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丁祥軍纔想明白，“你是說，這軍械研究所的東西，今後會在機修廠生產？”
“對，當初放你們這就是考慮後續生產問題，你們這裡有技術，有機器，不正好嘛。”
“你看看，紅外夜視儀都做出來了，眼下這炮瞄系統也要成功了，這不是正好嘛。”
丁祥軍有些意動，只是心裡還有些懷疑，“可，可這紅外夜視儀也沒，沒生產多少啊。”
“老丁。”
楊小濤臉色平靜，卻是讓丁祥軍感受到一抹壓力。
“有些東西很快就能看到成績。”
“但有些東西，需要時間來證明，而這兩件，就是這樣的東西。”
“明白了？”
丁祥軍猛地點頭。
他終於明白楊小濤說的元寶金子了。
這軍械研究所就是金子啊。
以前對這研究所也是大力支持，但現在他覺得，這支持的力度還不夠。
離開機修廠，楊小濤開車前往機械廠。
路上還想着丁祥軍找他出主意的事，不由得露出笑容。
不過，丁祥軍這次能夠跟他說出這話，看來也是壓力山大啊。
當然這也是楊小濤願意看到的，他要的不是守成的廠長，是能夠帶領手下工人積極開拓進取的廠長。
說實話，在這一羣廠長中，最讓楊小濤滿意的不是徐遠山，也不是在西北的李成軍，而是鋼鐵廠的管志勇。
因爲這傢伙知道自己的能耐，知道自己就是當個廠長的料，所以他能夠聽進去其他人的話。
聽人勸有飽飯吃。
能夠聽進安仲生的話，能夠將他的話當成命令來完成。
再加上對聯合之星研究所的支持，這讓鋼鐵廠不斷壯大起來。
別看總廠這裡搞啥機牀、裝甲車，一分廠做什麼拖拉機的，要是沒有鋼鐵廠的支持，沒有特殊合金材料的支持，這些想做出來都難。
更何況發展壯大了。
“這人要是能聽進去，將來的炮偵雷達也可以交出去。”
楊小濤心裡想着，車子繼續往前。
來到機械廠後，楊小濤先是給西北那邊王鬍子打了電話，然後又跟秦老通了消息，最後給三機部的章老說了下。
這三位都是軍械研究所的‘股東’，這有了成果，自然得說一聲。
三人聽到消息後，都是驚奇。
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快就做出來了。
然後便是對楊小濤說的作用不太相信。
楊小濤也沒繼續解釋，只是告訴三人有這件事，等時機成熟了，裝到坦克上幾人自然明白。
至於找坦克嘛，這事也容易，讓秦老出面就行，四九城裡還真不缺坦克。
就是得跟鹿城那邊也得提前說一聲，若是設計還沒開始，就將這個加入裡面。
在機械廠打完電話，楊小濤便去了一車間查看燃氣輪機的生產進度，隨後這纔回到辦公室裡，拿起紙筆，研究起來發動機來。
答應了七機部的事，自然得儘快完成。
不僅爲了完成任務，更是想要儘快武裝到導彈上。
否則下次104再來的時候，拿什麼抵擋？
這邊楊小濤埋頭研究簡易發動機的時候，戈岑夫斯基正拿着文件認真看起來。
自從重新獲得貝米特的信任後，戈岑夫斯基便‘悄悄’離開四九城，然後一路往北，最後來到斯托克市。
戈岑夫斯基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離開四九城，並且一路上沒有遭到攔截，都是蘇斯科的作用。
否則他別說來到這裡，就是走出四九城的聯盟辦事處都難。
不過這也說明，他向蘇斯科提供的信息起到了作用。
而這就是他接下來的重點。
坐在壁爐前，戈岑夫斯基身上披着雪白的裘衣仍感覺到寒涼。
目光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雪花還在飛着。
“這就是冬天的斯托克啊，比起蘇斯科還要冷啊。”
戈岑夫斯基感慨一句，同時也在心裡奇怪。
明明這裡的維度更低，明明這裡靠近大海，爲什麼會更冷呢？
思索良久，他纔有了答案。
那就是，這裡離心臟，太遠了。
緊了緊身上的裘衣，戈岑夫斯基又將目光放在資料上。
這是最近一段時間收集上來的情報。
上面都是華夏發展的情況。
“燃氣輪機？”
“這，難不成又是一個陷阱？”
看着燃氣輪機的資料，跟上次爆出來的一模一樣。
還是那個紅星機械廠，還是那個叫楊小濤的設計師，還是一樣的配方，燃氣輪機。
“這些傢伙，不會來個真真假假，真假難辨吧。”
在對方手裡吃過虧，讓戈岑夫斯基不敢輕視對方。
“不對，這，這是個機會啊。”
突然間，戈岑夫斯基咧嘴笑起來。
將資歷扔進旁邊的壁爐，燃燒的火焰讓身邊的溫度陡然升高，照亮戈岑夫斯基的周邊。
起身，來到書桌前奮筆疾書。
沒一會兒，一份電報便完成，戈岑夫斯基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這才按動桌上的鈴鐺，門外走進來一門警衛。
“將這份文件發給蘇斯科。”
“遵命，先生！”
警衛拿着報告離開，戈岑夫斯基又想起更北的地方，那裡是他的秘密實驗室。
可惜，現在已經不屬於他了。
“親愛的阿廖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呢？”
想到這裡，戈岑夫斯基從抽屜中翻出一個白色袋子，裡面裝着有些淡黃色的液體，最中間寫着‘宮廷玉液酒’五個字。
這是他託人從香江那裡買來的。
這也是他現在，唯一掛唸的東西。
“真是，神奇的國度啊。”
咕咚
一袋喝下，酒精的刺激下，戈岑夫斯基只覺得腦袋發沉，然後渾身開始燥熱。
下一秒，桌上的紅色按鈕被他按下。
接着從另一扇門走進來兩個女人。
法蘭西，浪漫之都，香榭麗舍大街。
鵝毛大雪輕柔地飄落，覆蓋在塞納河畔的每一個角落，讓周圍變得銀裝素裹，變得寧靜而神秘。
街邊的梧桐樹沒了往日的青翠，卻掛滿了晶瑩的冰凌，路燈下閃爍着點點星光，看上去更有一番情趣。
遠處，埃菲爾鐵塔在霧氣濛濛的天空中若隱若現，彷彿是童話世界中的鐵色巨人。
沿街的咖啡館透出暖黃色的燈光，人們或三三兩兩地聚在窗前，品着香濃的咖啡，交談着，臉上洋溢着溫暖的笑意。
廣場上，一對男女踩着雪，身後留下一串腳印。
男的高鼻樑，眼眸深邃，身材更是挺拔。
一身名牌穿在身上，更是顯得英俊不凡。
而在他身邊的女人穿着深藍色大衣，搭配灰色圍巾，精緻的容顏上平添幾分魅力。
男人在女人身邊小聲說着話，他們剛剛從餐廳裡出來，正往家裡走去。
對他們這種戀愛中的男女來說，在這寒冷的冬天裡回家，將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只是，在女人的笑容下，那烏黑而深邃的眼睛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
面前的青年很優秀，擁有不錯的家世，也有一份體面的工作。
但正是他的優秀，讓他在生活中佔盡了上風。
尤其是在這浪漫之都裡，優秀的男人身邊從來不會缺少女人。
而這裡的男人，也從不會拒絕。
就像她也不會拒絕其他男人一樣。
而這後果便是，身邊的男人總是疲於應付，甚至草草了事。
而她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努力配合。
“珍妮，要到家了。”
就在女人想着今晚如何度過的時候，身邊傳來男人的聲音。
“哦，到家了啊。”
珍妮反應過來，笑着說了一聲。
男人也笑着，然後拿出鑰匙打開門，屋子裡有點冷。
兩人迅速關好門，打開燈，準備生火取暖。
就在珍妮掛好衣服的時候，身後被男人抱住。
“親愛的，瞧，我準備了什麼？”
話音落下，一個透明小袋子出現在女人眼前，那上面方方正正的華夏字，登時讓珍妮捂着嘴巴。
“哦，我的天呢。”
“阿爾貝特，你，你從哪裡弄來的？”
顯然，珍妮認出來小袋子裡的東西。
因爲她從好閨蜜那裡瞭解過，華夏生產出一款保健品，能夠讓男人變得很厲害。
據說，她的閨蜜已經嘗試過了。
跟她吹牛的時候，說第二天兩個人都被迫請假了。
起初她還不太相信，可週圍越來越多的人談論這件事，她也不得不信。
“親愛的，如今在這浪漫之都，誰要是沒有這玩意，說出去會被人瞧不起的。”
阿爾貝特輕鬆說着，然後將手搭在自己熟悉的位置。
“你知道的，我跟亨利一起長大，他現在在海關那邊工作。”
“所以.”
珍妮立馬明白，這是走關係得到的。
“怪不得呢，我聽卡米爾說過，這東西的價格已經炒到了一百法郎一個呢。”
“不不不，那是上個周的價格了。”
阿爾貝特輕鬆說道，“這個週一，你知道多少嗎？”
“多少？”
“嘿，明面上是三百，而私下裡的交易，已經達到了五百。”
“這還是我們跟華夏關係不錯，纔有這麼多的份額。”
“知道海峽那邊炒到多少了嗎？兩百，還是英鎊，這還是沒貨呢。”
珍妮聽了吃了一驚，連忙拿起這個兩百毫升的小袋子，眼睛裡都是貨幣符號。
“阿爾貝特，要不我們將它賣了吧。”
“不不不。”
阿爾貝特連忙拒絕，“親愛的，我現在不想要錢，只想要快樂。”
“再說了，我們馬上就能自己生產了。”
珍妮驚奇連忙問道，“真的？”
阿爾貝特認真點頭，“你知道的，我叔叔在凡爾賽工作，他說，政府正想用幻影飛機的生產線來換取藥酒的配方和工藝。”
“你知道的，沒有人會拒絕幻影的浪漫。”
“哦，天呢，以後，我們可以.”
說話間，珍妮已經軟倒在男人懷裡。
酒袋輕輕打開，倒在高腳杯裡。
阿爾貝特將剩下的一半收好，然後晃動着高腳杯，一股濃郁的酒精氣息彌散開來。
這也是他唯一覺得不好的地方。
“如果用上法蘭西的葡萄酒該多好啊。”
不過眼下，他要做的是，擁抱法蘭西最好的香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