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婁曉娥拎着一袋子散裝奶糖晃晃悠悠的過了衚衕。
對於四合院，她到是沒啥牴觸的，本身就是心大的人，加上這院子裡有她不想見的，但更多的是她願意見的人，所以來這裡，很自然。
過了衚衕口，就看到三大媽照常坐在門口，自從閻解放離開閻家去了西北，三大媽就覺得家裡少了點歡氣，很是沉悶。
加上老大閻解成離了婚，沒有固定工作，大部分都在家裡呆着，讓她看着就心煩。
現如今，家裡面老伴那點工資根本撐不住，院裡面又不跟以前那般還能算計一番，這日子過的着實緊巴。
看到婁曉娥從外面走進來，三大媽目光一亮。
這婁曉娥如今可是厲害了，不僅成了工人，還是楊小濤的秘書，聽院裡的工人說，工資不比三級工低啊。
而且近水樓臺先得月，上次他們機械廠發福利的時候，婁曉娥可是先挑揀的，就是當初的梅花香皂，也是有她的一塊。
“曉娥，又來了啊。”
三大媽放下針線活說着，院子裡不少人進出也看到婁曉娥，有人打招呼，婁曉娥自然不能冷着臉。
“嗯。您忙。”
看了眼三大媽，婁曉娥回了句就往中院走去。
三大媽看着消失的背影，又看到從外面低着頭走進來的閻解成，心裡生出一個主意。
過了垂花門，婁曉娥就看到楊家院子裡小端午正拿着水槍抽着盆子裡的水往院子裡噴灑，這種竹竿子加上筷子的組合，一看就是楊小濤的傑作。
“端午，看，乾媽給你帶啥了？”
婁曉娥擡起手，笑着喊着。
端午一看，立馬拿着水槍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乾媽~~”
“哎~~”
婁曉娥將端午抱起來，在臉上親了親，“嗯，小臉蛋真軟，想沒想幹媽？”
“想了！”
小端午奶聲奶氣的說着，眼睛卻是盯着婁曉娥手上的大白兔奶糖。
“哼，恬不知恥！”
就在婁曉娥抱着端午的時候，一旁響起一道厭惡的聲音，婁曉娥看去，正是在賈家門口蹭頭的賈張氏。
這老婆子啥人婁曉娥清楚，欺軟怕硬的主，你對她忍讓只會助長氣焰，讓她變本加厲。
此時，賈張氏看着婁曉娥心裡就不舒服，尤其是帶着一袋奶糖還給了楊家小畜生，她們家仨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糖呢。
“哼，這不是街道糞坑專業戶，賈張氏嘛！”
婁曉娥抱着端午毫不爲己，說出的話卻是讓賈張氏氣的腦門更疼。
“你…”
“說的好！”
不等賈張氏開口，後院月亮門處傳來一聲賤賤的聲音，接着許大茂拎着醬油瓶子又出來。
他早就在月亮門處看到婁曉娥了，眼睛裡看着自己的這個前妻越發充滿女人味，比起家裡的那個土妞，強太多了。
想到從前的恩愛種種，共度的美好時光，心裡就是後悔。
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有了對比，才知道前妻的好。
而他，自認爲對婁曉娥還是瞭解的，只要自己稍加表現，雙方的關係就能緩和。
正是如此，在賈張氏準備爲難婁曉娥的時候，許大茂看到了機會，一個改善關係的機會。
不過，顯然他忘了，現在的婁曉娥已經不是當初的籠中鳥，金絲雀了。
就在許大茂準備靠近婁曉娥的時候，婁曉娥厭惡的看了眼，隨後拉開距離。
這一下，讓許大茂有些尷尬。
“曉娥，不是，我這是站你這邊的啊！”
“用不着，許大茂，咱倆關係沒那麼好。”
婁曉娥纔不想搭理這小人呢，可許大茂確實想改進下關係啊。
“曉娥，你聽我說啊…”
“說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傻茂，我提醒你，可別再犯了作風問題，再次看瓜啊！”
不知何時，傻柱拎着飯盒站在站在垂花門處，一邊說着一邊往院裡走。
其實見到婁曉娥，傻柱眼中也是
若是往常，許大茂見了傻柱那是先天矮三分，可自從上次過後，建立起了心理優勢，人也變得硬氣了。
“傻柱，你嘴巴放乾淨點，當心老子讓你去醫院躺兩天。”
許大茂拉着長臉囂張說着，還不忘踢踢腳。
“傻茂，我看你是欠削是吧。”
傻柱哪還忍得住，擼起袖子，準備往前。
只是剛扯開步子，就覺得褲襠有點疼，臉色一變，“婁曉娥，我勸你離這壞透氣的遠點，省的惹一身騷。”
婁曉娥聽了也沒給傻柱好臉色看，“知道，用不着你管。”
“你倆沒一個好東西！”
“哎，婁曉娥，我好心提醒你，可別不識好人心！”
“就是啊，曉娥，我怎麼能跟他一樣？”
傻柱跟許大茂還要上前說兩句，卻看到院裡不少人圍了過來。
放眼看去，都是機械廠的。
“哎，你們，你們幹嘛？”
許大茂已經被圍在中間，臉色難看。
手上拿的醬油瓶子都有些顫抖。
不少人更是站在婁曉娥身旁，一口一個曉娥姐，婁秘書的，看向傻柱的目光更是不善。
院子裡，冉母走出來，身邊跟着冉紅兵，旺財更是不知何時出現在婁曉娥身邊，目光警惕着傻柱。
見此，傻柱臉上一副豬肝色，心裡憋着氣，這院裡的人真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啊。
說句話都不讓說？
擱以前，誰敢跟他炸刺？
“哼！”
傻柱冷哼一聲就要往回走，他看出來了，今後這院裡的事，跟他沒關係了。
至於賈張氏，在院裡人出來的時候，見勢不妙就跑回家裡，門一關，趴在窗戶上露出半個腦袋。“都在啊！”
就在傻柱準備回家，許大茂準備逃出人羣去打醬油時，又有人從外面進來，衆人看了正是街道派出所的張所長。
許大茂見到張所長的時候本能的往人羣裡鑽，臉上露出敬畏的神色。
而一旁傻柱更是面色大變，手上的飯盒感覺就像是燙手的山芋，扔都來不及扔。
好在他先前的臉色就是豬肝色，這會兒也沒啥變化，倒是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張所，您這是下班了？”
周圍人見到張所卻是上前打個招呼，他們沒做虧心事，自然心裡沒鬼了。
“下班了，過來看看。”
張所笑着，現在他穿的可是便衣，然後就看到婁曉娥，以及身後的冉母，上前問道，“這小濤沒回來？”
冉母點頭，“張所，您找小濤？快進來坐坐。”
“對啊，這不是聽說你們家旺財有了小崽子，特意過來抱一個嘛。”
張所說明來意，冉母聽後笑着，“這個啊，您說一聲，我跟他說下，給您留一個就是了。”
“那感情好，我先去挑一個啊。”
周圍人聽了也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先前他們問楊小濤要過，那時候楊小濤可是沒鬆口啊。
聽聞張所的來意，許大茂跟傻柱都是鬆了一口氣，心裡的擔憂放下來，然後準備離開。
“張所長，您等等。”
婁曉娥直接抱着端午攔在前面。
“婁曉娥同志，你這是？”
“張所，這裡面可是有我的一隻，而且也是我先說好的，怎麼也得我先挑吧。”
張所一愣，隨後明白什麼，“行，反正一隻，你先來就是。”
“謝謝張所！”
說着就準備往院子裡走，身後跟着張所，至於冉母已經無所謂了。
在她看來，家裡這麼多小狗要是長大了，那吃的可是不少。
送出去幾隻，也正好緩解壓力。
“等等！”
就在幾人準備進院子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句，然後衆人就看到兩個人快步走過來。
看到領頭的一人，傻柱就覺得雙腿直打顫。
當初老太太的案子就是這些人辦的，自己被判勞改也是他們搞的，至於他們的身份，不言而喻。
看到他們，傻柱本能的內心充滿恐懼。
好在來人並沒有注意到傻柱，而是直接來到張所前面，領頭的人哈哈笑着，“老張，這緊趕慢趕，終於算是趕上了啊。”
張所一看來人就在心裡吆喝不好，這傢伙來了肯定是爲了這狗崽來的。
“餘主任，你這消息夠靈通的啊。”
“哪有，哪有，還不是差您一步嘛。”
兩人打着哈哈，卻是沒有進院子，而是在外面閒聊起來。
他們清楚，現在這情況只有楊小濤回來做決斷才行。
好在他們也沒多等，楊小濤帶着冉秋葉從外面進來，然後就看到院子外的人。
“餘主任，張所，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們二位一起吹來了啊。”
楊小濤看到大漂亮的第一眼，心裡就咯噔一下。
加上張所也在，更是猜測着啥事，讓這倆人一塊來。
目光掃過周圍，同時心裡跟小薇溝通着，沒有啥異樣啊。
“什麼風？當然是東風了，我們等這風可是等了好久了啊。”
餘主任頗有些玩味的說着，然後進入主題，將來意說明。
“這些狗崽，我們不貪多，給四隻就行。”
餘主任深知一隻訓練好的警犬有多重要，就像上次抓捕韓美的時候，旺財就起到了關鍵性作用。
“四隻？一共就七隻，你這要一多半了啊。”
楊小濤還沒開口，張所已經反對了，自己來也是一隻，誰成想這傢伙看上去老實本分的，竟然這麼貪心。
楊小濤也是搖頭，“四隻太多了，不夠分的。”
“徐叔那裡要一隻，保衛處的王浩要一隻，還有後院的老道一隻，我們家再留一隻，又答應了陳大爺的一隻.”
楊小濤一邊說着一邊數着手指頭，這麼算下來，能夠分下來的，還不夠呢。
餘主任聽了眉頭扭在一起，“小濤，這我也是先說的啊。”
楊小濤點頭，“嗯，所以你這隻能一隻。”
“啊？我的呢？我也說的啊。”
婁曉娥數了下，楊小濤答應分出去的，已經沒有她的份了啊。
楊小濤這纔有些尷尬的聳聳肩，他也是纔想到，這一數才發現已經，超了。
冉秋葉見此，拉着婁曉娥往屋子裡走去，她看出來了，自家的這些小狗崽可是搶手貨啊。
“小濤，我們的任務你也清楚，這警犬需要好苗子培訓，所以，你最少得給我兩隻。”
餘主任上前摟着楊小濤的肩膀，親切的說着。
“小濤，我們派出所也是如此，不過我不貪心，有一隻就行。”
一旁張所也開口，楊小濤有些頭疼。
“這，餘主任，張所，答應的事情，咱總不能變卦吧。”
“實在是，真不夠分的啊。”
不等楊小濤開口，這時垂花門處然後一道川蜀口音傳來，“啥子不夠分的？好東西，我瞧瞧嘛。”
聲音落下，接着就看到一個穿着樸素，個頭不高但精神矍鑠的老人，手上夾着菸頭，臉上帶着笑容，不疾不徐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