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鬼子的這次低端製造業轉移，在後世有個很貼切的形容詞，叫做~“微笑曲線”模式。
這套理論是宏碁創始人在九十年代的時候提出來的。
‘微笑曲線’很精確的描述了一個產業，各個位置的利潤劃分。
一端是研發，通過專利等花樣佔據高利潤環節。
另一端就是品牌與銷售了。
這兩端就像是微笑時往上翹着的嘴脣一般，佔據了整個產業鏈當中，絕大部分的利潤。
而中間往發展中國家轉移的製造工廠，可能只佔四五個點的代工費。
做爲一個商人的婁曉娥，當她搞懂了洋鬼子玩的花樣。
突然就明白了何雨柱一定要留在四九城搞工業的想法。
當然，她在這上面，卻又把何雨柱想的太過於偉大了。
其實何雨柱走到現在，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根本沒想過“國家命運”之類高大上的事情。
但婁曉娥這傻娘們，在情感上面，一直就是單純的。
她愛一個人的時候，就連那個人挖鼻孔的動作，在她眼裡，都是完美無瑕。
反正她是不想以後自家的子子孫孫，幹着最苦最累的活，卻是拿着最低的報酬。
在這個上面，她也有些聖母化了。
她考慮的不光是自己，還有千千萬萬的同胞們。
在離開歐美之前，婁曉娥跟何媛好好的談了一下。
何興華是聽她的安排，在阿邁瑞卡進了一家非常好的私立高中。
叫什麼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學院，據說小日子家的貴族，也有好幾頭進了這家學院。
這學院畢業出來，對標的都是常青藤那類名校。
這玩意還真不是花錢就能進去的，
要不是婁曉娥在阿邁瑞卡認識的那個貝蒂，給她介紹了好幾個社會名流。
幫她寫了幾封推薦信，那何興華也只能選擇低一等的學院留學。
婁曉娥對何興華有安排，對何媛自然也有。
按照婁曉娥想的，就是在阿邁瑞卡的貿易公司，掙不掙錢另說，反正得把兩個孩子照顧好。
但何媛竟然拒絕了留在阿邁瑞卡。
“……媛媛，你真決定了？要知道那家大學，要不是嬸嬸找到了人擔保，就咱們這個膚色的人，很難進去的。”婁曉娥對何媛的拒絕，很難理解。
她想着讓何媛在這邊留學，還真沒什麼別的念頭，就想着孩子能融入阿邁瑞卡的上流社會。
何媛搖搖頭，一臉微笑面對着婁曉娥。
“爲什麼？”婁曉娥不由好奇的問道。
如果何媛是因爲她的原因，那婁曉娥就想着解釋一下了。
她現在有對何媛說出全部真相的衝動。
不管何媛能不能原諒她，婁曉娥都不想這個孩子因爲胡思亂想影響了她自己的未來。
何媛坐到了婁曉娥身邊，伸手挽住了婁曉娥胳膊，小臉往婁曉娥肩膀上一擱，相當親密。
這也就是婁曉娥對何媛偏心的原因，在她心裡，兒子肯定是最重要的。
但兒子長到一定年紀，就沒辦法跟她這麼親密了。
她自己的閨女，又還小，親密是夠親密了，卻是沒何媛這麼貼心。
可以說，何媛是彌補了婁曉娥對子女情感裡的某些空缺。
何媛笑道:“我在這學不到東西呢！
我對那些高端技術，又不感興趣。
對成爲人上人，成爲所謂的社會名媛，也是沒什麼想法。嬸嬸，我就想着能做一點自己喜歡做的事。
能天天見到自己在乎的人。
爺爺，還有爸爸他們。
天天跟那些黃頭髮白皮膚的人打交道，我會感覺彆扭。
所以我想着回港島。
爸爸當初送我出來的時候說，再過兩三年，我就能陪爺爺回去了。
我學的那點東西，在港島也能找到很好的老師。
犯不着留在這邊。”
何媛的這番話，讓婁曉娥心裡鬆了口氣。
只要何媛不是因爲她跟何雨柱的事情，對她產生了意見，她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至於何媛要不要學什麼，其實婁曉娥並不在意，
她在想法上還是趨於傳統，
就像何興華，婁曉娥認定了，將來她的家業，就肯定是兒子的。
那麼讓兒子多學習一點，多接觸接觸阿邁瑞卡最上流的一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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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何興華的成長肯定是有好處的。
哪怕爲此她需要經歷母子長時間分離的痛苦。
但對何媛，還有她自己的親閨女，在事業上，婁曉娥並沒有什麼要求。
就算她們一輩子什麼都不做，就婁曉娥給兩個“閨女”留下的那點股分，也夠她們幸福一生。
“行，嬸嬸尊重你的想法。
你爸還真說兩三年之內，你跟你爺爺就可以回去了？”婁曉娥答應了何媛的想法，但對何媛提出的這個回去四九城的日期，卻是很好奇。
因爲何雨柱當初送她們母女出四九城，包括她中間回去幾次，何雨柱跟她說的日期，也就是這兩三年。
如果說何雨柱就跟她一個人，說了這個日期，可能是何雨柱說順嘴了。
畢竟看着老幾位的年紀，胡亂猜一下，也是有可能的事，
但跟何媛，何大清，還有郭書苗，都是說的這個時間節點，那裡面就有點玄妙了。
“對啊，我爹就是說的這個日子。
他說後年應該有大變動，到大後年我跟爺爺，應該就可以自由來去了。
嬸嬸，這有什麼問題？”何媛還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
這個上面，倒不是何媛太過單純。
而是她對於何雨柱蜜汁信任。
她爹說的大事情，還很少沒有不實現的。
“沒事，嬸嬸也想四九城了。”婁曉娥隨口就敷衍了何媛。
但她心裡對何雨柱的好奇，又上升了一個程度。
如果說到後年，何雨柱預測的那些大事發生。
那就說明，何雨柱說的改開那些事，都是板上釘釘，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人對於另一個人的信仰，不是一直就有那麼多，
總歸是經歷信任～懷疑～再信任～再懷疑……
來來回回的幾次，每一次懷疑，如果都能被對方用事實擊碎的話。
那麼三四次下來，何雨柱就是婁曉娥心裡的神。
這就像港島那些風水大師一樣。
一次算對是意外，兩次算對是碰巧，但誰要能算對三五個人的命運，那他就是那些人心裡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