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語氣一下變得有些陰惻惻的:“我最討厭毛茸茸的傢伙,對我甩臉色了!”
白狼絲毫不受雲染的威脅,繼續對着雲染低吼,爪子時不時的刨地,眼睛犀利又仇恨的看着雲染。
雲染身邊懸浮着的其他小紙人一看這架勢,立馬就要飛過去給這些白狼一點顏色看看。
它們家主人,可是衝着這些傢伙的皮子,才把它們給撈出來的。
主人被挑釁了,它們非活剝了這些傢伙的皮不可!
白虎有信心自己能跟雲染抗衡一二,可是把大部分生機給了它的白狼守衛們,不是雲染的對手。
它不能眼看着自己忠誠的手下,被害死。
當即對白狼們發出了退下的命令。
那些處於攻擊狀態,眼神中,全是視死如歸的白狼,立馬回覆了之前溫順的模樣。
這模樣,跟那些白色的大狗狗完全沒有區別。
雲染無語,還以爲這些傢伙能硬剛到底呢,那樣的話,她弄死了它們,然後剝了它們的皮就很合理了吧。
可惜,這些傢伙,竟然還是會看臉色的,讓她失去了先機,哎~
白虎清楚的看到了雲染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可惜。
頓時心裡更生氣了,真是虎落平陽被人欺,黑袍人覬覦它的命,眼前的這個女人,覬覦它的皮……
這一刻,白虎的腦子裡面,突然想起了上一任妖王說的話,千萬不要跟人類打交道,他們又壞又貪婪。
可惜,它沒有記住,以爲自己遇到了好人。
不僅幫助它們這些妖族,還促成了人類跟它們達成了和平協議,擁有了屬於它們妖族生存的地界。
那個時候,它還在暢想,它會成爲歷任妖王中,貢獻最大的一位。
誰知道,它被騙了,讓妖族不僅失去了傳承,甚至連修成人形,都成爲了一種奢望。
那些大妖,全都淪爲了砧板上的肉,不是淪爲了試驗品,就是成爲了幫兇。
就連它,都成爲了這噬靈陣中的其中一個陣眼,這麼多年下來,只剩下半條命了。
想到這裡,白虎再次看向雲染的時候,戾氣橫生,就好像當初欺騙它利用它的人是雲染一樣。
雲染很敏銳的察覺到了白虎對她的惡意,頓時就笑了。
“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小貓咪,真是不知道什麼叫做人心險惡啊~”
白虎聽到雲染把它形容成小貓咪,眼神猛然的一變。
可惜,它錯過了跟雲染談判的機會。
只見雲染雙手結印,一道道閃爍着白光的枷鎖,出現在了白虎的上方。
“你……”
白虎想問雲染干什麼,可話還沒有說完,那一道道枷鎖,就直接落到了白虎的身上。
白虎憤怒的嘶吼着,奮力的跟身上的枷鎖抗衡。
可惜,枷鎖還是一點點的收緊,然後融入到白虎的皮毛裡面。
虎嘯聲震得雲染忍不住甩了甩頭,差點耳朵都給她震聾了。
不遠處的謝栩之雖然不知道雲染在做什麼,但是不妨礙他知道,白虎已經落於下峰了。
剛纔它的那聲怒吼,也可以稱作爲最後的吶喊。
“咔嚓”一聲。
虎嘯聲的餘音還縈繞在謝栩之的耳邊,但他還是清楚的聽到了這清脆的咔嚓聲。低下頭,謝栩之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防護法器,失去了原本的色彩,中間更是出現了條碎裂的痕跡。
緊接着,那防護法器,就從謝栩之的手上脫落,砸在了地上面,然後再次發生碎裂聲。
這次,聲音不再清脆,而是帶着一絲砂礫的聲音,彷彿這東西,從頭到尾,都只是贗品而已。
謝栩之:……
他想過自己身上戴着的法器,會消耗得很快。
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不過就是一聲虎嘯聲而已,就把他的防禦法器給震碎了。
一直護在謝栩之身邊的小紙人,看了看謝栩之,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也有些傻眼了。
小紙人也沒有想到,對它們來說,沒有什麼影響的虎嘯聲,破壞力這麼大。
掉在地上的那件法器,小紙人還記得,是謝家花高價請回來的。
當時主人都多看了幾眼,說是寶貝來着。
結果,就這麼毀了?
同爲法器的小紙人,當即有種替那法器不值的念頭。
連謝局都受到了影響,那莫芝……
小紙人的腦袋連忙往後面看了看,等看到莫芝的身影都淡了,好像風一吹,就散掉了的模樣。
小紙人連忙過去扛住了莫芝之前拿着的光球,語氣中帶着急切的關心。
“莫芝,你趕緊回玉珏裡面,要不然,真的就散了。”
一聽這話,莫芝頓時感動得不行。
要是她能流淚的話,現在小紙人看到的,一定是涕淚橫流的她。
莫芝手搓出來的光球是屬陰的,正常情況下,碰到法器,就會崩碎的。
但誰讓小紙人不是普通的法器呢,無論是至剛至陽之物,還是至陰至邪之物,對它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眼看白虎被那枷鎖給壓制得牢牢的,小紙人扛着光球飛過來告狀了。
“主人,這傢伙壞得很,剛纔那嗓子不僅把謝栩之的法器給震碎了一個,連莫芝都差點散了!”
人蔘果等着那堵氣牆的漣漪消失後,再次隱匿成爲透明的之後,才收回了自己專注的腦子。
一回來,就聽到小紙人在告狀。
人蔘果連忙把自己的鞭子遞給了雲染:“宿主,用鞭子抽它,抽兩鞭子就可以直接剝皮了。
咱們現在被困在這裡,還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呢,帶上皮走,總比帶上這幾個傢伙走強一點。
誰知道它們什麼成分,萬一背刺咱們呢~”
白虎再次被人類給‘欺騙’,心裡正窩火得不行呢。
本來脖子上被套上了壓制它的項圈就夠糟心了。
現在還被眼前這個女人不知道用什麼秘術給壓制了,讓它根本無法做出傷害這個女人的事情。
什麼叫做帶上它們的皮走更方便?
這麼一點點大的法器,竟然也能說出這麼陰間的話!
這一刻,白虎心裡深刻的認知到了,眼前的這幾個人,好像比那些黑袍人更加的‘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