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放榜2
“父親！母親！”杜塵瀾對着二人行了一禮，隨後直起身子，看向過了一旁的杜沁蘭。
“表姐！”
杜沁蘭早已起身，滿心歡喜地應了一聲。
“坐吧！我已經派人去貢院處打探消息了。”杜淳楓也沒與杜塵瀾閒聊，這一刻他臉色緊繃，看着竟是比杜塵瀾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
“父親不必如此焦急，若是過了春闈，待會兒就會有報子敲鑼打鼓來傳消息。”杜塵瀾微微一笑，其實杜淳楓的心情他能理解。
杜氏有多想擺脫商賈出身？杜淳楓當初想讀書，不也正是爲了如此嗎？他與杜高鶴一般，也想讓杜氏改換門庭，只是他沒杜高鶴這般執着而已。
“還是使人去看看才放心！”杜淳楓有些坐立難安，他倒是對杜塵瀾如此淡定很是佩服，難道兒子一點也不緊張？
“瀾哥兒可是去歲鄉試的解元，難道你還怕他會落榜不成？不過此次會試的成績直接關乎到殿試排名，要想仕途坦蕩，這會試前三才更有希望。殿試過後，若是能有幸進入一甲，便不愁官職了。”
錢氏感嘆了一聲，看着杜塵瀾走到這一步，她還猶如置身夢裡。
本以爲這輩子都只能是杜氏不起眼的庶子媳婦，誰能想到她竟然是個有後福的。
只是她不免想到之前老爺失蹤，她對杜塵瀾的作爲，便目光有些黯然。
屋內之人也被此事給吸引了注意，杜塵瀾爲讀書一事費了不少心力，會試的成績尤爲重要。
“那就借表姐吉言了，表姐這段時日在府中住得可還習慣？”此女與原主一起生活了幾年，但杜塵瀾對她很是陌生，因此一直並未迴應對方的熱情。
當事後童掌櫃告知他，錢氏欲撇下家業，帶着人馬去邊關找他和杜淳楓之時，他是震驚的。
得知此事之後，不可否認，杜塵瀾心裡鬆快了不少。他與錢氏其實也就是這幾年培養出來的母子情感，且這幾年他要去書院和國子監讀書，與錢氏一直是聚少離多。
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他與錢氏的關係比之前冷淡了不少。
杜沁蘭的性子就是怕給人添麻煩，於是從未對府上有任何要求。雖覺得煩悶，但也不會提出出府這等要求。
倒也不是說錢氏待他的態度差，而是因爲錢氏與他來往時，沒了之前的隨性和自在，而是多了拘謹和愧疚之感。
“這段時日天清氣爽，我看京郊有不少踏青遊玩之人。表姐若是覺得悶，也可與母親去莊子上玩兒。若能交好幾個小姐妹，也省得在府中悶得慌。”
杜塵瀾連忙凝神，整了整衣袖，率先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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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兒子此次已經盡力，剩下之事便是盡人事聽天命了。”杜塵瀾看了一眼錢氏，隨後答道。
“老爺！外頭開始有報子報喜了！”突然，外院管事在門簾子外稟報道。
“習慣！習慣，哪裡有什麼不習慣的？”杜沁蘭彎着嘴角，只要弟弟和她說話，她就開心得很。
除了他剛來大郡之時，爲了在杜府的日子好過些，的確對錢氏和杜淳楓做了些討好之事，但之後的關心卻都是真實的。當然他也明白自己不是錢氏所生，於是很快擺正了自己的心態。
“表弟聰慧，一定會取得好名次的。”杜沁蘭望着杜塵瀾眼中滿是笑意，若是弟弟能做官，也算了了爹孃的一樁心願。
在他和杜淳楓之間，錢氏選擇了杜淳楓，他覺得是人之常情。他不曾責怪過錢氏，也不曾埋怨過，但心中難免有一絲受傷和傷心。
“會試捷報！賀會東省杜塵瀾杜老爺考得京城會試第一名會元。”鑼鼓聲傳來，杜塵瀾剛走到前院，便聽見有報子在報喜。
他去邊關尋杜淳楓的那段時日，錢氏在靖原府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這段時日真是肉眼可見地蒼老了許多，身子更比之前弱了不少，消瘦得也很厲害。
錢氏叫住了正要奪門而出的杜淳楓，連忙提醒道。
若是換了身份，他設身處地地想想，或許也會默許他去邊關的。
“哦！這就開始了？”杜淳楓急切地問道。
之後錢氏對於放他去邊關之事無比懊悔，杜塵瀾也有所耳聞，實則他早就沒往心裡去了。
“來了！少爺來了！快去前頭迎上一迎！”外院的孫管事向來管着外院庶務，這次一大早就命人去打探消息。若是少爺榜上有名，那殿試也就算是真的穩了。
她是內宅婦人，不便去前院，有老爺去處理最好。
對方還以爲他是她的親弟弟，因此對他都是滿滿的信任和關心。也不知最後得知真相之後，這姑娘還會不會待他這麼好了。
雖說他還是以之前的態度對待錢氏，該孝敬的不會少，該表示關心的時候他也會噓寒問暖，但他明顯覺得，他們二人之間還是有了更大的隔閡。
這世道，女子孤身出門多艱難？即便請了鏢局和護衛，但誰又能保證那些人會對你忠心呢？女子出遠門，遇事的機率要比男子大得多。就連那些個山匪，也是柿子撿軟的捏。
“老爺！咱們可別光顧着高興，這喜錢和紅封不能少，我都準備好了。快叫下人擡着去前院兒，把喜錢給看熱鬧的鄰里都撒上一撒！”
得知杜沁蘭只是他名義上的姐姐，連血緣關係都無，杜塵瀾都覺得對不住這姑娘。其實他的冷淡，還是讓對方有些受傷的。
隨後小跑着趕來的杜淳楓聽是會元，險些激動地暈過去，他兒子爭氣啊！
杜塵瀾對這會元的名次也不曾意外，他之前對閱卷官的喜好都打聽過了，若是不出意外，應該能進入前五。但再高的名次，他也不能保證。
“恭喜杜老爺！恭喜！”衆鄰里也都紛紛上前恭喜，杜塵瀾迴轉身看了一眼，才發現這些人應該是在叫他杜老爺，他不禁哭笑不得。
杜淳楓急忙趕到，讓身後擡着一籮筐銅板的隨從快着些，隨後又道：“諸位！這是咱們杜氏的喜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