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坐在地上的秦淮茹突然站起來，然後看着屋子裡的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好容易找到發財的辦法，好容易有了起色，就這樣放棄，我不甘心。”
說着目光落在易中海身上，“易大爺，你想想辦法，想想怎麼才能搞到藥材。”
“您在這四九城這麼多年，就沒有個能幫上忙的？”
易中海聽到秦淮茹的話，看着她那帶着瘋狂的面容，無奈搖頭。
“都到這田地了，你覺得我要是有人的話，會不用？”
“淮茹，認命吧。”
話音落下，秦淮茹再次捂着臉痛哭起來。
這時候，楊太爺從外面遛彎回來，身旁旺財甩着尾巴吐着舌頭，狗頭卻是掃視着周圍，提防着可能出現的意外。
“太爺，你這又出去了？”
還沒到家門口，垂花門處楊小濤的聲音傳來。
“你咋回來了？”
看着楊小濤手上拎着兩個飯盒，楊太爺立馬明白怎麼回事。
“都說了，我這隨便湊合點就行了，你說你，還要跑一趟。”
楊小濤走到跟前伸手扶着，“這不是不放心嘛。”
“什麼不放心啊，我這在村裡也是上山下水，別看我老了，但我還中用。”
“對對對，中用中用。”
楊小濤連忙陪着，“誰敢說您不中用，我第一個不答應。”
“哼，就你看我不中用了，非要接上來，還伺候着，我這輩子風裡來雨裡去的，就享受不了這清福。”
太爺毫不客氣的說着，雖然心裡面就跟蜜罐似的。
“對對對，是我錯了，我檢討，我以後保證改正。”
“哼。”
太爺看到院裡人都笑着，給楊小濤留點面子，兩人往屋子裡走去。
“不過您要是回去，那端午他們可就見不到了，他想您咋辦？”
楊小濤低頭說着，楊太爺聽了腳步一頓，臉上糾結。
要說現在心裡頭牽掛的，一半是村子，剩下的一半，那就是楊小濤的幾個孩子。
尤其是端午，甭管什麼重男輕女，什麼男女平等，老一輩的人心裡，就是多子多福。
其他的甭管，沒兒子就擡不起頭。
所以端午就是這老爺子的命脈。
“那，我，我先住着吧。”
楊小濤聽了立馬笑起來，“好，等過年放假，我帶您去四九城轉轉，去看升旗.”
兩人往屋子裡走去，身後院裡人見了都是羨慕。
易中海家門口，秦淮茹看着楊小濤兩人走進家裡，眼睛死死盯着楊小濤手上的飯盒。
“不用想，肯定是好肉好菜。”
秦京茹在一旁說道。
“你咋知道的？鼻子屬狗的啊。”
秦淮茹沒好氣的說着。
秦京茹翻個白眼，“這還用說嗎？這傢伙能吃的差了？”
“不信你問問一大媽，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突然間，秦淮茹感覺腦袋閃過一道靈光，隨即眼睛瞪大。
“京茹，你說啥？你說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秦京茹努努嘴，“對啊，人傢什麼日子，拿回來的東西肯定好的不得了。”
啪
秦淮茹猛地拍在秦京茹胳膊上，然後臉上露出興奮地笑容，“對，你說的太對了。”
“這傢伙家境殷實，一個月兩百多塊錢的工資，所以他的飯盒即便是空的，人們也會覺得裡面都是肉菜。”
“就像傻柱，他每次帶着飯盒回來，院裡人都會想，這飯盒裡肯定油水十足。”
“對，就是這樣，對對對，就是這個樣。”
秦淮茹越說聲音越低，說出來的話越是語無倫次。
秦京茹跟一旁的一大媽聽得稀裡糊塗，看向秦淮茹的眼神有些不正常。
可一旁的易中海卻是瞪大眼睛，然後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所以，我們要找個藥方。”
易中海輕輕說着，秦淮茹立馬走到跟前，驚喜的看着易中海，“還要是個滋補的藥方，常人喝了不會有事情的那種。”
易中海雙手握在一起，“對，就是這樣。”
秦淮茹雙眼露出月牙般的笑容，然後看着易中海，“易大爺，這件事還得麻煩您。”
說着目光向下看了看，易中海心領神會，滿意點頭，“我正好覺得年紀大了，精力不濟，身體更是匱乏，正好去讓大夫抓副藥，調養調養。”
秦淮茹笑着點頭，然後又回頭看着秦京茹，“京茹，你去買酒，就是貴點也要買。”
“這次也別買兩瓶了，我知道你還有錢，買四瓶，咱們要趁機，賺一波。”
秦京茹張大嘴巴，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剛纔還是一副尋死覓活的樣子，可轉眼咋就變成這樣了？
不過她也知道，自家這個堂姐肚子裡彎彎道道多，她讓自己買，那就買唄。
正好馬上過年了，用不着就帶回孃家。
今年說啥得回去趟。
秦京茹應了一聲然後離開。
易中海也不吃飯了，再次揹着手往外走，這次格外淡定。
一大媽雖然不明白啥事，可見秦淮茹由陰轉晴，猶如撥雲見日，也收拾心情開始做飯。
只有秦淮茹看着外面楊家的方向，心裡滿是得意。
“用不了你的方子那就用你的名聲。”
“老孃，一樣能掙錢。”
吃過中午飯，楊小濤再次回到機械廠。
明天就是春節匯演了，一堆事等着，抽空出來一趟就很不容易了。
回到機械廠，整個工廠同樣被裝點起來，春節獨特的韻味在空中醞釀。
宣傳科的人在顯眼處粉刷着標語，晴朗無風的天空更是平添喜氣。
“楊總，楊廠長讓你回來去會堂看看，那邊正在佈置着！”
剛進辦公室，就聽到婁曉娥的聲音。
循聲望去，登時無語。
只見婁曉娥穿着一身紅色花襖，手上還拿着眉筆在那瞄着，兩腮還塗成紅色，怎麼看都像是經典版的‘如花’。
“我說你這樣，不會讓人膈應嗎？”
楊小濤看不下去了，直接回頭往外走。
身後婁曉娥冷哼一聲，“我能咋辦，他們非讓我演地主婆.”
來到會堂，就看到楊佑寧在舞臺上拿着資料看着，身邊還有陳宮跟宣傳科的李主任。
不遠處，還有一羣人正在等着彩排。
楊小濤出現在會堂立馬引起衆人的關注。
這次只是紅星機械廠內部的春節匯演，所以沒有邀請其他工廠。
但四九城幾個分廠的參與，也讓節目充滿了觀賞性。
當然西北的二分廠跟延州分廠是來不了了。
“楊總。”
“楊總。”
一路上不少人都站起來打招呼，楊小濤甚至還看到一羣老木匠穿着破舊的衣服，周升紅正在旁邊說着什麼。
見到楊小濤路過，周升紅忙湊到跟前從口袋裡摸出菸捲，楊小濤也不客氣接過後就點上。
“怎麼樣，你們準備的咋樣了？”
“楊總，我們可是準備了一個多月啊，您就看好戲吧。”
周升紅認真的說着，身後的木匠演員們也是各個充滿鬥志。
自從上次看了機械廠的十送紅軍，周升紅就有個想法，想要將他們以前的那苦日子演出來。
爲此他們在木材廠可是苦練了一個多月呢。
“那好，我等着看好戲。”
楊小濤打趣着，周升紅跟衆人聽了立馬鼓舞起來。
一旁鋼鐵廠的人也湊過來，他們的節目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合唱，不過這次難度提升了，竟然是黃河大合唱。
這玩意就是總廠宣傳科都打怵，他們這羣糟漢子啊，楊小濤只能說這是真的鋼鐵漢子。
鋼鐵廠，化工廠，製藥廠，還有機修廠，一個個節目表演者陸續站起來，朝着楊小濤打招呼。
這些人都清楚，在這裡論起‘藝術性’最有發言權的就是他們的楊總了。
看看楊總寫的那些歌，還有編出的十送紅軍，那是上級首長都說好的。
跟衆人打過招呼，楊小濤來到舞臺上。
“過來的正好，咱們將流程順一遍。”
楊佑寧看到楊小濤過來立馬拿着節目單過來。
“不是，我這邊還在忙呢，就這事啊。”
楊小濤以爲還有啥要緊的事情，感情是走流程啊。
他只需要知道明天自己坐在哪裡就行。
“你少來，那什麼發動機的，不差這一會兒。”
“趕緊看看，明天咱們是先頒發獎勵還是先表演節目？”
“我跟老陳拿不定主意了。”
楊佑寧在一旁說着，陳宮上前說道，“我想先頒獎再表演，老楊覺得頒完獎了，那些沒拿到的會受到影響，不好。”
楊小濤翻個白眼，“就這事還用考慮這考慮那啊，直接穿插在裡面不就行了。”
“這樣一邊看節目，一邊頒發獎勵，你們那啥誰先誰後不就解決了？”
兩人聽了都是眼前一亮，然後都生出相同的想法，這小子肯定是嫌麻煩，兩方都不得罪。
這小子，真狡猾。
“那就這樣。”
楊佑寧想了下，還真有操作性。
這次照顧各個分廠，基本上都有獎勵，就是木材廠也有個優秀設計獎。
正好每次獎勵頒發後，就讓獲獎的單位上節目，或者反過來也行。
“嗯，這主意不錯。”
陳宮也覺得可行。
“還有，這個獲獎名單你看過啦？”
楊佑寧再次將一份文件遞給楊小濤，上面是經過總廠跟各個分廠高層協商出來的結果。
機械廠這一年下來可是賺了不少，所以這次獎勵也很大方。
楊小濤接過名單，當初設立獎項的時候，他只看了下各廠提報上來的項目，至於最後各廠如何決定，他還真沒上心。
眼下拿到名單看了眼，基本上都是各個工廠表現好的人。
而且幾個研究部門更是重中之重。
這點不出意外。
就像聯合之星研究所，就收穫了最佳研發團隊獎。
紅星機械廠的研發處獲得最佳團隊獎。
還有前些天做出來炮瞄系統的軍械研究所也收穫了重大貢獻獎。
這些獎勵可都不菲，是機械廠拿出來的大頭。
“沒問題，就按照這個來就行。”
楊小濤將文件遞給楊佑寧。
“對了，明天陳老要來，我們還邀請了黃老跟夏老，至於其他有沒有首長來還不確定。”
“所以這位置到時候還會做出調整。”
陳宮在一旁講解着，楊小濤也沒意見。
就在幾人說着明天的安排時，樑作新從外面走進來，跟楊佑寧陳宮打過招呼後，來到楊小濤跟前。
“小濤，首長要見你，童小龍就在外面等着。”
樑作新說的十分嚴肅，加上語氣頗重讓楊小濤有種不好的預感。
“發生什麼事了？”
樑作新搖頭，然後低聲在楊小濤耳邊說了一句，“祝老出事了。”
“祝老？”
猛然間，楊小濤想起那個豪邁的人。
那位的地位，可是很重要的。
剎那間，楊小濤心裡一沉，快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