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王聰和蜜糖所在的位置太偏僻,所以他們也沒看清楚細節,酒吧裡音樂吵雜,就算是王聰也不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所以他們兩人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聰本想起身上前保護百合,卻被更爲冷靜的蜜糖制止了。
現在那兩個外國人的矛頭指向的是酒吧調酒師,百合並沒有危險。
這種事情應該讓他們酒吧的內保來解決,而不是他們去出頭。當然,王聰出頭是爲了保護百合,理所應當。
只不過百合現在並無大礙,若王聰因此暴露,那可就不值得了。
畢竟王聰是被秦淮八豔曾經抓回實驗基地的人,她們肯定都認識他。倘若這是秦淮八豔對百合起疑心所設下的一個局,王聰現在站出來就中計了。
“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蜜糖按住王聰的手,“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馬上配合你採取行動的。”
王聰明白了蜜糖的意思,冷靜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矛盾正在持續的升溫,得知事情起因的維什·布朗也惱火了,臉上橫肉顫抖,眼神發出寒光。
“看來你是不想在這條街上繼續工作了……”維什·布朗聲音雖然輕描淡寫,但卻散發着絲絲寒意。
調酒師膽顫的捂住流血的眉骨,低三下四,卑躬屈膝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似乎除了對不起之外,他找不到任何詞語來體現他此刻心中的誠恐。
酒吧其他的工作人員也不敢上前阻攔,他們都見識過租界後裔的蠻橫,畢竟自己身份地位不高,根本不可能有力量去對抗這些租界後裔。
而酒吧的內保也都是慫了,他們就連面對華夏的二世主和富三代都不敢大聲嚷嚷,更何況是面對這些洋二代、洋三代呢?
絕大多數酒吧的內保就是用來威震普通客人和不入流的小地痞的。
真的碰到二世主和社會上的大茬,酒吧內保充其量就是個賠笑臉的,哪怕他平日再威風,哪怕他平日再飛揚,面對身份極高勢力強大的租界後裔也不敢造次。
所以調酒師直接就成了被孤立的單獨體。
外國人敢在華夏如此欺負華夏人,也有很大一方面原因是這種現狀。
華夏人雖然喜歡看熱鬧,但是卻絕對不希望惹麻煩,這種情況大家都會本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躲的遠遠的。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從宋朝時的人就明白這個道理。
雖然魯迅先生對這句話有過精闢的剖析,說這話是教人要奉公,納稅,輸捐,安分,不可怠慢,不可不平,尤其是不要管閒事。
但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記住前面的道理,只記住了最後一句話。
華夏人被欺負就連華夏自己人都沒人站出來,酒吧裡其他外國人自然更不會多管閒事。
越是沒有華夏人敢挺身而出,兩個美國人就越是囂張,羅米·懷特甚至是想抄東西打人,只是尋覓一圈也沒有找到什麼能用的武器。
“明明是你們不懷好意在先!現在卻還這樣欺負人?”百合可沒辦法接受,當時就忍不住心中義憤拍案而起。
一個女孩子的挺身而出幾乎震驚了全場人,沒人想到這個柔弱的女孩子會做出這種行爲來。
維什·布朗驚詫的瞪大眼睛,羅米·懷特的表情也是極爲僵硬,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這杯酒裡你們究竟放了什麼!”百合怒道:“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維什·布朗詫異過後便冷靜下來,聽到百合這話,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報警?好啊,你現在就報警,讓警察來鑑定一下這杯酒有什麼問題!我好心好意請你喝酒,你竟然如此對我?”
羅米·懷特更是直接破口大罵:“你們華夏的女人都下賤,你裝什麼清高!”
百合聞言臉色十分難看,他居然羞辱所有華夏女性。
畢竟百合沒見過這種世面,一時間對兩人竟是無言以對。
羅米·懷特見百合不說話還以爲她怕了,更過分的扯開襯衣的衣釦:“就算我們在這裡把你強上,也沒有人敢管!警察也都是廢物!”
羅米·懷特的聲音很高,王聰和蜜糖也紛紛攥緊拳頭,隨時都準備要動手。
維什·布朗也沒有阻止同伴的意思,羅米·懷特在這一代的名聲很臭,沒少做過霸王硬上弓的事情,若是突然被褲襠控制了大腦,真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他所說的事情來。
“你這個變態!”百合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也不過如此,因爲周圍沒有人挺身而出,反而都退避三舍,百合也不禁感到緊張和害怕。
百合擔心的神情被羅米·懷特看在眼中,更是激發了他的獸性,他居然真的一把脫掉上衣就要動手強迫百合。
“不好意思,布朗先生!懷特先生!這都是我們的疏忽!”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見事態有些無法控制,擔心鬧出人命的大事,趕緊在吧檯一側的暗門中衝了出來。
中年男子叫李亨特,是這家酒吧的老闆:“今天二位一切的消費都算我的!我再給二位開一瓶路易十三作爲賠罪!”
李亨特會如此大手筆的賠罪並非爲了英雄救美。
一個開夜店的人眼中,單身一人泡酒吧的女孩也沒幾個是清純的貨色。
他會這樣做除了是因爲不敢得罪租界後裔之外,自然還有一個有關利益的原因。
如果讓這兩個美國人在自己酒吧做出這種禽獸的行爲,他的生意必然會受到影響,至少會讓他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損失三分之一甚至更多的客流量。
所以他必須在事態還沒發展到不可救藥的時候,盡己所能的阻止一下。
“你以爲我們會在乎這點錢?”維什·布朗沒有因爲李亨特的賠罪而平息憤怒,反而眉頭一皺:“真以爲我們像你們華夏人一樣喜歡佔小便宜嗎!”
這兩個租界後裔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對華夏人鄙視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都沒有人挺身而出,酒吧老闆李亨特還附和道:“是是是,是我說錯話了,布朗先生,您就看在泰勒先生的面子上,給我一道歉的機會吧。”
維什·布朗聞言一怔,羅米·懷特也皺起了眉頭。
泰勒是美國總領事館的領事官員,因爲領事館就在東平路的西盡頭,距離衡山路非常近。
所以李亨特認識泰勒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維什·布朗和羅米·懷特作爲租界後裔,對領事館的官員還是要維護的。
如果李亨特真的認識泰勒,這個關係他們肯定是要考慮的。
雖然他們並不會顧忌泰勒,但給泰勒一個面子也絕非壞事。
“你和泰勒先生很熟悉?”維什·布朗疑惑道。
李亨特連連點頭:“很熟悉,很熟悉!都是老朋友了,經常一起吃飯的,泰勒先生也沒少來我的酒吧裡消遣,哈哈哈,布朗先生,就看在泰勒先生的面子上,別生氣了。”
華夏人在人際關係的事情上總是喜歡“吹噓”。
只要對方身份足夠高,毫無交際的一面之緣,就能說成非常熟悉的八拜之交,在大酒店碰見過一次就能說是經常一起吃飯。
泰勒的確途徑過“夜白酒吧”,可絕對沒有進來過,李亨特也敢說他經常來消遣。
作爲一個領事館的官員,經常出入的地方都是“外灘8號”,“雍福匯”這類高檔的頂級會所,幾乎是很少來普通酒吧消費的。
“好,看在泰勒先生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計較什麼。”維什·布朗道。
羅米·懷特顯然有些耿耿於懷:“難道就這樣算了?”
“不,當然不!”李亨特一聽維什·布朗鬆口了,現在只要穩住羅米·懷特就可以平息事端,馬上將調酒師拉到兩人面前:“馬上給布朗先生和懷特先生道歉!他們是我們的貴賓,你最好記清楚這一點!”
“對不起。”調酒師低着頭,誠惶誠恐。
“跪下!”羅米·懷特顯然並不接受:“你們華夏人不是最喜歡用下跪來表達歉意的嗎!”
調酒師的臉色愈發難看,面對咄咄逼人的租界後裔,除了接受屈辱,他甚至無力反抗。
李亨特狠狠的用手下壓調酒師的肩膀,希望他儘快做到讓羅米·懷特滿意,那樣事態就算平息了。
但誰知道調酒師膝蓋剛要軟下的時候,百合徹底的爆發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又沒有做錯事情,憑什麼要跪他們兩個!不能跪!”
李亨特差點就要哭出聲來!
他心中吶喊着:我的姑奶奶啊!能不能不那麼作?要知道這事情平息了對你百益而無一害!若不能平息,這倆洋鬼子要玩霸王硬上弓,倒黴的可不只是酒吧,你一個小姑娘也就被禍害了,以後還怎麼見人!
剛想收起怒火的羅米·懷特勃然大怒。
脾氣暴躁的他徹底被面前的華夏女孩給點燃了。
“他不跪,那你跪!”羅米·懷特惡狠狠的瞪了百合一眼:“你跪下給我品簫,直到我滿意爲止!這是現在唯一能解決問題的方法!”
百合面色慘白,憤怒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她甚至險些喚出落日弓一劍將這個噁心的美國佬射死!
李亨特是萬念俱滅,這姑娘要作死,他也擋不住啊。
羅米·懷特可不只是說說而已,左手準備解腰帶,右手就試圖伸過來抓百合的頭髮!
“品你大爺!”王聰終歸還是沒有忍住,一聲暴喝便衝上前來!
猛然蹦出來的身影讓羅米·懷特大驚失色,沒等他看清楚面前是什麼人,王聰的撩陰腳就夾着一股凌冽的厲風送了出去!
箜的一聲,羅米·懷特慘叫,雙蛋俱裂!
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菊部迅速蔓延,羅米·懷特單手扶住吧檯,加緊雙膝,全身痙攣,兩隻眼球都快瞪出眼眶了!
慘叫之後,他便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實在是太痛苦了,痛苦讓他的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
這一瞬間羅米·懷特整個人的大腦都空白了。
王聰絕對給了他這輩子都無法彌補的傷痛,男人蛋爆就好比汽車炸缸!
那就是廢了!
即便如此王聰仍然沒有停手的意思,左手抓起吧檯上那杯有問題的威士忌,右手順勢捏開羅米·懷特的嘴巴,二話不說就給他灌進了嘴巴!
嗆得羅米·懷特直接趴在地上,險些將晚飯吃過的東瀛料理都給吐出來。
整個酒吧除了音樂之外,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這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實在令人震驚。
李亨特看着跪趴在地上的羅米·懷特,腦子裡只冒出一個念頭: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