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還不知，這醇親王府什麼時候變成了妓院！”
燁哥兒冷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苗氏聞言嚇得一個激靈，腿一軟就跟燁哥兒跪下了。
說起來也是可憐，自己要攀高枝兒，攀上了見了女婿還他媽得下跪。
“王爺息怒，鳳禾只是一時失言，王爺……”
“閉嘴！你們夫妻真是有意思，一個個的都把王府不當回事兒，個個都來王府指手畫腳。
本王覺得，本王的王妃那裡是王府的女主人，明明就是你們鳳府的丫頭。
既如此，你就把她帶回去吧。”
苗氏聞言臉都嚇白了，她跟燁哥兒磕頭：“王爺，王爺息怒……王爺息怒……”翻來覆去都是這兩句話。
“來人，將苗氏送回鳳府。”燁哥兒煩了，立刻就有兩名太監上前抓了苗氏的手臂，拿布糰子堵住她的嘴，便將她給拖了出去。
“都出去。”燁哥兒又道。
寢殿中的公下人們立刻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鳳禾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樣子楚楚可憐，是個男人瞧見了都會心軟。
可惜。
燁哥兒是個例外。
他走到鳳禾跟前，居高臨下的地看着她，緩緩吐出跟冰碴子似的聲音：“你做這些，就是想將鳳家拉入深淵。
以前……我可以不計較。
但你……不該把手伸向無辜的人。”
鳳禾聞言臉色一僵，她慌亂道：“臣妾不知王爺在說什麼。”
“不知道？”燁哥兒嘲諷一笑：“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本王與你和離的聖旨等會兒就會到。
作爲對鳳家的補償……你爹的官位升一級沒問題，你弟弟本王可以先安排他去國子監，等他及冠再給他安排官職。
一兩個閒職，我大哥會依着我的。
“不可以！”鳳禾從地上站了來，忽然歇斯底里地吼道。
“不可以！”她悲哀地看向燁哥兒，淚流滿面地道：“楚燁，你知道，你知道鳳建章他上輩子幹了什麼麼？
你同我回門，他將我叫走，就將鳳清送到你的牀上。
你把鳳清帶回王府，給她請了側妃，不久她就生下了兒子。
爲了她的兒子能當上世子，她把恆兒推下了池塘！
恆兒當時才三歲啊！
我知道是她，我去找鳳建章，鳳建章明明知道真相，可是他卻讓我忍讓。
我去找苗氏，苗氏也讓我忍讓……
還有我那個好弟弟，竟然幫着鳳清害我……給我下藥，找了個男人來污我的清白，帶來你來抓姦的竟然是我的好父親鳳建章！
你……你當場就拔劍殺了我，根本就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那個時候，我肚子裡還懷着你的骨肉！
我怎麼能放過他們？
楚燁，你不能這麼對我！
上輩子，你就欠我。
這輩子你不該還麼？
不要放過鳳建章，是他們一家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害死了恆兒和我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
“胡言亂語！”燁哥兒震驚極了，鳳禾說的話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真的，楚燁，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殺了我之後，我以爲我死了，卻不曾想，真開眼便已經在選秀了……
我真的沒有騙你。”
“鳳禾，即便你說的是真的，那上輩子我可有納妾？我可有通房？你妹妹鳳清又是如何進的王府？
你說給我聽聽！”
鳳禾一怔，上輩子她也和這輩子一樣，家裡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給楚燁納妾，楚燁和鳳清有了夫妻之實之後，也是她去求楚燁將鳳清帶回王府的。
好像就是從那次開始，楚燁就對她越發的冷淡了。
可她能怎麼辦？
她也是逼不得已啊。
父母都跪下來求她，她能怎麼辦？
見鳳禾沒吭聲，謹哥兒就知道答案。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鳳禾，上輩子也好，這輩子也罷，你的人生，都是你自己過成這樣的。
怨不得我。
也怨不得鳳家人。”
“爲什麼不怨？爲什麼怨不得？都是他們，是他們害我，你也是，我是你的王妃你也不護着我，你們都不是好人！
你們都該死！”
燁哥兒的話刺激了鳳禾，她忽然從頭上拔下金簪，發瘋似的撲向燁哥兒。
燁哥兒不躲不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稍微一使勁，她手中的金簪就掉落在地。
“刺殺親王，按律當誅九族！鳳禾，你明知道以你的力量根本就韓動不了本王，卻偏偏要行刺。
誅滅九族啊……那麼多無辜的性命……鳳禾，你的心太過毒辣了。
本王不會讓你如願的。”
燁哥兒狠狠地一甩，鳳禾就被他給甩了出去。
她跌倒在地上，崩潰地大哭。
“爲什麼……爲什麼……我到底是那裡出了破綻？我到底……”她不甘地看向燁哥兒，燁哥兒道：“你渾身都是破綻，只是本王不願去深想。
畢竟當初點你的是本王自己的意願，也不想爲難你。
甚至想着順你一口意，把鳳清扔進北大營。
可惜……
你並不領情。
還把手伸向無辜的人。
本王的耐性已經用光了，情分也磨光了。
鳳禾，好自爲之吧！”
燁哥兒說完拂袖便走。
鳳禾衝着他的背影喊道：“楚燁，你就是個沒有心的人！說什麼一切都是我。
你們男人……哈哈哈，道貌岸然，我給你妾你就收？
推都不推拒一下，享用了女人，反倒怪我瞎大方！
得了便宜還賣乖！”
燁哥兒頓了頓，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是，本王錯了。”
他錯了啊。
錯得太離譜了。
“楚燁，那個毀了容的廚娘到底哪裡好？一個鄉下泥腿子……”
“她的心是乾淨的。”燁哥兒轉頭，神色不明地盯着鳳禾，認真地說。
說完他就吩咐人：“看好她，不可讓她自盡。”
有時候，死亡纔是解脫，活着，反倒是折磨。