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如雪見到蕭墨的那一刻,眼眸瞬間亮起。
“蕭墨,你回來啦!”
白如雪開心地跑進了院子。
“嗯,我回來了。”蕭墨點了點頭,“不過如雪,你這是怎麼回事”
如雪那銀白色的髮絲和白裙都沾染了灰塵,整個人灰頭土臉的,就像是挖了地道一般。
“哦哦哦,沒事的。”白如雪使了一個法術,身上的泥土盡數消失,“蕭墨你回來的正好,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你過來看看。”
還未等蕭墨說什麼,白如雪拉着蕭墨走出了院落。
看着她那期待而又有些興奮的側顏,蕭墨心中只是一笑,想着她又有什麼新奇的想法。
不時,白如雪帶着蕭墨來到了一座山峰腳下。
蕭墨看着面前的這座山峰。
自己若是沒記錯的話,這一座山峰只是書院的一座荒山,雖然靈力充沛,但是白鹿書院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開發。
“我幫蕭墨你把眼睛蒙上,你不準偷看哦。”白如雪拿出了一塊黑布。
“好。”蕭墨非常配合地閉上了眼睛。
白如雪踮起腳尖,柔軟的身子貼在他的後背。
蕭墨愣了一下。
他發現自己似乎還是小瞧如雪了。
白如雪認認真真地給他戴好了黑布後,跳到了蕭墨的面前,豎起一根手指:“這是幾?”
蕭墨搖了搖頭:“看不到。”
“看不到就好,我們走啦。”白如雪拉着蕭墨的手往山上走去。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下了斑駁的樹影,黝黑的樹皮上苔蘚溼滑,於微光中閃爍出幽綠的微光,如同被遺忘的星辰,隱約在樹影深處。
灌木叢密匝匝地擠挨在一起,葉尖上懸垂的露珠,彷彿徹夜未眠者熬出的淚滴,晶瑩剔透,搖搖欲墜。
走到一半,白如雪這才發現自己正握着蕭墨那寬大的手掌。
女子臉頰悄然泛紅,白嫩的手指微微用力,偷偷將蕭墨的手掌握得更緊,但卻似又怕蕭墨發現。
感受着女子手心的溫軟,蕭墨並沒有反應。
見到蕭墨沒發現,白如雪似乎更大膽了一些,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過的一本書。
最後,蕭墨感覺到少女的青蔥玉指插入自己的指縫之間,掌心相對,輕輕握住。
“悄摸摸”做完這些大膽的舉動之後,白如雪臉頰的羞紅已經蔓延到了耳根。
甚至白如雪都不敢擡起頭看他。
但是下一刻,白如雪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被稍微用力的握緊,那種喜悅如同溪水一般悄悄地蔓延。
白如雪也不說話,只是與他十指相扣,希望這一條上山的路能夠長一些,再長一些,希望自己能夠和他走一輩子。
但路終有盡頭。
半個時辰後,白如雪帶着蕭墨來到了半山腰的那一片湖泊。
“我我們到了,我給你把布摘下來。”
女子不捨地鬆開蕭墨寬大的手掌,在蕭墨的面前踮起腳尖,摘下了黑布。
蕭墨睜開眼睛,目光所及,是一片湖泊。
湖泊的周圍種滿了靈花靈草,從岸邊延伸了一座小橋,直到湖泊的中央,橋的盡頭是一個水亭。
湖面倒映着水亭的影子。
擡起頭,蕭墨還能看到有文道氣運不停地凝聚入這一座湖泊之中。
因爲文道氣運的原因,所以湖水有一種淡淡的黑色,宛若洗墨池一般。
“這個是?”蕭墨問道。
“這個是我爲你建造的湖泊。”
白如雪得意道。
“湖泊底下采用的一些可以凝聚靈力和文道氣運的石頭,然後我也佈置了幾個法陣。
蕭墨你只要滴入一滴血進入到這個湖泊中,你就能和這座湖泊創造一定的聯繫,所積攢的文道氣運就只能爲你所用,除非是飛昇境的儒家修士,否則誰都取不走。
不過話說回來,飛昇境的修士也看不上這個湖泊的文道氣運,也沒那種臉面就是了。”
“.”看着這一片湖泊,蕭墨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蕭墨,你不喜歡嗎?”白如雪緊張地拉了拉蕭墨的衣角。
蕭墨搖了搖頭:“沒有,我很喜歡,但是如雪,以後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做的,我不希望你那麼累。”
“沒事的蕭墨,只要是爲你做的事情,我都不感覺到累,而且還會很開心。”聽着蕭墨說喜歡,白如雪眼眸彎彎,“蕭墨你快點給它取名吧,然後我幫你和這湖泊聯繫起來。”
“行吧。”這湖泊都做成了,蕭墨也不能浪費如雪的一番好意,“不過如雪,我有樣東西要給你,你也不能拒絕。”
蕭墨將文運珠拿了出來,遞給如雪。
“這是什麼啊,好濃厚的文道氣運啊。”白如雪驚訝道。
“這是我這次通過考覈得到的獎勵,叫做文運珠,服下之後能得到文道氣運的庇佑,日後渡劫也能多那麼一點勝算。”蕭墨說道。
“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下的!”白如雪連忙搖頭,“這東西太貴重了。”
“沒多貴重,跟你給我建造一個湖泊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你若是不收下,那我轉頭就走了啊。”
“.”白如雪低着頭,猶豫了許久之後,這才勉爲其難地收下文運珠,“我我收下了,不過我晚點吃。”
“現在就吃下。”蕭墨笑着道,怎麼還不會懂她的心思。
“哼!臭蕭墨”白如雪輕聲嘀咕着,只能當着蕭墨的面將文運珠服下。
“如雪,你再給這個湖泊取一個名字吧。”蕭墨笑着道,“我可以接受這湖泊,但是這湖泊是你建造的,名字由你來取,也算是我們二人共同的回憶。”
“我取名字嗎?”
“當然。”
“那我想想。”
白如雪細細思索一下,眼眸突然一亮。
“蕭墨,我想到了,要不然就叫做墨湖吧!”
夜晚,白鹿書院。
在書院北面的一座山峰之上。
一個女子站在一座湖泊的面前。
皎潔的月色灑下,這一片墨色的湖泊盪漾淡淡的光輝。
“老師,爲什麼您經常來這個湖泊啊。”一個少女走到了師父的身邊,好奇地問道。
少女名爲胡蝶,乃是白鹿書院院長的關門弟子。
名爲商九黎的白鹿書院院長淡淡地看着湖面:“因爲每當看到這一片湖泊,我都會想起想起一位故人。”
“故人?”胡蝶好奇道。
“那是老師的師弟,也是一位不爲人知的大儒。”
商九黎揹負着雙手,月光將少女的身段緩緩勾勒,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像是穿越了四千年的光陰,回到了她永遠忘不了的那一天。
“四千年前,正是人妖之戰最激烈的時候,他爲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身消道隕,也就是在這一天,這片湖泊發生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呀?”
“那天,白鹿書院下了一場千年難得一遇的大雨,這一座墨湖,流瀉了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