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對於國人來說是一個普天同慶的節日，對管明而言也是如此吧，上輩子到這輩子的工作地點都是和家在一個城市，沒有長時間的別離，自然也沒有太多的期待感。
這個新年大概是穆曉曉過得最累的一個了，哪怕春晚節目再好看，但那也是熬到半夜凌晨，她早就困得迷迷糊糊了。
趴在管明的腿上酣睡着，管明捋順着這柔順的絲髮，車子行駛在行人稀少的馬路上。
管明把玩着手機，腦海裡思索着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美商務部的一則通告一經發出，管明這邊就已經收到消息了，雙星在信息檢索與分類上非常嫺熟，它自然知道什麼消息是需要立刻彙報管明的。
只不過這種事情不好和穆曉曉說，她什麼也不懂，知道後也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目前在於管明能做什麼，管明要做什麼。
管明能做的事情很多，無論是輿論轟炸還是雙星的黑客攻擊都可以，但他要做的東西卻很少。
或許是因爲最高科技獎讓奧黑進一步確認管明手上的確有什麼更優秀的科技，優秀到不能暴露的程度，所以纔會如此激進地逼迫管明，但這種逼迫對管明而言卻是無解的。
因爲身份關係，管明還真沒什麼好的反抗手段。
組裝機器人然後跨越大洋橫掃美國？開什麼玩笑，估計美國沒掃下來呢，管明先被點天燈了，核平世界可不是開玩笑的。
黑客攻擊的話，程度也很有限，最多就是隔靴搔癢而已，傷不到對方的骨頭，哪怕是他惡意扒皮奧黑的過往，但這些東西對奧黑來說都沒個蛋用。
車子很快就到酒店門口了，管明叫醒這個酣睡的蠢貨。
上下眼皮彷彿沾一起了似的，穆曉曉抱着管明的胳膊，走路根本不看路，如果管明缺德點，估計穆曉曉能抱着馬桶睡一宿。
“雙星，看一下公司賬戶還能撐多少年？”穿着睡袍，管明有些睡不着，帶上藍牙耳機，輕聲問道。
房間都被檢查過了，沒有竊聽器和針孔攝像機，但相應的也沒有擴音器、小喇叭。
“不算未來收入，按照去年公司、家庭消費計算，足夠支撐132年，算上去年經濟增幅、消費增長與通貨膨脹等因素，預計支撐90到95年。”雙星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很清晰。
“呵呵，真容易弄成個百年老店啊。”管明下意識地調侃一句，但卻沒得到雙星的反饋。
管明公司去年開銷大頭是員工工資、明星代言，因爲管明從來不分乾股、分紅什麼的，但基本工資和獎金卻從來不含糊，而科研經費又因爲管明和雙星的存在而大大降低，甚至都抵不上明星代言費，當然了，這裡的代言是全球代言，請的明星也超多。
就金錢來講，不要說管明瞭，現在管明公司的員工只要不出現職業操守的問題，那基本就屬於躺在鈔票上睡覺的姿態，而吃管明這口‘飯’的人也不計其數，少說千萬人口。
不說代工、合作商，目前全息投影、AR/VR的內容製作方則是目前缺口大、工資高的典範。
但這一切對管明而言都沒什麼用，影響不到他。
“老闆，你下一步準備怎麼做。”雙星平淡的語氣，將疑問句說成肯定句。
它沒有用大數據分析管明下一步判斷，這對它而言沒有意義。
“下一步啊，等年後吧，好歹也要過年啊。”管明心裡衡量着他的打算，即便是對金錢看淡，有些決定也不是那麼容易下的。
聽到管明這麼說，雙星沉默。
……
穆曉曉最後的滑雪場地還是在帝都某家已經歇業的室內滑雪場。
有錢真的可以爲所欲爲，從老闆到教練再到服務員，過年期間都跑回來服務管明和穆曉曉。
本來管明是想帶她去東北滑雪，讓她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純天然，但這個時間段，巨頭們有太多事情要找管明詳談。
包括美商務部的通告，包括管明對這個事件的想法，當然也包括圍繞人工智能而創立的一些制度。
在圍繞人工智能的制度創立上，管明更多的是作爲一個見證人，一個技術人員來解答巨頭們的疑問，包括管明能做到什麼程度，包括人工智能能做到什麼程度。
連續一週的時間，管明每天都會與巨頭會面，有時是一個巨頭，有時是幾個巨頭，有時是巨頭會議等等。
一週後，管明與穆曉曉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老闆，咱們不打官司或者接受採訪？這一塊的利潤太大了！”管明書房中，劉濛濛愁眉苦臉地說道。
管明到家沒到30分鐘，劉濛濛就殺過來了，因爲美商務部太強大了，或者說美國太強大了。
一週的時間，目前已經不只是美國開始實物封鎖，目前德國也已經正式對外通告進行實物封鎖。
這不只意味着管明在德國市場被驅逐，更代表着管明沒辦法從德國企業進口元件，這纔是最傷的一點。
美副總統在上一週的時間頻繁進行國事訪問，如果下一刻再有國家宣佈實物封鎖也不是不可能的。
“國外市場龐大歸龐大，但總是要先把力量收回來，才能再打出去，就算沒有這回事，在未來幾年我也可能會逐步退出國際市場。”搓着掌心，管明說道。
有些人總以爲錢能威脅所有人，但他們卻不知道，當錢多到一定程度，這種威脅無限小。
管明的公司和別的公司不一樣，股份都是管明夫妻倆的，也沒有乾股、分紅，不存在員工倒逼企業進步的現象，畢竟這只是爲管明服務的公司。
“啊？可是……”劉濛濛驟然聽到他這麼說，也是有些無措。
劉濛濛這個總經理工作並不累，因爲國內市場和國外市場絕對是兩個表現，國內市場是把飯送到嘴邊，公司只需要張嘴就能吃掉，而國外又因爲技術差，則表現出‘你只能看着我吃卻拿我沒辦法’的情形。
習慣了這兩種市場的她，一時間無法消化管明的話。
拋棄國外市場？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不需要外國明星做代言？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後睡外國姑娘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