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賈張氏,該死的棒梗,該死的易中海!”
傻柱憋着一肚子的火,腳步重重地往家走去,那架勢彷彿要把腳下的地都踩出個窟窿來。
一進家門,他“砰”的一聲把門甩上,震得門框都嗡嗡作響。
他在屋裡來回踱步,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棒梗,你個小兔崽子,竟敢算計我,把我當傻子耍呢!
我真是瞎了眼,纔會相信你那套鬼話。”
傻柱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一邊罵着一邊揮舞着拳頭,就好像棒梗此刻就在他跟前似的。
“還有那個賈張氏,也不是個好東西,趁火打劫啊她,張口就要二十塊錢,真當我傻柱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呀!哼,就知道欺負人,看我好欺負是吧?”
傻柱越說越氣,一腳踹在旁邊的凳子上,那凳子“哐當”一聲倒在地上。
他一屁股坐在牀上,雙手抱頭,心裡那個懊悔啊
想着今天這事兒鬧的,不僅在全院人面前丟了臉,還平白無故地賠出去十塊錢,這可真是倒了大黴了。
最關鍵的是他身上的錢全都被賈張氏要走了。
傻柱心裡雖然因爲白天被賈張氏和棒梗算計的事兒憋了一肚子火。
可一想到自己在木材廠食堂有能來錢的路子,情緒也稍微平復了些。
等到天黑透了,街上沒什麼人了,他便急匆匆地朝着王牛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王牛家門前,傻柱擡手輕輕敲了敲門。屋裡的王牛聽到敲門聲,心裡“咯噔”一下
他可沒想到這大晚上的會有人找上門來,悄悄湊到門口問了句:“誰啊?”
傻柱壓低聲音回了句:“是我,傻柱。”
王牛一聽,頓時大怒,猛地把門打開
二話不說,伸出手用力一推,就把傻柱給推到了門外。
他跟着跨出門,又趕緊把門掩上,壓低聲音衝着傻柱吼道:“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找到我家來了?你想把咱們那事兒給暴露出去啊?”
傻柱這纔回過神來,一拍腦袋,心裡暗叫不好,自己這一着急,確實是莽撞了。
畢竟他們從木材廠食堂偷肉這事兒,那可是違法的呀,要是被別人發現了,那可就完了。
往常爲了不被察覺,他倆每次聯繫都是約在朝陽公園那樣人多眼雜又相對隱蔽的地方。
傻柱趕忙滿臉堆笑,一個勁兒地道歉:“王牛哥,實在對不住啊
我這腦子一糊塗,就直接找過來了,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就在這時,屋裡傳來王牛媳婦兒周小梅的聲音:“王牛,是誰來了呀?咋這麼大動靜呢?”
王牛一聽,心裡有些慌了,連忙扯着嗓子喊道:“哦,媳婦兒,是我的一個朋友,喊我出去打牌的,我這就打發他走呢。”
說完,他又惡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壓低聲音說:“你趕緊給我滾蛋,去朝陽公園等着我
別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了,聽到沒?”
傻柱哪敢再多說什麼,連連點頭,轉身就快步離開了。
王牛看着傻柱走遠了,這才整理了一下神色
轉身回了家裡,還不忘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生怕露出什麼破綻來。
吃完飯。
周小梅慢悠悠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心裡卻一直惦記着弟弟要結婚這事兒呢
她皺着眉頭,有些爲難地對王牛說道:“老王啊,我弟弟這不馬上要結婚了嘛
可咱家弟弟那情況你也知道,手頭緊得很呀,我尋思着咱們怎麼也得給湊個五十塊錢
多少也是當姐姐的一點心意呀。”
王牛正坐在那兒剔着牙呢,一聽這話,嚇得手裡的牙籤都差點掉了
他瞪大了眼睛,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趕忙說道:“啥?五十塊錢?你瘋了吧,小梅!咱們哪有那麼多錢啊,你可別瞎折騰了。”
周小梅一聽王牛這話,頓時就火了,她把手裡的碗筷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發出“哐當”一聲響
臉漲得通紅,怒目圓睜地瞪着王牛:“你說什麼呢?那是我親弟弟啊,我就這麼一個弟弟
他又沒個正式工作,現在要結婚了,正是用錢的時候,我這個做姐姐的,能眼睜睜看着不管嗎?
我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我得幫襯着他點兒,這是我這個當姐姐的該盡的責任!”
王牛也急了,他在屋裡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揮舞着手臂說:“小梅啊,你也不想想咱們家的情況,咱們自己日子過得也緊巴巴的呀
哪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呢?你要是把這五十塊錢給了你弟弟,咱們這個月可咋過啊?
吃啥喝啥呀?”
周小梅卻根本聽不進去,她雙手抱胸,梗着脖子說道:“我不管,反正這錢我是一定要給的,大不了咱們這個月省着點兒唄,你就別在這兒阻攔我了。”
王牛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呀,他太瞭解自己媳婦兒的性子了,
只要是她認準的事兒,那要是不順着她的意,肯定會在自己耳邊囉嗦個沒完沒了,就跟那唐僧念緊箍咒似的,能把人煩死。
最關鍵的是周小梅還是個木老虎。
其實王牛心裡也明白,自己平日裡確實掙了不少錢,可那些錢都被他拿去打牌了呀,手氣不好的時候,那錢就跟流水似的往外淌
現在身上是真沒剩下多少,一下子拿出五十塊錢,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呢。
王牛皺着眉頭,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走到周小梅身邊,輕輕拉了拉她的胳膊,好言好語地勸說道:“小梅啊,你先消消氣,我知道你心疼你弟弟,想幫襯他,這是好事兒呀。
可咱現在確實沒那麼多錢在手上呀,你容我再攢一陣子唄,等過段時間,我手頭寬裕了,肯定給你弟弟把這錢湊齊了,你看行不?”
周小梅一聽這話,眼睛瞪得更大了,她用力甩開王牛的手,氣不打一處來,指着王牛的鼻子就罵開了:“王牛,你還好意思說呢!你掙的那些錢都被你拿去打牌輸光了,你心裡沒點數啊?
平時讓你省着點兒花,你不聽,現在倒好,我弟弟結婚需要用錢了,你跟我說沒錢,讓我等,我弟弟能等得起嗎?
你就是個沒出息的,一點兒都不爲這個家着想
我怎麼就嫁給你這麼個不靠譜的人了呢?”
王牛看着媳婦兒那副不依不饒的架勢,心裡明白這工作是做不通了
可他心裡還惦記着傻柱正在朝陽公園裡等着自己呢
要是再不去,指不定那傢伙又幹出什麼莽撞事兒來。
於是,他眼珠子一轉,清了清嗓子,衝着周小梅說道:“哎呀,小梅啊,你這氣頭上的,我也知道我說啥你都聽不進去
那我出去遛個彎兒,消消氣,順便也琢磨琢磨這錢的事兒,行不?”
周小梅正生着氣呢,不耐煩地擺擺手:“去去去,別在我眼前晃悠,看着你就心煩。”
王牛得了這話,趕忙轉身出門,還不忘把門帶上,生怕媳婦兒再追出來嘮叨。
他一路小跑着往朝陽公園趕去,心裡還在盤算着一會兒怎麼跟傻柱說呢。
傻柱在朝陽公園的角落裡已經等了好一陣子了,心裡那叫一個着急啊,不停地在那兒踱步,時不時地往公園入口處張望着。
終於,看到王牛的身影出現了,他趕忙迎了上去,臉上滿是急切,壓低聲音問道:“王牛哥,你可算來了,我都等半天了。
你說說,咱啥時候能再去木材廠食堂偷肉啊?
我這最近手頭緊得很,就指望着這個弄點錢花了。”
王牛一聽傻柱這話,眉頭立馬皺成了個疙瘩
他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什麼人後,才壓低聲音對傻柱說道:“傻柱啊,你可別惦記這事兒了,我跟你說,現在木材廠保衛科那可是已經注意到咱們了呀,這陣子風聲緊着呢
要是再去偷肉,那鐵定得被發現,到時候咱倆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傻柱一聽,心裡那叫一個不甘心啊
他湊到王牛跟前,急切地說:“王牛哥,咱小心着點兒唄,每次都那麼順利,哪能那麼容易就被發現啊。
我這最近實在是太缺錢了,你也知道我今兒個被那賈張氏訛了十塊錢
再不弄點兒錢來,我這日子都沒法過了呀。”
王牛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一臉嚴肅地拒絕道:“不行不行,傻柱,咱可不能心存僥倖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
我這人做事向來謹慎,可不想爲了這點兒肉,把自己後半輩子都搭進去。
你也別勸我了,我是打死都不會答應的。”
傻柱見王牛態度如此堅決,知道再勸也沒用了
他嘆了口氣,滿臉的無奈,嘟囔着說:“唉,那好吧,王牛哥,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辦法了。”
說完,他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了朝陽公園,心裡還在爲這沒了的來錢路子而懊惱不已呢。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進屋裡
王牛悠悠轉醒,習慣性地伸了伸懶腰,肚子也適時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往常這個時候,一睜眼就能聞到飯菜的香味,可今兒個卻啥味兒都沒有。
王牛心裡“咯噔”一下,趕忙起身,趿拉着鞋就往廚房走去
一看,廚房裡冷冷清清的,竈臺上鍋碗瓢盆都還在原位,壓根就沒動過
哪有一點兒要做飯的跡象啊。
他頓時就惱怒了,轉身快步走到臥室,看到周小梅正坐在牀邊發呆呢
便沒好氣地大聲質問:“小梅,這都啥時候了,你咋還沒做飯呢?想餓死我啊?”
周小梅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冷冷地回了句:“哼,王牛,你還知道餓啊?
我昨天跟你說的事兒,你到底咋想的?
我弟弟結婚的錢,你要是不給湊夠五十塊錢
咱倆這日子也沒法過了,乾脆離婚算了,我可不想跟你這麼個沒擔當的人再過下去。”
王牛一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他怎麼也沒想到周小梅居然會拿離婚來威脅自己
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着急地說:“小梅,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呀?
就爲了這五十塊錢,你至於要跟我離婚嗎?咱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周小梅卻依舊面無表情,語氣強硬地說道:“沒什麼好說的,我就這一個弟弟,他結婚是大事兒,你要是連這點兒忙都不幫
那我還跟着你過啥呀?反正我心意已決,你看着辦吧。”
王牛這下可傻眼了,站在那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裡頭亂成了一團麻。
王牛和周小梅在家裡這一吵,那可是鬧得不可開交,把時間都給耽擱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上班都已經遲到了十多分鐘了。
他一路火急火燎地往食堂趕,心裡頭還在爲周小梅拿離婚威脅自己的事兒憋着一肚子火呢。
一進食堂,食堂裡已經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了
同事們都各司其職地幹着活兒,看到王牛這麼晚纔來,都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食堂主任本來就在巡查呢,看到王牛姍姍來遲,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他皺着眉頭,走到王牛跟前,語氣裡帶着不滿質問:“王牛,你怎麼回事啊?這都遲到多久了?
上班時間你都不當回事兒了是吧?”
王牛平日裡仗着自己是大廚,手藝好,在這食堂裡那可是橫着走慣了
壓根就沒把食堂主任放在眼裡。
這會兒又正心煩着呢,一聽食堂主任這話,那火“噌”的一下就冒起來了
他把手裡的包往旁邊桌子上一扔,瞪着眼睛,扯着嗓子就怒斥道:“喲,我說主任啊,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
我就遲到這一會兒,能耽誤啥事兒啊?你也不看看這食堂離了我能行嗎?
我天天在這兒累死累活的,就遲到這麼一回,你還在這兒嘰嘰歪歪的
有這功夫你怎麼不去多管管那些偷懶的呢?”
食堂主任被王牛這一頓搶白,氣得臉都青了,他手指着王牛,哆嗦着說:“王牛,你……你這是什麼態度?遲到還有理了是吧?
咱們這是有規章制度的,你別以爲自己手藝好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王牛卻冷哼一聲,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繼續大聲嚷嚷着:“哼,規章制度?
那也得看對誰啊,我告訴你,沒我王牛,這食堂的飯菜能有現在這水平?
你要是覺得我不行,大可以找別人來頂替我呀,我還不稀罕在這兒受你的氣呢!”
開玩笑,王牛可是大廚,豈能被一個搞行政工作的欺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