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能,我怎麼會不相信顧太太呢”,吳市長是個很圓滑的中年男人了。
喬依然話都說這份上了,他還不相信,就一定會讓人覺得他恃寵而驕了,他就跟喬依然認真分析了起來,“村裡的人,大部分一直在山裡,他們壓根就沒有什麼太多的見識,人也很單純,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要不然也不會激動地砸傷了您,這個傷,老吳我還是很過意不去啊。”
“哈哈,小事,”喬依然自己說話就是直來直去的,她便看着面有難色的吳市長說,“您有話直說吧。”
“吳某人真是慚愧啊,活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被一個年輕的美女一下子就看出了心事”,吳市長的話讓喬依然覺得有些太過於謙虛,有點太客套了。
指了指外面的山川,吳市長很認真地說了起來,“您昨天和我們的調研人員研究出來的東西,的確很讓人振奮人心,以前也有企業也有過這樣的念頭,甚至在半山腰的地方都已經打了地基要修醫院,但最後因爲覺得山裡開採的成本和回報不如意,就丟下走了。”
“計劃和規劃的確能讓人振奮,但不如實際來的有說服力。”
望着那山腰處,一個類似十字形狀的磚頭式樣的東西,喬依然心裡“咯噔”了一下,她也覺得操作起來有些難度了,要是容易別人又怎麼會不做呢,她心裡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但是她心底的那股正義感和使命感讓她無法退縮。
愁苦擔心了一小會,她就靈機一動想起了什麼,就拍着胸口跟吳市長打着包票,“您放心,這醫院修定了,但是需要您的協助,因爲調研人員說山裡有些藥材是不允許私人採摘的,但是有些藥材一定是對醫學研究有巨大貢獻的而,您可以好好利用。我有個認識的叔叔是個很慷慨的人,您知道S市的景惠醫院嗎?他是那裡的院長,他常年都在非洲做無國界醫生,我相信慷慨如他,會同意在這裡修醫院的,至於醫院那些修建費用,這些我自己就可以負責。”
望着吳市長不太相信的眼神,喬依然決定再派一枚定心丸,“賴院長的兒子,這次也帶了一個醫療隊來了,是專門負責兒童疾病的,我覺得現在可以向村裡人宣傳一下,讓賴醫生幫大家服務,這也是我們的誠意邁出的一大步,您看如何?”
“行,”吳市長覺得這種嘗試對村民來說都是很不錯的嘗試。
於是,正在顧澈房間裡給顧毅檢查着那紫了的小腳板的賴柏海,接到了喬依然電話。
聽到她的大計劃之後,賴柏海沒好氣地狠狠白了顧澈一眼,又沒好氣對喬依然說,“你牛都吹了,我還能怎麼辦?我能看着那些小病人不救嗎?掛了掛了,煩人!”
“咯咯”,顧毅那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賴柏海臉都差點氣歪了,就覺得很有意思。
而顧澈則是懶得管他,抱着他已經不哭不鬧,已經開始傻笑的兒子,心情是大好。
“顧澈,你知道你那童養媳想幹嘛嗎?我要加錢,我這種私人專用的,什麼時候就成了公用的了,我怎麼有種頭牌要被輪的委屈感覺”,賴柏海又給顧毅量着心跳,假裝要打他,“小沒良心的,還吐舌頭,縮回去。”
“兇我兒子幹嘛,有怨言你別去啊”,顧澈自己都捨不得對顧毅做這種打人的姿勢,自然是看不慣賴柏海這種行爲啦。
像是啞巴吃了黃蓮一樣難麼難受,賴柏海檢查完顧毅,又假正經對着顧毅說,“小傢伙,我改天得給你爸爸做個頭部檢查,他怎麼就會娶你媽媽那麼個智商低的女人。”
“滾”,顧澈踢了他一腳,顧毅小朋友也很配合他老爸的行爲,不高興地瞪了瞪賴柏海。
邊跑邊逃命的賴柏海朝門外跑去,還在感嘆着,“一家白眼狼。”
房間裡,顧澈打開了窗子,把顧毅舉得高高的,望着窗外明媚的陽光,“兒子,想你媽沒?”
“咯咯”,顧毅開心地咬着他的小手,開心地望着自己高大帥氣的老爸。
當賴柏海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後,一開始只看到了兩三個皮膚黝黑的小孩子們,他們被喬依然帶來的。
“賴醫生,你看看這些孩子後背起的那些疹子,是過敏呢,還是怎麼了,都有點潰爛了”,喬依然說完,就把其中一個小男孩的後背衣服給操上去了。
戴上口罩的賴柏海仔細一看,問了小男孩平時吃什麼,玩些什麼,又看了看小男孩的手,那十個手指甲縫裡全是說不清楚是什麼的污穢,那小男孩臉上也有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傷痕。
很快,賴柏海就處理完了這個小男孩後背的傷,就吩咐着身邊的助手,“待會教這幾個小孩子怎麼正確洗手,給他們普及一下衛生知識。”
第二個小女孩,眼睛是腫的,尤其是左眼,不像是哭腫的。
“小妹妹,你告訴哥哥,你眼睛是怎麼回事?”賴柏海瞟了一眼喬依然,又很心痛地把這個小女孩給抱進了懷裡,用着消毒藥水給她清理着。
那小女孩因爲眼睛難受,就只會哭。
“這是個留守兒童,家裡就只有她還有一個80歲的老奶奶在家。聽馮姐說,這孩子的眼睛去市裡的醫院看過,懷疑是腫瘤,但是這孩子家裡條件差”,喬依然如實告知了,又忍不住在心裡替這個小女孩慶幸着。
賴柏海他們家世代都是醫生,同樣也秉持了宅心仁厚的優點,絕不會把上門的病人給趕出去。
“庸醫”,賴柏海眼神幽深,輕輕給小女孩檢查着眼睛,又語氣很不悅,他拿起檢查眼睛的儀器,“就是一般的炎症引起的。喬依然,你記下我要買的藥,待會你讓人下山去買。”
“好,你慢慢說”,喬依然利落地從包裡拿出了紙和筆。
不一會,那些抱着懷疑態度的人都抱着自家小孩,或是帶着老人們來了。
那絡繹不絕的人,都把這酒店大廳給圍住了。
此刻,顧澈正抱着顧毅在窗臺上看着樓下,望着那黑壓壓的人羣,顧毅還是有點怕的。
“男子漢,怕什麼?”顧澈直接抱着他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