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卓凌之間.發生什麼事了.”邱哲雲很快轉移了話題.轉得讓人措手不及,也毫無防備.
不過.楠西也學會了迂迴.“總經理.這個露臺很隱蔽.你怎麼知道有這個地方的.還是.你是特意過來找我的.”
邱哲雲淡淡地一笑.郎朗天空下.他也有一種不甘世俗的灑脫.“小姑娘.我在環球的時間可要比你長很多.再隱蔽的地方.你都能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擡手一指.“從我辦公室看下來剛好可以看到你.我看你一人在這心事重重的.我想八成是跟卓凌有關吧.”
楠西擡頭看去.是啊.他現在是總經理了.就比卓凌低一級.辦公室就在總裁辦公室的正下面.視線再往上一點.她多想像以前一樣.手裡捧着熱茶.然後向總裁辦公室的某人招手微笑.還矯情地隔空打個電話.
“那裡風大.快進來.”
“這裡安靜啊.我休息一下.”
“要休息到我辦公室來休息啊.這裡有全套設施.還有專人服務.”
“呵呵呵.你是說你嗎.”
“嗯哼.除了我還有誰.快進來.乖了.”
“我不去.不想被大家說閒話.我在這裡看着你就行了.”
思緒有點亂了.楠西輕輕甩了一下頭髮讓自己的遊魂趕緊回來.“我們的事……卓凌已經跟你說了.”
邱哲雲習慣性地託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那天我看到你被酒店保安架到了休息室.也看到安琪小姐走進去.之後卓凌匆匆忙忙作了工作交接.我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一點吧.”
楠西有些激動.或許他會知道一些事情.“總監……不.總經理.你是不是知道卓凌的苦衷.請你告訴我好不好.”
邱哲雲誠懇地說：“楠西.你太擡舉我了.你也知道我和卓凌目前的立場.除了工作.他任何事情都不會告訴我.”
“你們真的反目了.你們不是很好的朋友嗎.”
“呵呵.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當然.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我跟卓凌沒有反目.只是所站的立場不同.代表的利益方不同.我跟他.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喝酒聊天了.但我們始終都是工作夥伴.因爲我們都在環球.我們的目的都是爲了環球的發展.這是相同的.”
楠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環球已經這麼成功.卓家還需要它達到什麼高度嗎.”
“商人的胃口.永遠都是不滿足的.”
楠西微微地嘆了口氣.“商場上的事情我不懂.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心揪了起來.她眼巴巴地看着邱哲雲.好想知道一個答案.“我只是想知道.卓凌會不會跟安琪在一起.”
“卓凌會不會跟安琪在一起.我不知道.但是.卓家勢必會與安家聯姻.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前半句令楠西看到了希望.但後半句.又將她的希望給完全擊碎.呵.這還不是同一回事麼.說到底.卓凌跟安琪.都是要在一起的.
也許是內心深處早就有了準備.所以當邱哲雲這麼說的時候.她也並不覺得意外.只是一次次報以希望.又讓希望破滅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卓凌了.楠西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能浮現最後一日他那酒後慌亂而又真誠的樣子.那麼深深愛着的人.說走.就走.他怎麼能這麼的狠心.這麼的殘忍..
楠西的眼神黯淡下來.她垂着臉.眼睛都變得無神.邱哲雲轉頭看了她一眼.不自覺地有些惋惜.在他的印象中.楠西是一個開朗愛笑的女孩.雖然有時候迷迷糊糊的.但對於工作.總是維持着一股子高度的熱情.能激勵人.也能感染人.
邱哲雲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說：“楠西.我過來其實是想跟你說.很多事情都不要去強求.順其自然比較好.因爲……我們的力量還不夠.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不要站太久.這裡風大.”
“嗯.總經理慢走.”楠西訥訥地看着邱哲雲離開的背影.待到他離去.她又茫然地回頭.看着底下那繁華的街景.默默發呆.
卓凌和邱哲雲.以前多好啊.一個是首席設計師.一個是設計總監.堪稱雙劍合璧.可如今呢.除了工作關係之外.他們形同陌路.想想挺可怕的.這種上流社會的圈子.人際關係複雜得很.楠西不懂.也不想懂.
深呼吸.收拾一下心情.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內心的悲傷因爲忙碌的工作而被沖淡了一些.然.當她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更大的麻煩再次降臨到她頭上.
一走出電梯.楠西就覺得不對勁.辦公室裡的氣氛緊張得十分詭異.平時午休的時候.陸美她們幾個可是很活躍的.可現在.諾大的辦公廳裡鴉雀無聲.
她用尋問的眼神看了看陸美.陸美擠着眉頭.眼神往她身後瞟了一下.之後又急急地低下頭去看手裡的文件.
“好的.那先不說了.她來了.”
聲音很熟悉.楠西木然地回頭一看.只見安琪正坐在她的座位上.淡定地朝她笑着.
“何助理.我等你好一會兒了.你終於來了.”安琪將手機往雜誌上一放.楠西心裡咯噔一下.那本八卦雜誌怎麼會在這裡..很明顯.安琪動過她的東西.那本雜誌.她明明將它放在文件夾最下面的.
安琪優雅地站了起來.她伸手摸了摸雜誌封面上的圖片.那是卓凌的側臉.她笑.“沒想到何助理也這麼八卦.上班時間還看你們總裁的八卦新聞.”
楠西猜不出安琪想做什麼.但能明顯地感覺到來者不善.就跟那晚一樣.她只好硬着頭皮.問：“安小姐找我有事.”
安琪一米七的高個子.削瘦修長的身材.化着淡妝的姣好面容.她有足夠驕傲的資本.所以連帶着語氣.也是驕傲的.“何助理.卓凌讓我進辦公室拿點東西.聽說這裡只有你一個人有鑰匙.所以我想問你借鑰匙用一用.”
“這……不好意思安小姐.並不是我不借.而是我這裡的鑰匙必須有總裁的親自批准才能外借.”
“對啊.就是卓凌讓我拿的啊.”安琪拿起手機搖了搖.“剛纔我就是在跟他通話.”
是啊.剛纔她說電話說得可歡了.她問卓凌什麼時候回上海.酒席請帖什麼的已經在準備了.婚紗照得趕緊拍一拍.聽得整個辦公室的人.都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