑道,“身爲皇子,我自然是一言九鼎。”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了楚月牙面前,雙雙傲慢的看着她。韓恕一身棗紅『色』的直鋸袍,顯得很有氣勢,很奪目;上官可則是一身水紅『色』的騎馬裝,和韓恕的裝備很襯很配,兩人倒也算是郎貌女貌的一對。
“參見六皇子。”楚月牙決定無視這兩人剛剛說的話和那表情,老老實實的行了禮,也跟上官可打了招呼,“上官小姐好。”
“楚小姐到得可真是早。”上官可輕笑道,“迫不及待了吧?”
“既然說要和六皇子同遊,自是不能遲到。”楚月牙不卑不亢的答道,“六皇子身份高貴,月牙等着,理所當然。”
當然你妹,楚月牙心中有頭野獸咆哮着。
“楚小姐打扮出來,倒是也有一番風采,果然楚相的女兒個個樣貌上都是不錯的。”韓恕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楚月牙,眼中微微閃過一絲驚豔。
“恕哥哥對她有意麼?可兒不幹,可兒要吃醋了。”上官可拉着韓恕的胳膊,撒嬌的道,“好不容易一個七夕,卻是三人同行,真是……”
“既然六皇子有上官小姐陪伴,月牙覺得還是不要打擾到你們了。”楚月牙笑『吟』『吟』的道,這樣最好,你們是“天作之合”,我絕對沒興趣和你們3p,更沒興致看你們2p,“如此,月牙先告退了。”
“那怎麼行。”韓恕一把拉住了楚月牙,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反悔的,而且,我也想見識一下,將我那油鹽不進的七弟『迷』得神魂掉到的女孩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
“可惜楚月牙小姐只是庶女,孃親還失蹤了,且有一半樑國人的骯髒血『液』。”上官可不冷不熱的接口道,捂嘴兒笑,“不然,指不定泰王殿下就讓你回去做個側妃了呢。”
“月牙高攀不起。”楚月牙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六皇子和上官小姐的身份都尊貴得很,我看,你們去遊湖便好,我就不打擾了。”
“遊湖,豈能沒有伺候之人?”韓恕不冷不熱的道,“楚月牙,你想違揹我的命令嗎?與我同遊,可是你親口答應的。”
“遊就遊。”楚月牙咬着牙道,一直就聽簡水柔說六皇子是個不咋樣的人,現在,她算是體會了,特別是,他還和上官可湊在了一起。
惜緣湖很大,上面有數只華貴的遊船,都是極爲有權勢地位的人才有資格在這湖上游船的,遊船之間的湖面飄着無數的河燈,映着湖中怒放的荷花,一派美不勝收的景象。
“楚小姐,爲我斟酒。”六皇子的遊船,自然是這之中最爲耀眼的一隻,高大氣派,燈火通明的船頭甲板,歌舞昇平,幾張案臺擺着美酒和各式各樣的水果,韓恕和上官可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幾個舞女在琵琶聲中跳舞,“還有可兒的酒也斟上。”
“不好意思,六皇子,是你邀我遊湖,我並非你的奴婢。”楚月牙站在船頭,看着湖中美景,聽着韓恕的招呼回過頭來,答道,“沒有爲你斟酒的義務。”
“大膽,本皇子讓你斟酒,你豈能不從。”韓恕立刻怒道。
“六皇子,我說過了,我並非是你的奴婢。”楚月牙重複着,眼中閃着沉沉的墨『色』,她今日偏就和這韓恕槓上了,她就不信,韓恕還敢對她怎樣,大不了,她跳進湖水中就是,“你這船上,這麼多你的下人,你不指使,憑什麼指使我?”
“來人,給她點顏『色』瞧瞧。”上官可比韓恕還急,立刻就道,指了自己帶來的一個家丁上前。
那家丁擡手,楚月牙伸手抓住,反手一撇,腳狠狠一靠,將那人絆倒在地,然後拍拍手,看着驚訝的上官可和韓恕。
“六皇子,你邀我同你遊湖之事,人人皆知。”楚月牙緩緩的道,“若是我在你船上有任何閃失,是你六皇子的責任。若是我吃了任何苦頭,我也不介意宣揚出去,六皇子是如何‘親民’的。”
韓恕的臉『色』微微一變,制止了原本還要在指使人上前的上官可,眯着眼睛看着楚月牙:“就算你被我如何了又怎樣?你以爲你有多大的影響力?”
“哈,我沒有多少的影響力,可是我相信謠言有很大的影響力。”楚月牙輕笑道,“我只要有一點的傷害,就說是六皇子造成的,六皇子平日最注重樹立你的良好形象了,你不怕被沾上污痕,那就儘管對付我。”
“楚月牙,你!”韓恕重重的一砸酒杯,站了起來,和楚月牙對視半晌,抿了嘴,“可兒,我們進船艙,就讓這她在這船頭吹冷風吧。”
“好,看着她就眼煩。”上官可道,“雜種一個。”
片刻之後,船頭只剩下了楚月牙一人,她緊了緊帔帛,貌似是有點冷,不過風景倒是挺好的,少了那兩個無聊的聒噪之人,耳根清靜多了。看,這荷花多美啊;哇,那河燈疊得好漂亮,誰這麼心靈手巧;咦,對面遊船之上,立着的那帥哥,怎麼這麼眼熟了,青衣飄飄,黑髮被吹得有些凌『亂』,好『迷』人。
“阿——嚏!呼”楚月牙打了一個噴嚏,真冷,明明是夏季,什麼鬼天氣。
一個人過七夕還是有點冷清的,楚月牙想着,思緒天馬行空,若是和嬋娟、水柔一起玩多好,不答應這六皇子的約,出了太學院,去街上看看老百姓的七夕過得如何也好,對了,她今晚看到好多賣小玩意兒的小攤販,平日都是很少見的。
可惜,今晚水柔沒有什麼豔遇,若是有那該多好,話說,嬋娟和水柔誰比較好看呢,各有各的風采吧。簡大哥若做了大官該多好,她就有靠山了,不用被迫站在這船頭一個人淒涼了。
雜種?唉,都是黃皮膚黑頭髮嘛,算『毛』的雜種,不過就是國籍不一樣而已。再說了,在現代混血多麼吃香啊,混血都是美人來着。
不行,鼻子還癢,再來一個,楚月牙戀戀不捨的眯起了一直看着對面船頭帥哥的眼睛,張開嘴:“阿阿阿——嚏!”
剛剛打完這個噴嚏,突然後背一暖,似乎有熱氣離自己很近,楚月牙擡起眼,看到對面她剛纔十分注意的那個帥哥不見了。
“冷麼?”身後耳畔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雙結實的胳膊伸了出來,將她環抱着,“讓你胡『亂』答應別人。”
“陸……陸修雲?”楚月牙輕聲道,沒捨得推開這個環抱自己的溫暖懷抱,“你怎麼……”
“噓——”陸修雲低低的一聲。
楚月牙沒有說話,身後有“叮噹”刀劍相交之聲響起,並有***喊“有刺客”……
“閉上眼睛。”陸修雲輕聲道,呼吸就在楚月牙的耳邊,這聲音似有魔力,讓楚月牙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只覺腳下一空,被人橫抱起來,接着耳邊有風呼刮過,彷彿在急速前進。
“還冷麼?”風停止了,也沒有那刀劍的聲音,陸修雲輕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