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爲她說好話。”印天遙愣了愣,“她一直在針對你。”
“她到不是一直在針對我,她針對的是所有喜歡你的女人,她針對的是我的身份,印家兒媳婦的身份。”葉雅清搖了搖頭,“我不是在替她說好話,其實我也不喜歡她,如果我們面對面,肯定不會相見恨晚,但是,我是從一個女人角度來說,她現在一定做的很辛苦。”
印天遙眉頭蹙着,似乎在想着什麼,過了一會才慢慢的說:“你說得不錯,我會和她講清楚,我不喜歡她但也沒有理由任由她喜歡我。這樣對她對我都不好。”
葉雅清笑了笑說:“好了,吃了麪條過去吧,小櫻奶奶這段時間是極脆弱的,苗欣再好也比不過你和印天悅兄妹二人。”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電話打過一個多小時,醫院和印天遙的家不遠,是他自己不太想出現,而且,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家,以不他在單位也有的。
苗欣面色蒼白,很疲憊的模樣,頭髮也隨意的挽了起來,一身護士服,一會要上夜班。聽到印天遙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口,立刻欣喜的轉向迎上前,“天遙,你終於來了,阿姨等你好久了,你再不來,阿姨都要生氣怪我沒打電話了。”
“我帶了些吃的。”印天遙把食盒放在牀頭櫃上,“媽。”
苗欣看着印天遙從她身邊走過,甚至沒有停一下和她打聲招呼,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人有些呆呆的。
“你怎麼對小苗這麼個態度?”印母生氣的說,“你不露面,全靠小苗照顧我,你是不是還留戀着那個不要臉的臭女人?你看,照顧我的是誰,她有露面嗎?”
“她露面你會同意嗎?”印天遙嘆了口氣,“媽,您公平點吧,是您不讓她來的,埋怨她不來的也是您,雅清她要怎麼做你才滿意?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印母氣得一拍牀頭,“那個恨不得我死了立刻取而代之的女人,你也放不下?!天遙,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媽,您在生病,不要生氣,我帶了些餛飩,你要吃點嗎?”印天遙轉移了話題,放緩些聲音。
“小苗還沒吃東西,你拿了讓她吃些,她一會還要上夜班,陪了我一白天,天悅那丫頭嚷着有事早早就走了,那個丫頭真是指望不上,氣死我了,虧我一向最疼她。”印母憤怒的說。
“阿姨,不用,我一會上夜班的時候,餓了值班室有方便麪,偷着應付一下還是可以的。”苗欣立刻說,“天遙特意從外面給您帶來,您吃些吧,您的身體要緊,不要生氣,天遙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至於天悅,她單位有事,有我和護工在,沒事。”
“那怎麼行。”印母立刻說,她的聲音還是有些含糊,偏偏又忍不住想說,聲音一直微微哆嗦着,“天遙,我說的你聽見了嗎?”
“我買了不少,你也一起吃些吧。”印天遙把食盒打開,餛飩的香氣飄了出來,護工立刻拿了碗盛了,支起病牀上的小桌子,把餛飩放在上面,“媽,你吃幾個吧,不然,哪裡有力氣和我生氣。”
印母自然不會和兒子真的生氣,只是有些不太習慣兒子突然間的言語變化,他竟然這樣明目張膽的維護葉雅清那個可惡的女人,真不知道那個女人這幾天給他吃了什麼迷魂藥,竟然讓兒子這樣偏心於她,“小苗,過來一起吃。”說着,用自己的小勺舀了幾個餛飩到護工拿過來的另外一個碗中。
苗欣的面上閃過一絲厭惡,她討厭用別人的物品,尤其是吃的,雖然想多和印天遙呆一會,口中卻脫口說:“阿姨,不用了,我還要去接班,天遙已經來了,我就先走一步,有事您讓護工找我。”
印母立刻說:“天遙,送送小苗。”
印天遙只是略微遲疑一下,便陪苗欣離開,送她到了病房門外,“苗欣,謝謝你。要不是媽媽不喜歡雅清過來,也不必麻煩你。明天是我爸爸的追悼會,你就不用過來了,媽媽再不喜歡雅清,明天她也得接受雅清以印家長媳的身份出現在葬禮上。”
“我知道。”苗欣輕輕的說,“明天我會陪我父母、哥哥和姐姐一起過去祭奠叔叔,我會一直陪在阿姨身邊,照顧她。”
印天遙眉頭微微一蹙,“苗欣,有關你和我的傳聞已經太多了,我不希望明天的時候會有人對我們的事指手畫腳,畢竟是我父親的追悼會,他一向對雅清印象不錯,我希望他能走的安心,不會覺得我在他的葬禮上也對雅清不好。”
苗欣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身體微微顫抖,聲音也顫抖着:“天遙,我要怎樣做你纔會對我稍微溫和些?難道不愛我,就不能對我溫和一些,哪怕是騙騙我?”
“我這是爲你好,我不希望因爲我的緣故影響你以後的生活。”印天遙語氣稍微放緩些,“苗欣,希望你不要再執著於我。”
“我寧願你不爲我着想,我寧願你不這樣。”苗欣哭着離開,只走了兩步,又停下,“可是,天遙,我已經沒辦法放下你,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哪怕你只是假裝溫和看我一眼,我也滿足。”
印天遙沒有說話,看着苗欣絕望的離開,背影看來極委屈。
“天遙。”病房裡印母喊了一聲,“是你在外面嗎?小苗走了嗎?”
“走了。”印天遙走進病房,護工正在收拾病牀小桌上的東西,“您吃飽了嗎?”
“我不想吃,你爸爸的事準備的怎樣了?”印母煩躁的說,“和醫生說好了嗎?我一定要出席你爸爸的追悼會,我要送他最後一程。”
印天遙平靜的說:“事情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也和醫生溝通好了,您明天可以參加爸爸的追悼會,但有一件事我要事先交待一下,明天的葬禮上,雅清肯定會出席,——媽,您不要說話,聽我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